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秦郝，你确定这上面写的情况属实吗？”
班主任眉头皱成川字，反复翻着手中的检讨书，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此乖巧的学生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过这么多次弊。
秦郝点点头：“一切属实，都是真的。”
“唉——”
他长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语气有点不忍心：“你这情况属于严重违纪，我需要把这份检讨送到年级那边，看上面怎么处理......”说到这，他顿了会，“最轻的处罚也一定会让你转班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秦郝并没有班主任想象的沮丧，反而有几分如释重负：“老师，我妈已经将我的情况上报年级了，对于处理结果的话，我们准备好了。”
接着他对着班主任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老师，我辜负了你的教诲。”
班主任抬头看他，发觉秦郝的气质似乎变了，眼神中褪去了迷茫。想到这，他抬手拍了拍秦郝肩膀：“一别过去，万物皆新，你敢于承担责任，敢于重新开始，终有一天会实现所愿，只是要注意别再走错路。”
秦郝手指紧攥，声音有些哽咽：“是。”
“嗡——嗡——”
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铃，班主任拿起电话，看了眼备注：
“喂，李主任......”
“诶，老袁，就你们秦郝那件事，这边就只有赵老师带的三班愿意收他，你到时候让他找个时间转过去，至于年级这边给他记过处分，不过这个处分表现好可以清除的，让他别太伤心......”
班主任瞥了眼秦郝，发现他情绪变化不大，又对着手机点点头：“好好......”
“那就先这样，你忙。”
“嘟——嘟——”
秦郝在旁边已经知道自己的处罚结果，他没想到赵老师会愿意接受自己，毕竟他一开始对她带的班那样傲慢......
“老师，我现在就搬过去吧。”
班主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拍了拍他肩：“好，去吧。”
-
实验班。
“诶，那边搬书干嘛？我记得今天没有周考吧？”
他旁边的人凑过来：“嗨呀，你个2G网，今天早上学校论坛都讨论爆了......”
提问的人瞪大眼睛：“我昨天没玩手机，发生啥了？快说说——”
“就是那个秦郝，他上次年级第二的名次是买答案来的......”
“我去，怪不得尤安妍突然排第三了......”
“等等，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秦郝背完答案上考场也没有考过顾潞？”
旁边的人：“确实，顾学霸果然恐怖，开挂都干不过他。”
-
秦郝静静地收拾东西，高中的书比较多，光靠一个书包根本不够装，他只能将装不下的书抱在怀里。
祝星鸣心不在焉地转了转笔，余光瞥向正准备离开的秦郝。
“啪嗒。”
突然一个本子从秦郝怀里滑落，掉在祝星鸣桌角附近，他顺手捡起：
“秦郝，你东西掉了。”
秦郝回头，目光凝视在本子上，片刻道：
“我不要了，你帮我扔了吧。”
“啊？扔了？”
勤俭持家的祝星鸣可听不得这话，他翻了起来：
“啧啧啧，这还有这么多空白页呢，多浪费啊......”
突然，他瞥见了本子前面记录的内容，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课上老师说的话。
这不就是上次他向秦郝借阅的那个本子吗？当时祝星鸣觉得这学习方法没效率还和他差点吵起来呢。
秦郝点点头：“既然要重新开始，那这个本子也没必要留了。”
祝星鸣二话不说：“我支持！”
但手上还是不忍心扔掉本子，他摸了摸本子边角：“丢了可惜，不如给我打草稿。”
秦郝：“。”
“随便你。”
他转身准备从后门出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回头又看向正咧嘴笑嘻嘻拿着新草稿本的祝星鸣：
“对了，你不是说有个mp4吗？”
祝星鸣：“昂。”
“能借我录课吗？我基础不太好，听课比较费劲。”
“可以呀。”
祝星鸣在课桌里掏了一会，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MP4，走到秦郝那边：
“呐，早该用这个了，你看你之前拿笔嘎嘎抄累不累啊......”
秦郝接过，低着头：“谢谢你。”
祝星鸣摆摆手：“别客气别客气......”
“你和顾学霸的事情，我会保密的。”
“咳咳——”祝星鸣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好好好......”
秦郝转身走出了实验班。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祝星鸣就忍不住回想昨天晚上在公交站接吻的画面，他坐回自己座位，目光看向顾潞的桌子，那边空荡荡的，大课间下课时，顾潞又被叫到刘校办公室了。
正发着呆，他突然想到，再过些天就是顾潞生日，得着手准备生日礼物了。
送什么好呢？
祝星鸣正头脑风暴中，突然脑海闪过自己亲顾潞脖颈的一幕。
“该死！该死！”
怎么老想少儿不宜的画面，他拍拍自己的脑袋，试图清醒。
“等等——”
“脖子？”他舔舔唇，一个不错的主意油然而生。
-
校长办公室。
刘校坐在办公桌前喝了口茶：“小潞，你爷爷今天回国了，他过几天会考你功课，记得这段时间不要松懈。”
顾潞微微皱眉：“爷爷不是下个礼拜回来吗？怎么提前了？”
刘校捏着茶杯：“好像是合作方那边催的急，具体我也不清楚。”
顾潞点点头，办公室安静下来，两人沉默了会，刘校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顾潞让她操心的事情很少，除了上次他缺考英语竞赛的事之外。
“行，你回班去吧。”
顾潞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
趁还没上课，祝星鸣偷偷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祝芝花，你会织围巾吗？】
那边几乎秒回：
【雄鹰般的女人：笑话，你小时候穿的毛裤都是我织的。】
【雄鹰般的女人:/得瑟/得瑟/】
【*：......】
【*：怪不得扎屁股。】
【雄鹰般的女人：你小子再说一遍？】
【雄鹰般的女人：/菜刀/】
【*：织得真好。】
【*：所以你到底会不会织围巾？】
【雄鹰般的女人：闭着眼睛都会。】
【*：那今晚你教教我。】
【*：/玫瑰/玫瑰/】
【雄鹰般的女人：你织围巾孝敬谁呢？/挑眉/】
【*：不是你。】
大别墅里，正看肥皂剧的祝芝花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简单：
【雄鹰般的女人：你不会是给喜欢的女生织吧？】
？
祝星鸣一阵心虚：
【*：不是。】
把性别换一下就对了，祝星鸣想着。
祝芝花想了想可能是织给林曦的，只是这小子不好意思说，所以也没追问。
【雄鹰般的女人：行，你要什么颜色的，我提前给你准备材料。】
祝星鸣摸摸下巴，脑海里闪过第一节体育课时，顾潞和他被班上戏称森林冰火人的场景，于是低头打字：
【*：蓝色。】
【雄鹰般的女人：行。】
-
L公司。
“顾总，这边请。”接待员拉开车门，姿态恭敬。
一位身着黑色中山装，头发花白但打理得一丝不苟，年龄看着近60多岁的男人，他微微抬眼不经意打量了L公司的规模，稍稍颔首，从礼宾车上下来。
随身的助理、保安也迅速跟在其后。
“顾总，久仰久仰。”
没走几步，就见一个身材高大，身着西装，整体气质儒雅的男人过来打招呼。
顾总微眯双眼，皱纹中透着一丝精明，他顺势握手：
“你就是林总？当真是年轻有为——”
男人微微一笑：“顾总，你高看我了，林总是我夫人。”
顾总有些惊讶：“夫人？”
“哒哒——”
这时一阵高跟鞋踏地声，只见林曦快步过来，红唇一扬：
“哎呀，顾总不好意思了，刚刚忙着检查合同明细，没有第一时间迎接，是我招待不周。”
顾总看了她半秒，才摆摆手：
“都是小事。”
林曦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那我们进去聊。”
顾总：“嗯。”
专属电梯缓缓上升，林曦和顾总以及身边的助理来到顶楼的行政办公室。
室内茶香袅袅，林曦和顾总相对而坐，二人品了口茶，顾总先开口：
“林总最近有急事？”
林曦放下茶杯：“急事倒没有，只是家里多了喜事。”
“所以提前一个礼拜谈合作？”
林曦点点头，微笑道：“嗯，中国人就喜欢早点忙完好过年。”
顾总也随和笑了笑，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回国过年了，自从那件事之后。
“行，那也不急喝茶，谈谈合同吧。”
林曦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递给他：“据我了解，您说想开发国内市场，那么在生产和营销上面就必须下功夫，但是——”
她微微顿了会，接着说：“但是您毕竟主要活跃在美国，在这边能够利用的资源、信息、人手以及场地还比较欠缺，跟我们公司合作正好可以弥补。”
顾总点点头，细细看起了合同。
“林总说的不错，你们公司的生产链和营销资源确实是我需要的，但是合作资金这边，有点高了。”
顾总抬了抬金丝边眼镜，把手中的合同放回茶桌，抬手抿了一口茶。
林曦向来是个爽快人，也没有多绕圈子，直接问：
“顾总觉得，多少合适？”
“降30%应该差不多。”
林曦细眉微拧，这价位并不符合她的预期，不过她也不急，毕竟对方更需要自己公司的资源。
“顾总，这边最多只能降10%。”
顾总不着急回答，只是又抿了一口茶，不是所有合同都能一次性谈好的，特别是他这一方，需要慢慢磨。
“林总，降10%就太没有诚意——”
“嗡——嗡——”
此刻，顾总随身带的手机响起，他放下茶杯，略微疑惑，自己这个号码是私人的，知道的人极少，一般是不会有人打过来的，所以他才会带身上。
是个陌生号码。
他看向林曦，点点头表示歉意。
林曦立即笑了笑，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
顾总上滑接通。
“老头，你遭报应了，哈哈哈哈——”
一听声，顾总就认出了对面是谁，他眼神微冷：
“顾俊铭，你病好了？”
那边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笑个不停，良久才又出声：
“老头，你孙子搞同性恋，别怪我没提醒你，记得看短信，哈哈哈——”
“嘟——嘟——”
一旁不小心吃到瓜的林曦：？
顾总神色冷到极点：“林总，让你见笑了。”
林曦摆摆手：“没，没事。”
“嗡嗡——”
很快短信那边传来提示音，几张图片发了过来，他皱着眉点进去，只见上面是两个男生亲吻的画面，其中一个是顾潞。
他没有往下滑，只是深深吸了口气：
“小张。”
“在，顾总。”一旁的助理立马应声。
“联系刘校，把上面照片发给她，还有跟踪刚刚打过来的号码，查出地址来。”
“是。”助理拿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