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北燕提供的时间报告，死者的死因是注射过量芬太尼。”林法医简单地分析了一下尸检报告，“过量芬太尼抑制呼吸最终导致死亡。”

目前第一案发现场还没有定位到，已经开始了全面搜查。

沈郁被跟踪，王先生遇害，看来对方有点着急了，一旦着急就很容易露出马脚。

“白队，北燕那边排查周边环境有新的发现。”小李匆忙走进来，“在周围发现了半枚脚印，初步判断身高不超过一米三。”

白暮和抬起头，发现尸体的地点是北燕郊外的一家废弃工厂，荒无人烟的地方，一个小孩跑过去干什么？

白暮和张了张嘴，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是晏清念。

“白队，您好，我是晏清念，北燕这次负责和您对接工作的网安负责人。”晏清念一本正经地开口，“排查周围监控，在北燕通往西园方向的高速公路上发现了一辆无人驾驶的汽车。”

“无人驾驶的汽车上高速？”白暮和皱起眉头，“这还没被允许吧？”

“这就是值得我们注意的一点。”晏清念语气很平和，听起来很舒服，“这段监控没有被技术修改的痕迹，但是我们并没有发现这辆车是从哪个路口上到高速的，换句话说，可以理解为这辆车是凭空出现在高速公路上的。”

白暮和沉默了，他在考虑此时此刻应不应该继续相信晏清念的技术。

“白队，听到这些你可能会对我的技术产生一定的质疑。”晏清念轻笑了一下，“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是我的技术不够，但是很遗憾，经过多方专家鉴定，这段监控视频并没有被修改。”

无论这件事有多么难以置信，都必须得承认，这辆车凭空出现在了高速公路上。

其实没有那么难以置信，毕竟沈郁的梦也没有办法用科学解释。

“好的，我了解了。”白暮和开口，“接下来我们会重点调查这辆车的。”

白暮和刚才点了免提，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到晏清念说了什么。

没有人开口，努力地让自己接受刚刚听到的讯息。

“老大。”小李开口打破沉默，“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

白暮和扫了一眼小李：“你觉得你现在清醒了吗？”

小李点点头：“应该是清醒了。”

“好，那我告诉你，你刚刚不是做梦。”白暮和打破小李最后一丝自我欺骗。

“车辆的主人叫顾予？”白暮和看着车辆信息。

小李观察着自家老大，看着老大没有要自己回答的意思，就安静地站在一边。

“查到顾予是谁了吗？”白暮和抬起头问小李。

小李摇摇头：“还在查。”

其实白暮和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老大，你已经有想法了吧？”小李看着白暮和的神情。

“我的猜测有什么用？”白暮和头也没抬，“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证据，我有想法有什么用？”

小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白暮和继续翻着手中的报告。

“我有很多疑问，现在不知道从哪问起。”小李挠了挠头，“我就先不问了，我应该很快就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行，那就继续忙去吧。”白暮和点点头，“争取早日破案。”

白暮和正在看王先生的尸检报告，沈郁打来了电话。

“白队。”沈郁颤抖的声音传进白暮和的耳中。

“怎么了？”白暮和的心一下子就被提起来了。

“我收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沈郁的声音很惊慌。

“什么信息？”白暮和站起来，“等一下，你现在安全吗？”

“我现在应该很安全。”沈郁有点不确定，“我在家里，小区的安保还不错。”

“你就待在家里，哪都不要去。”白暮和加快了脚步的速度，“我现在回去接你，有什么具体的话来局里说。”

沈郁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现在你很安全，说吧什么信息。”白暮和带着沈郁在他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

“一个地址。”沈郁把手机递给白暮和。

除了一个地址什么都没有了。

对方甚至没有让沈郁一个人过去。

“他是觉得自己跑不掉了吗？”沈郁发出自己的疑问，“他这算是变相自首了吗？”

“沈郁，你害怕吗？”白暮和不答反问。

沈郁不解地看着白暮和。

“可能需要你去看一看什么情况。”白暮和尽量缓解着沈郁的焦虑，“我们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可以，当然可以。”沈郁答应了，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不直接去把他抓起来？”

“你还记得吗？那张照片，对方肯定在七年前就见过你。”白暮和解释道，“他把地址发给你，肯定是有什么话想对你说，如果你不去的话，有些事可能就不得而知了。”

沈郁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白暮和站起来，把手递给沈郁。

沈郁把手搭在白暮和的手里，顺着白暮和的力度站起来。

沈郁的手心汗涔涔的，出卖了他的紧张。

“害怕？”白暮和偏过头看向沈郁。

沈郁摇摇头，看似很平静。

白暮和轻轻笑了一下，没有拆穿沈郁。

沈郁之前哪里见过这场面，说不紧张、不害怕都是假的，嘴硬罢了。

沈郁坐在白暮和的副驾驶上，随着导航越来越近，心跳越来越快。

到达目的地沈郁已经完全僵硬了。

“害怕就不进去了。”白暮和抓住沈郁的手。

沈郁摇摇头：“你说得对，如果我不进去，有些事我们可能就没有办法知道了，我要进去的。”

“好。”白暮和松开沈郁的手，开始安排布控。

沈郁就安静地等待，最后听到白暮和说“进去吧”。

沈郁深呼吸了一下，推开车门，走到那座别墅前面。

沈郁抬起手，正准备敲门，有声音从门里传出来：“门没锁，你直接进来吧。”

沈郁推开门走进去。

面前坐在轮椅上的人正在冲他微笑：“你来了，好久不见了。”

对方熟稔的语气，仿佛真的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好友。

沈郁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和七年前别无两样。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对方指了指沙发，示意沈郁坐下，“你要是不来，有些话可能就被我带进棺材里面了。”

沈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站着不累吗？”对方语气关切，“坐下聊吧。”

沈郁盯着他看了很久，缓缓移动到沙发上，坐下：“为什么偏偏是我？”

“什么？”对方一愣。

“那张照片，还有我为什么会做梦。”沈郁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你做梦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呢？”对方轻轻地笑起来，“但是照片的事我可以给你解释。”

沈郁皱着眉头，没有搭话。

“沈郁，想听听我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