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是理性的人，冷静过后给她发来一条微信：窦柠，我对你是认真的，但你一直抱着我们没有结果的心态。

窦柠没有回复。

沈持是在哄她，还是厌倦了包容她的自卑？

她还是不会谈恋爱，受了一点委屈，就想逃避。

沈持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好到她时刻恐慌，患得患失。不如，放弃他吧，这样更安全一些。反正最后都是要离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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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实现旗下智能车型的座舱声学优化，沈持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拜访了一个声学研究公司。

集团CFO Nat亲自接待他，晚宴安排在波罗的海旁的餐厅，入目即是海岸线和中世纪的老建筑。

富有且散漫的北欧，让当地人染上了空闲的特质，换句话说，蛮喜欢八卦。

Nat携夫人出席，而沈持除了助理，只身一人。他用目光简析这个东方男人，气质出挑，皮相俊朗，全身高定，唯一与他个性不符的，是领带上那枚小小的领带夹，精致又浪漫，一看就是女朋友或者亲密伴侣送的。

Nat：“Sean，下次带你爱人来，这里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不加班，假期也多。”

沈持让李嵌提前准备了礼物，两只纯手工的琉璃水杯；他从不在外流露个人情感，岿然不动地说：“听说下周是你们的周年纪念日，祝你们百年好合。”

晚上回酒店，司机绕道途径了地铁站，这里是世上最长的艺术博物馆。

沈持觉得窦柠会喜欢，拍下这幅夜景，想发给她看。

微信对话停在几天前，他发出那句后，窦柠再没有回复。

他知道自己天性冷淡，所以努力地把对她的喜欢外在化。出国这些天，他意识到，他对她远远超出了喜欢的范畴。他以为不说，她也看得出来，他是来真的。

她不满意，想要退缩，是不是终于受够了他的无趣，开始计较他的年纪，也无法释怀他并不具有竞争力的感情史。和其他放弃他的人一样。

想了想，他删除了照片。

她应该留在他身边，他想要她。但如果她选择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为了开心，那就应该遂她的愿。他给她反悔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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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柠从沈持家搬走后，回大理住了一段日子。

沈持没有追来，也没有找她。

他们算是分手了吧。

人不能一直做梦。

那些日子像她偷来的，是写过铅笔字的白纸，奋力用橡皮擦去，痕迹还在。一直在。

有句词写得不错：拥有的都是侥幸，失去的都是人生。

关于鬼迷心窍，关于这场梦，关于我爱你。

夏天浓墨重彩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