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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书网 > 修无情剑后他们追悔莫及 > 第62章 长宿1

第62章 长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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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舟背手划出一道剑气,把扑击而来的飞鸟尾羽滑下,他扭过身,道:“又见面了。代行走。”

带着的面具下,代行走的下巴,比先前更加尖削。

他后退一步,问:“你要什么?”

谢云舟飞身疾驰:“要你命!”

盈春雪刺进傀儡机械的胸膛,谢云舟久未启用的牵机线迸发,在乌泱泱赶过来的弟子面前,把代行走的四肢扯散开来。

没有鲜血,绵密的银线泼天,被谢云舟一剑砍断。

他目光逡巡过不敢再动的弟子。

牵机线中的谢云舟,抿着唇,在众人面前,慢条斯理地把代行走的肢体,用银剑一点点剁碎,再抬眸问:“愣着做什么?不跑啊?”

值守弟子即刻之间沸腾喧哗,四散而逃,离谢云舟较近的,只剩下几人。

牵机线绑住了宫怀清与嬴安,在触到花佩玉时,停了下来。

花佩玉看着红色的衣摆慢慢荡漾到自己面前,朝上抬起眼睛。

“符叙关在哪儿?”谢云舟问。盈春雪就架在他的脖子上,慢慢蹭着,在花佩玉脖颈间落下了一道道血线,汇入红衣之中,不见了踪影。

“西南的地牢。”

谢云舟像拖着几条死鱼,用牵机线串着,朝西南去。

花佩玉想去拽谢云舟衣角,他回过头,意味不明地朝花佩玉笑了笑。

他带走了嬴安和宫怀清,独独留下了花佩玉,因为谢云舟知道,代行走不会给这位放走了谢云舟的小花宗主好颜色瞧的。

尘见月看着谢云舟一剑斩开了地牢的暗锁,放出了那条被魇住的螭龙,扭头朝着人来人往的城中,这一处红绸飞舞的合欢宗据点再挥一剑。

剑气如浪排山倒海而过,奔腾过的地方全部坍作废墟,激起一阵灰浪。

尘见月如愿以偿地现了身,被抓着挡在了谢云舟前边,挡住了一片尘土。

.

“五子连珠,山主赢了。”娆玉笑着往后仰,“传闻符阵峰观祛最擅棋阵,没想到还是云舟更胜一筹——”

观祛又落下一颗黑子,道:“娆长老,这是围棋,五子连珠没用。”

娆玉脸上的笑一僵,气冲冲把放在二人面前的棋盘推开:“我说谢云舟赢了就是谢云舟赢了,别玩了,谈点正事。”

“现在有什么正事吗?”谢云舟笑着问,他姿势有些怪异,像是靠在谁的身上,但身边又空无一物。在谢云舟伸手拍了下,不耐烦地呵了声“别动”后,那道身形才慢慢显现。

是不见了踪影的尘见月。

谢云舟靠在人胸前,尘见月搂着他肩,有些依恋地低头轻轻蹭着谢云舟脖子。

娆玉早已见怪不怪,在第一次瞧见有道白影在沧浪峰徘徊,抬头却瞧见一张尘见月的脸时,她吓得连蹦三尺高,去给谢云舟通风报信,被人笑了一通:已经到了结道境,说你害怕什么冤魂厉鬼吗?

察觉到投来的视线,尘见月搂着谢云舟的力道紧了些许,抬头道:“你们讲吧,不用管我。”

“你抓来的那两位小宗主,还在刑讯堂里关着呢,”娆恶趣味地将棋盘全部弄乱了,问,“既然四宗不来讨,要不干脆把人抓上白玉台,折磨一通,让你出气吧。”

谢云舟“啊”了一声,道:“差点忘了,失陪了,我去瞧瞧。”

等人走后,观祛将自己一颗颗磨好的棋子迅速收了,白了一眼娆玉:“弄坏一个,千颗明月石。”

娆玉看着被谢云舟磕坏了一角的棋盘,那时候观祛却什么都没说呢,她嗤道:“我还稀罕你这东西?”

刑讯堂似乎是太久没有人来了,谢云舟颇新奇地蹲下身,看着角落,竟然有交错的蛛网遍布。

在站起身时,尘见月一把攥住了他:“春池,别去看他们了。”

他捧着谢云舟手,有些讨好地放在自己脸颊轻蹭,道:“直接叫别人把他们关上白玉台吧。”

入手的皮肤纹理是光滑的,尘见月脸上的纹面,因为谢云舟看腻了,又被他给抹掉了。现在的尘见月,还是一张凌厉的,赏心悦目的脸,眉眼间有些执拗,看着谢云舟,又重复了一遍:“不想你再去看别人了。”

“那你可以闭上眼睛。”谢云舟有些冷淡地抽回手。

尘见月呼吸窒了瞬。他知道上次是他误会了,谢云舟没有与谁成亲,也没有丢下他。

符叙每次来找谢云舟动手动脚时,他已经将眼睛闭上了。

谢云舟推门而入,身影遁进刑讯堂一片黑暗中时,尘见月追了上去,去拉谢云舟的:“春池,是我无理取闹,我——”

他话没讲完。

谢云舟嫌弃他吵,又把他身形隐去了。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阵刺目亮光。

宫怀清没想到云山也会有这种折磨人的地方,关上门窗后再封上一层结界,什么天光也透不进来,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在连绵不绝的滴漏声中,像是被浸泡在无尽的水缸之中。

比起摆着刑具的地牢,云山的刑讯堂就显得空荡很多。

旁的地方攻身,此处攻心,宫怀清被关在其中数月,只能听见鸟虫喁喁细语,反应都呆滞了许多。

在门开后,他望着白光之下高挑的身影,眨了眨眼,眼泪率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两两相对,都没有说话。

最后是谢云舟弯腰,看着宫怀清,先幽幽叹了声:“你们可真没有用啊。”

在刑讯堂关了三个月,竟然没有让代行走有任何的表示。

宫怀清才适应亮起的光线,开口的声音干涩得吓了他自己一跳。

他道:“对不起。”

“你应该知道,那些惹我不高兴的人,都是什么下场。”谢云舟蹲下,和靠坐在墙角的宫怀清平视,“我记得,还有个叫做王尘的弟子,是你处理的。”

宫怀清记得。

几年前,谢云舟从洛城回来后,刀宗的王尘忽而不见行迹,宫怀清顺着他留下的灵牌定位,前往云山讨要,却看见谢云舟已经把人折磨得双臂给剁了,换成了傀儡臂,他已经拿不了刀。

在弟子哀嚎中,谢云舟慢声细语地和他解释了一通:“这人比你大一轮,当时无望渊围剿我时他也在,讲了些难听的话。叫我记到了现在,打算与人清算一通。”

宫怀清无言,只能勉力把人的命保了下来,是死是活,全看人的命数。

“你们太没用了。”谢云舟叩击着盈春雪的剑鞘,清脆的敲击声和刑讯堂中的水滴声混合在一块儿,叫宫怀清发起抖。

那名叫做“王尘”的弟子说了些难听的话,而他也一而再,再而三,去惹烦了谢云舟,可他却还没有死。宫怀清张嘴想再讲,可嗓音却突然颓然沙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吓成这样?”谢云舟笑出声,“放心,我说过,我留你一命。”

他不是被吓的!

宫怀清曲了曲久未弯曲的手指,一瞬间,拨开盈春雪刀鞘,朝着心口,用力一扎。

鲜血喷涌而出那一瞬,宫怀清终于呼吸过来了。

他看着自己修长了些许的指节,他如今已经不再像是少时那么莽撞意气,直接冲上云山,质问旁人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当初洛城,也不会闹得那般难看。

“我有用的,”宫怀清生硬地扯出一抹笑,“山主,消气了么?”

代行走三个月没有来消息,说明他已经放弃了他们二人了。

宫怀清抓着剑,轻轻道:“云舟,我以前年少不知轻重,对你出言不逊,后来收到代行走叱令,在洛城屡次加害于你,你也断我一臂吧。”

“你以为我不会这么做吗?”谢云舟问。

他拔出盈春雪,起身稍往后退几步,朝着宫怀清斜劈而下。

亮白带粉的剑气中,宫怀清闭上了眼睛。预料之中落在手臂上的疼痛没有到来,谢云舟削掉了他右手一根小指头。

“你当真是没用到我觉得,挥剑都没有意义了。”谢云舟歪头道。

宫怀清捂着血流如注的手指,他抽刀道:“我自己来。”

“谁让你动了。”谢云舟一脚将宫怀清踹倒在地,他问,“急着死是想做什么?怕我折磨你?想早些解脱?”

“是为你死。”宫怀清固执抬头,“为了要你消气。”

“要我消气的方法,不止这一种,”

谢云舟手做了个攫取的动作,宫怀清觉得全身的灵脉都被紧紧抓住,难以呼吸,谢云舟的脚尖,还似侮辱般,碾了碾他胸膛,他道:“你亲自去星宿海,把代行走的真身抓过来,怎么样?”

“要么在这儿,被我杀了,要么把你的用处拿出来给我看看。”

谢云舟居高临下,用盈春雪点了点宫怀清脖颈。

冰冷的剑尖每划过一寸肌肤,宫怀清就要战栗片刻。

星宿海是四宗的禁地,所有陨落的宗主们,尸骨都要安葬在那儿,叫他闯进去,也无异于找死。

宫怀清的锁骨被盈春雪划出了一道缺口,血气顺着喉头上涌。

谢云舟和八年前他见到的模样几近没有差别,看人带着点讨人喜欢的骄矜傲慢。

在知道自己喜欢他后,宫怀清就明白了,之前做出来的,就是一环连着一环的错事。

宫怀清在暗中,盯了他片刻,咽下一口血,道:“我去。”

疼痛铺天盖地。

谢云舟从他体内,硬生生抓出来他的道心。

上边萦绕着冰蓝色的灵光,在谢云舟筋骨修长的手指中,一点点跳动。

“这个得放我这儿。”谢云舟道,“押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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