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白不想被冻死，更不想整个网咖遭受波及，于是打着冷颤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龙九瞥了一点他碗里的饭菜，哼了一声，“本君什么美味山珍没吃过。”那个一掌就能把他龙珠拍出来的人一定对龙族十分了解。

“可是这个烤鱼真的很好吃啊。”龙九是从海里来的，那它应该喜欢吃鱼的吧？

龙九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鱼这种生物，本君已经吃腻了。”高品位的它，怎么可能看上平民的吃食。

“好吧。”顾小白松了一口气，看来龙九不会继续发飙了，他拿起筷子打算把剩下的食物吃完。

结果盘子里的饭菜被冻成了一坨，顾小白夹了半天也没能夹起来，抬头去瞧邻桌的客人，别人吃得正香。他敢怒不敢言，委屈巴巴道：“你干嘛把我的饭冻起来，我还没吃完……”

“这是警告，你和本君说话应当注意言辞，只许服从不许多问。”

明明是被戳到痛处了，不敢面对自己的失败罢了，顾小白腹诽，就会拿我这个脆弱的人类出气。

他拿起橙汁起身去找林素，路过那一排排超大液晶显示屏以及超豪华座椅，总觉得这里并没有像林素说的那么‘平价’。

饶了一圈，终于在一处拐角发现了林素的身影，他正带着耳麦聚精会神地打游戏，完全没注意到顾小白。

等一轮游戏结束，他才看到到顾小白站在自己的身后，忙道：“过来，坐我旁边，我来教你怎么打。”他知道顾小白不会打游戏。

顾小白觉得自己很笨，高中到时候有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同学在玩一个枪战游戏，见他好奇就把平板借给他，教他怎么玩儿。那个游戏需要左右手同时操控，他玩了半个小时回回落地成盒，便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我不想玩，我做你旁边看你玩就行了。”

林素不忍心他在那干坐着，“真的很简单，我教你呢。”

“我真的不想玩。”顾小白坚持。

“好吧，那你坐我旁边吧。”林素重新戴上耳机，投入到游戏当中。

顾小白半躺在沙发上，咬着吸管看他打游戏。看了一会儿就有些犯困，干脆直接闭眼睡觉。他没想到，工作拼命的林素网瘾居然那么大，他从沙发左边睡到右边，从右边睡到左边，等林素喊他的时候，走出网咖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看着顾小白盯着漆黑的天空发呆，林素嘿嘿一笑道：“我已经好几个月没碰电脑了，这次玩得过瘾。”

顾小白刚想说话，就听头顶的龙九道：“过瘾个屁，他输了六十六次！”

顾小白惊奇，连汽车都不认得的龙九居然会懂游戏？

仿佛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龙九十分得意道：“本君虽几百年未在人间行走，但是对于这些新事物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看看自然就懂了。”

顾小白“哦”了一声。

林素伸了伸懒腰，“我们回家吧。”

因为陈廷身边出现了那个偷珠贼，龙九不敢硬碰硬，觉得寻找龙珠这件事得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而且这几天对陈廷和那妖人能避则避。

最开心的莫过于顾小白了，他终于能安安稳稳地赚钱了。但是没开心多久，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

他对龙九道：“我还有一个疑问。”

“什么问题？”

顾小白道：“你能感知他的气息，那他是否也能感应到你的气息？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万一……”万一那妖怪找上门来，牵连到自己和林素不就完蛋了？

龙九说：“你还不算太笨。本君虽然失去了龙珠，但身为龙族自然有些过人之处，隐藏气息手到擒来。”

“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还要避着陈廷他们呢？”

“我们要稳中求胜，先寻到龙珠所在再做打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打草惊蛇，本君岂不要在小河沟里帆船。”

顾小白重重点头，“你说的有理。”

龙九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凉凉道：“不必开心太早，现下越是安逸，后面就越艰辛，少不了你冲锋陷阵的机会。”

顾小白瞬间笑脸变哭脸。

不过早晨上班的时候他依旧很开心，他昨晚上自我开导到半夜，反正从捡到龙九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躲不掉了，既来之则安之，整天哭丧个脸也不能实际解决问题，还不如坦诚面对困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刚到公司门口，顾小白正好碰见陈菲，连忙道：“陈姐早。”

“早。”陈菲拿着一杯咖啡冲他微笑，一副女强人范儿，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去，走到一半突然转头喊住顾小白，“王虎住院那天你站在我办公室门口，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顾小白摇头：“没有。”

陈菲“哦”了一声道：“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找我。”

顾小白道：“嗯，谢谢陈姐。”

看到组长刘洋走进来，顾小白立马跑上前，问道：“组长，今天需要我去送货吗？”

刘洋连个眼神都没赏给他，径直从他旁边走过，丢下一句，“理货。”

好吧，顾小白开始日常工作。

其实用跟车送货这种广撒网的方式寻找龙珠确实不太现实，龙九没生气应该是早就意识到了。更何况现在已经锁定了目标人物，只需一个恰当的时机找去陈廷的家即可。

张齐飞道：“送货虽然工资高一些，但是天天跑车也很累，不如室内舒服。而且像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如果晒黑了女孩子就不喜欢了。”

顾小白的脸微微泛红，“张哥你胡说什么呢。”

咚咚的皮鞋声由远及近，江绵手里拿着一张文件走到顾小白面前道：“看见你们刘组长了么？”

顾小白给她指了指， “在那个架子后面。”

江绵点了点头，没有立马过去，而是看着顾小白笑道：“怎么样，还适应吧？”

“挺好的。”一和女孩子说话，他就有点害羞。

江绵笑眯眯道：“那就好。”手一翻，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袋千层酥递给他，“拿着。”

顾小白忙摆手道：“这我不能要的。”

小姑娘可不管他要还是不要，直接把东西塞他怀里，转身就走。

张齐飞在旁边看得眼红，“唉，现在流行小鲜肉，不流行我这大叔款了。”

“张哥，这给你吃吧。”顾小白要塞给他。

“别，我可不要。”张齐飞连连后退，“人家是给你的，又不是给我的，我才不夺人所爱。”

顾小白被他说得十分不好意思。

——

秦氏公司总裁办公室

秦勉刚一坐下，就看到助理满面愁容地走了进来。他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幽幽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助理叶辉推了一下眼镜框，道：“项目小组把合同上的一千万，做成了一百万，而且客人已经签字了，如果我们违约将面临2000万违约金。”

秦勉深吸一口气，抑制住想要掀桌子的冲动， “等项目做完，相关负责人员开除。”

叶辉点头，继续道：“二少爷昨天凌晨出了车祸。”

秦勉面不改色，“死了？”

叶辉淡定道：“没死。”

“等他哪天死了再和我汇报。”

叶辉咽了口口水道：“三小姐又上头条了，公司股价跳水3个点。”

秦勉转动眼眸看向叶辉，“因为什么事？”

叶辉道：“因为有记者拍到她和吴秋导演一起手挽手进酒店，涉及插足别人婚姻，网上许多人对她口诛笔伐。”

秦勉有点不太相信，再次确认道：“就是那个糟老头子？”好像已经六十多岁了。

“是。”

真是令人作呕，他扶了扶额头，问：“还有吗？”

叶辉想了想，“还有一件小事，已经解决了。”

“什么小事？”

对于‘小事’秦勉一般懒得过问，叶辉有点意外，“路路通超市，有个员工外出送货回程的时候出了车祸，现在周经理已经处置妥当了。”

秦勉点点头，摆手道：“你先出去吧。”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难道秦氏真的要走下坡路了吗，他不禁想，全国乃至全世界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公司宣布破产，秦氏会不会离那天也不远了？刨去秦堇函和秦梦语这两个惹祸精，公司本身也是在各个项目以及副产上面出现问题，为了处理这些问题他简直心力憔悴。

即使烦透了这些事，但工作还是要进行，秦勉打开电脑邮箱开始审阅邮件。

下午两三点，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晚上6点好像有一个商务酒会，他拿起手机给周潜拨去电话。

“喂。”接通电话，周潜示意陈菲先出去。

秦勉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有人？”

“公司里能没人么。”周潜和秦勉是大学同学兼好友，对他非常了解，“是不是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秦勉没答，“晚上有个酒会，你和我一块去吧。”

“别的老总都是带女性出席，你找我做什么，我不去。”周潜想也不想拒绝，秦勉肯定又想找他吐槽那些糟心事，他不想听，不想和他一块糟心。

秦勉道：“我等下去找你。”说罢不等周潜答应挂就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