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物质从未有过的慌乱。
它倒也不傻,看着他手的血迹,不用想也能想到这人在强撑着痛处。
也不给他发泄的机会,直接岔开话题【以您现在的局势,接下来您可以将就先适应一下,只是身上的伤口得尽快处理】
“适应?你也是说上适应了。刚进入空间就连剧情任务都不跟我说一声,作为监视员的你就擅离职守的先挂机了。”
惕爻直接打断了它想说下去的话,身上的扯痛令他分寸已乱,山间的凉意与痛感钻入皮肤腺体四肢百骸,清冷的嗓音缓缓的道:“系统只是同你交代了不可告知我剧情,你同我说说系统空间是如何出现故障的呗?”
“那就错了,监视员不可告知犯罪者一切有关系统致密机构的说明。事先有规定的不过…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机械的声音卡顿的像是出了什么障碍了似的,赶快解释着。
这双眼睛透过着红光似乎能把所有事物都看穿了,实在可以让身为灵魂无实体的K都后知后觉的害怕。
那感觉就像是被一把锋芒利露的匕首给刺住了喉咙,一旦被逮到了把柄,厉刃封喉,就再也发不出话了。
又很不是滋味,可怜它又想起了这小子的身份,只能暗自抱怨自己瞎了眼接手他,如今一日没找到放他出去的办法,就得让他再耗上一日。
这可不就是话本里的便是引狼入室???
然而惕爻也不过是装着做做样子,并没有真的恼怒,以往受的伤比这还要惨上千倍,他不照样平淡对待,现在只是太无聊了想找点动静解闷。
“打住了,我刚入局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刚缓过来就做任务了,现在这一身的伤都不带消的,怨谁呢?”惕爻说。
K被他这一通下来惹得心里发毛,随后就尴尬的笑了一下,机械的电流声伴随着奇异的一连笑,在惕爻脑袋里震的发麻。
【066,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且您并无生命之忧,我会尽量向您保证没有下次】
他听着也只好作罢,可心里却免不了还是会有一些说不上来的烦闷的。
惕爻嘴唇硬咬着回到回归话题,一本正经的地喃喃着:“算了,表示一下,我竟是万邪之神,你且先教会我如何施展书中原主的法术罢。”
听他说完,监视员才惊愕的恍过神来。
什么……?...这法术,诶,他不是才看到他刚才用的分外畅快么?
【好的嘞,006请做好准备查收】
虽是如此,它还是很恪尽职守的将原主先前的法术秘籍一一呈现到惕爻的脑海里,一页一页的导入。
喀……画面内容传送中───
刹那间,惕爻眼花缭乱。
在睁眼时,浑身感觉已经恢复了点力气。脑袋里浮现出了一套楷文字体的神功秘籍,大概就是原身生前所操控的功法。
可这,基本...完全看不懂……?
在一旁暗中观察的K大概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只好不动声色地吩咐。
【006,你现在已拥有原主本来的全部内力,脑里会自动浮现原主的独创法术】
【原身善用符纸,你既是一名演员,应该能很容易的驾驭这个。再加上您这出色的演技……】
惕爻默默的为自己出声:“……您觉得我是一个出色的演员?我分明是警察好么。”
许久,他移了移沉重的步子,举步艰难的托着这身废骨往前迈着,他将手腕上的衣带缠紧了些,伤口上的血已经很少往以渗了。
还真是,活这么多年,从来没这样的憋屈过,他想。
虚阴的光影洒上梢头 ,照得松枝林尖的簇簇干支上的,冤魂瞬间被惊的围着枝头到处乱转。
枯燥乏味的白松落下重重垂枝,看似毫无半点生机,实际走近才能发现,这几颗白松算是山里头长得较好的了。
他又行了两步,身上扯着的痛意让他只得忍着痛意一把扯上了松枝缓了缓,俯瞰过地上从他袖里落出的的铜符。
伸手捡起后并不着急起身,他弯着腰指尖溢出些灵力就在这本就画有符痕的金纸上抬手添了几笔,直接双指一合把它向着远处甩去。
惕爻眼神变幻,找了处空地施展灵力,引着真气自行疗伤,淌血的伤口很快就没了痛意。接近愈合,邪神主摆手晃了晃长袖,望了眼符纸,口中含糊的吐出一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