“院长，这位李伟岸先生有没有留下照片什么的？”白暮和把名片收到证物袋里，站起来，转身面向李院长。

“我不太记得了，时间有点久远了，我可以把相册拿出来，我们一起看一看能不能找到当时的照片吧。”李院长带着白暮和回到办公室。

李院长在档案柜里面翻了一会，拿出一本当年的相册，在白暮和身旁坐下，开始翻看相册，翻到其中一张合照的时候，李院长指着上面的一位男士。

“这个人就是当年收养小予的人。”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很多记忆翻涌起来，“这个人当时很奇怪，每次来的时候都戴着墨镜，问他的时候好像说是眼睛畏光，但是他带走小予的那天，天气非常晴朗，阳光也特别刺眼，可是他没有戴墨镜，还主动提出合影留念一下。”

白暮和看清照片上面的人，眯起了眼睛，释放出一个警惕的信号。

照片上面的人是当年清幽山庄那位卷钱跑路的老板。

李院长观察着白暮和的神情，以为他看到了什么犯罪嫌疑人，猜测道：“怎么了？他犯什么事了吗？”

白暮和不出声，因为目前根本说不清对方犯了什么事，甚至没有办法确定对方有没有犯事。

“他都死了五年了，应该不能吧？”李院长疑惑不解地问，“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人……”

是啊，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人，应该不能再做什么事了。

但是如果从一开始，所谓的死亡就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骗局呢？

“真是打扰了，非常感谢您的配合。”白暮和起身告别，“如果后续有什么需要再次麻烦的地方，恳请您谅解。”

“老大，找到了当年在未来之光工作的研究员。”小李闯进了白暮和的办公室，“她在顾朝夕还没进入疗养院的时候就已经辞职了。”

白暮和抬起头看着小李满头大汗地闯进来：“别着急，缓一缓慢点说。”

“她当年离职的原因是在无意中发现未来之光可能是在暗中进行什么有悖人伦的实验。”小李一口气说完，一个断句点都没有。

“什么有悖人伦的实验？”白暮和皱起眉头。

“那她也不知道了，她其实也不能确定，她害怕被灭口什么的就离职了。”小李耸耸肩。

有悖人伦的实验？是什么样的实验？

顾朝夕从博源离职就是为了这种实验？

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他即使是堵上前途，放弃未来也要进行实验？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念头的？是有这样的念头所以学了相关专业，还是学了相关专业以后才有了这样的念头？

是为了自己吗？

白暮和脑海里飞快地思考着这些问题，心情无法平复。

“老大。”在小李眼中白暮和开始发呆，“你想什么呢？这么不说话？”

“我能说什么？”白暮和揉了揉眉心，“这件事目前没有定论，只有抓到顾朝夕才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老大，你觉得顾朝夕还活着吗？”小李悄悄问白暮和。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顾朝夕是真的死亡了，这个实验背后的真相我们可能就永远不会再知道了。”白暮和摇摇头，实话实说，“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调查就只能围绕‘顾朝夕活着’展开，寻找一切蛛丝马迹。”

“老大，接到报案。”小李匆匆忙忙地走进来，“王先生的妻子报案，自己丈夫已经失踪三天了。”

“王先生？”白暮和对于小李的说法感到疑惑。

“就是上次小晨酒精中毒一案中蛋糕店的老板。”小李也意识到自己的说法不够严谨，容易产生误会，向白暮和保证道，“我的问题，我保证以后不这样汇报情况了。”

“失踪三天才来报案？”白暮和站起来，“之前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吗？”

“王先生去别的城市参加朋友的婚礼了，所以两人没有在一起。”小李语速很快地说，“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异常的地方，等到王夫人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王先生已经三天没有回消息了，就立刻报警了。”

“王先生去哪个城市参加婚礼了？”

“北燕。”小李看了一下笔录。

“行，马上联系北燕市局。”白暮和点点头，“一起配合调查。”

“好的。”

“已经死了？”白暮和收到了北燕市局的消息。

“嗯，我们已经找到尸体了。”北燕市局的负责人和白暮和通话，“根据现场的勘察，发现尸体的地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是抛尸。”

“第一案发现场在哪？”白暮和心里面也清楚，这个问题目前大概是得不到回答了。

“还无法确定。”北燕负责人语气顿了顿，“但是我们这边初步判断，第一案发现场极有可能在西园。”

白暮和了然：“好的，我们这边立刻展开调查，有什么线索第一时间互通。”

“白队，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凶手没有精细处理现场的能力，在现场留下了很多痕迹。”北燕负责人说，“但是没有太多有用的线索，我们这边随后把报告发给你，也许会给你们的调查提供一个方向。”

“好的，了解。”白暮和结束通话。

开始围绕王先生展开了全面调查。

“你觉得会和小晨有关系吗？”沈郁听说了王先生的死讯，抿了抿嘴，心情复杂。

“不好说。”白暮和闭着眼，声音透露着浓浓的疲惫，“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张先生和小晨没有作案嫌疑。”

“是目前没有，后续会有相关线索表示和他俩有关吗？”沈郁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脑一片混乱。

“他俩没有作案动机，上次的事情是意外，张先生接受了道歉与赔偿。”白暮和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这件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几乎没有进行报复行为的可能性了。”

“会是其他和小晨有关的人吗？”沈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想，但他这样想到了，就随口问出来了。

“他是孤儿，无亲无故……”白暮和的话说到一半卡在嘴边。

他的认知里出现了一个无法忽视的身影。

小予。

那个日记里全是小晨的小孩。

沈郁捕捉到了白暮和这一瞬间的变化：“你想到什么人了是不是？”

小予被李伟岸收养，但是现在无法排除李伟岸就是顾朝夕的可能。

但是目前来看，小予和李伟岸在五年前去世了，不可能因为小晨经历的一次意外就对王先生进行报复。

所以，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谁允许你擅自行动的？你为什么要杀掉他？”

“他该死啊，我想让他死，所以我就动手了。”

“我们已经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一不小心就会暴露，我们过去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