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刚结束今天的夜巡，他拉下蝙蝠侠的面罩，接过阿福给的热毛巾擦了擦脸。

达米安臭着脸走过，一屁股坐在蝙蝠电脑的长椅上，啪啪啪用键盘扫出好几个页面。

迪克看得出来达米安心情不好，他走过来一只手撑在电脑桌台，“你看起来心绪不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必要。我可以自己处理，管好你自己就好。”

看来心情是真不好。

迪克无奈地想，今天去哥谭剧院救人的时候他就看见达米安和塞拉菲娜吵起来了，而且达米安还没有吵过，这对于一个特别爱争强好胜的小孩不是个好事，达米安肯定要找回场子。

而且迪克没想到塞拉菲娜会那么有攻击性，小嘴怼人叭叭叭的，有点她小时候演千金大小姐目中无人的样子了。

迪克打算劝劝达米安注意塞拉菲娜只是个普通人，抬头看见了达米安打开的界面，一个是哥谭地图上的红点，一个是红点的监控。“你在塞拉菲娜身上放了定位器？”

“还有监听器。”

迪克脑子一嗡，“达米安，你不能这么做，去监视你亲姐姐的行踪。”

“父亲和德雷克这么做的时候，你都没有多少意见。你也不遑多让。”言下之意，你们都干了，为什么他不能做。

迪克哑口无言，他那是因为担心小妹妹的安全，之后塞拉把那些小玩具放到桌面和布鲁斯摊牌的时候，迪克已经意识到了问题。

他当初离开韦恩庄园跑去布鲁德海文上大学，报考警察，想要自己闯出一片天不就是因为布鲁斯的控制欲太强，总把他当成一个孩子。

结果几年之后，他又用同样的方式去对自己的妹妹。

这就是迪克不想成为蝙蝠侠的原因之一，这套战衣会吞噬自己的本质，把他变成那个过分理智过分冷静的蝙蝠侠。

迪克深吸一口气，“是的，我们是做了，但是那是错的。我们互相丢定位器是为了给我们的义警生涯加一层保障，但是塞拉只是普通人，她没那么多危险。”

“我可看不出来。”

“……”确实，塞拉回到哥谭，已经遭遇多少次的危险了。还好小翅膀在塞拉隔壁守着。

达米安嗤笑一声，“她可比你机警多了。”

只见屏幕上，塞拉菲娜用一套棉衣贿赂了一个流浪小孩，让他带着定位器和监听器到处跑。之后塞拉就拍拍衣服走到深巷消失不见了

好吧，迪克早知道的，韦恩家的小孩没一个是好对付的。他说了达米安两句，就去自己的卧室睡觉，没睡几个小时，通讯器就滴滴声把迪克叫醒，他揉揉眼睛打开一看。

【第72个没有蝙蝠侠的群】

【神谕：@夜翼@罗宾，塞拉的房子炸了

神谕：你该出动了，鸟妈妈

红头罩：你说什么？

红头罩：她人没事吧。

紫色是最酷的：什么什么？她还好吧受伤了吗？

卡珊德拉：！

神谕：人没事。

神谕：塞拉站在杰森家门口傻傻看房.JPG

TT：TT，没死就行，管她干嘛

红头罩：呵，她这哪里算是没事，她根本就是吓傻了。

红头罩：我马上回来

神谕：杰森，你的调查还没有结束呢

红头罩：老头子和小红在，两个大侦探解决不了的话，我加进去也没用

红头罩：红头罩下线

猝死边缘的鸭鸭：没问题，交给我吧

紫色是最酷的：哇哦，失踪人口回归，提宝，纽约情况怎么样？

猝死边缘的鸭鸭：找不到关键证据，还在努力】

迪克看到这里才回过神，塞拉的房子炸了？？！

【蓝色鸟妈妈：我现在过去

神谕：哇哦，蝙蝠侠二号终于睡醒了吗

神谕：定位

神谕：女孩现在在这家店吃早饭呢

蓝色鸟妈妈：收到

蝙蝠侠：迪克，把人带回韦恩庄园】

群里顿时安静。

迪克微妙地挑起眉毛。

【您已经被红罗宾邀请加入第73个没有蝙蝠侠的群

搅局者，神谕，黑蝙蝠，红头罩被邀请加入第73个没有蝙蝠侠的群

世界第二侦探：耶稣，他怎么这么进来的

神谕：提姆，也许你应该问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世界第二侦探：你说得对芭芭拉，所以，塞拉菲娜要回韦恩庄园住了？

搅局者：我看悬。

卡珊德拉：+1

大蓝鸟：我会试试的，总归是韦恩庄园要安全一些。】

迪克叹气，起床穿衣打算去找人。

*

化悲愤为食欲，我在唐人街大吃大喝，等我把心里这股郁气压下去，理查德不知道怎么找来了。他一把把我抱住，大喊着：塞拉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是被你这样抱下去我就有事了。理查德不知道小时候吃了什么，力气贼大，我往后退一点，他就抱的更紧一点，我往前凑一点，他就开始把我往怀里压了。我无语地拿脚踩他，等他终于松开了我，用那对水灵灵的眼睛看我，我又不受控制地回忆了一下过去18年有没有渣过这个男人。

不对，我没渣过任何人！这人是魅魔吗？

“塞拉——”

世界上能把我名字叫的这么婉转起和的只有这个家伙了。我努力绷住脸，持续着“我和你不熟”的表情，指了指自己，“我这都是肉和骨头，不是钢筋混凝土，你力气再大点，我真的会断的。”

理查德抱歉地又喊我一声。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忍住抖了下，早餐店里不少人都看了过来。想想吧韦恩家的养子和亲女举止亲密，言辞暧昧，明天的哥谭小报有话题说了。我急忙打住，眼睛瞟了一下餐桌，还有不少吃的，“吃过早饭了吗？”

理查德连连摇头，“没有，我听说你家被炸了，就连忙过来找你了。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我昨晚睡在别人家。”我拉着理查德坐下，把一笼灌汤包放到他面前，“没吃早餐就先吃一点吧。反正房子已经炸了，我们去还是不去都一样。”

“……”理查德大概是没见我这么佛的时候

谢谢，这都是跟贝拉学的。

不过他也没了意见，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餐。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饿了，吃了灌汤包又吃了一份肠粉，喝了现磨豆浆，还试了试梅菜扣肉包子。等他吃得心满意足，我抬手抽出钱包准备付钱。

“等等，这顿饭我请吧。”理查德把我拦住，“我怎么能让女孩子付钱呢。”

“是我请的，我来付钱吧，我有钱的。”我把钱包打开给他看，里面一堆绿钞，还有几张卡，有我公司的工资卡，红头罩帮给的工资卡，也有杰森给我说是伙食费的卡，唯一一张黑卡是布鲁斯给我的，不过我好几个月没动过了。我抽出几张递给店员，看理查德那可怜的三千美元和钢镚，把黑卡递给他，“拿着花吧。”

“不……”

“不拿着就绝交。”

“……”理查德只好接过，“谢谢塞拉。”

看他这么委屈又不得不接受的样子，我突然体会到大老板包养小明星的快乐，“记得花，我以后会检查的，每个月不花个一百多万，我记跟你绝交。”

“……好，谢谢塞拉。”

“嗯嗯，真乖。”越发快乐了。

我龙颜大悦，反正是布鲁斯的卡，花我老爸的钱包养我哥，0成本的Happyness，等杰森回来我一定把这个笑话跟他说。

走出早餐店，我就坐着理查德开来的车回了钻石区，他先帮我看了看房子，估计也是惊讶我这个房子怎么炸的这么均匀，一点残渣都没有，甚至都找不到厨房里面的锅，理查德半天没说话，最后拍着我说带我去韦恩保险公司。

韦恩集团专门为哥谭准备的福利险，非正常原因损坏的建筑和物品都可以上报，堪称哥谭三大保险之一，顺带一提另外一种保险就是医保。

负责保险的客服服务态度非常好，不止给我一笔保险金，还说会帮我联系工程队，明天就开工，帮我的房子恢复原样，家具挂件一个不少，就连贵重物品也可以理赔。

我连连点头，有时候我真会觉得布鲁斯是个好人，任何一个不了解他的人只是看他每年往慈善行业投入的钱就会觉得这人应该是个善良钱多的傻大户，别人都在努力敛财，他却努力为哥谭人民福祉做了很多贡献——不过这影响布鲁斯是个反派吗？看隔壁的卢瑟，他也是个有钱人，也做了很多慈善，甚至还为超人的战损付账，他做的坏事却一件没少。

可是卢瑟没跟超人搅和在一起，看布鲁斯和蝙蝠侠缠缠绵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我默默捂胸口，唉，心口疼。

处理了保险的事情，时间也已经2点多，太阳高高挂起，室外还是有些冷。我看着跟我忙了好久的理查德，他昨晚大概没睡好，哈欠一个接一个，“要一起吃午饭吗？”

理查德一顿，双眼放光地看过来，“好啊，吃什么？”

“先陪我去买菜，中午我来下厨。”

“好，你想买什么都可以，这次就让我付钱。”

我们一起去超市买了不少菜，我还添置了做甜品的材料，补充了零食，把理查德买的麦片都丢出去，我心平气和地走到售货台，示意他掏黑卡付钱——想用自己的现金？没门。

再回到钻石区，我带着理查德去了杰森家，做了几个家常小菜，又炖了鸽子汤，把好胃口的大哥喂饱，我再压着他去沙发上补觉。

理查德也是真的累了，他拿出手机发了几个消息，就裹着毛毯沉沉睡去，浓密的睫毛垂下，轮廓分明的五官都柔和下来，我看了一会，确定他真的睡着了，拿着马克笔给他画了2笔胡子，还用红色笔画了一个唇印，拍了个照片发给杰森。

【塞拉菲娜：图片】

发完之后，我没打算杰森回复我，刚准备退出短信界面，手机叮的一声，杰森秒回了。

【杰森：干的不错，保存了】

我呵呵笑了，【塞拉菲娜：骄傲叉腰.gif】

【塞拉菲娜：你什么时候回来？】

【杰森：你猜？】

我摸摸下巴，快速打字，【塞拉菲娜：明天？今天晚上？】总不会是一周之后吧。

这次杰森过了快2分钟才给我回复，【杰森：开门】

我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片刻后，我才理解了这2个字的意思，骤然起身跑去开门。

门后的21岁的大男孩穿着深棕色的大兜帽冲锋衣，他风尘仆仆的，头发吹得凌乱，靛蓝碧玺似的眼睛藏着血丝，看起来疲惫极了，但是很亮，亮的好像在我心里点起了光。“不欢迎我吗？”

他回来了。

我怎么会不欢迎他呢。

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往上一窜，双腿盘住杰森的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低头往他嘴上撞，杰森被我撞的嘶了一声，一手扶着我的腰，一手扶着我的脸，这次他没拒绝我，只是嘀咕一句“你吻技真差”，然后迎合上我的唇，从轻往重，亲密无间地磨着，舌尖撬开唇齿，勾着另外一条舌头交换着彼此的津液。

那个瞬间，我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只有杰森的气息环绕着我，像是充分的氧气加入了有点火星的可燃物，顷刻之间烧成大火，把我烧成一片炙热的夏天。

他先松开了我，让我喘口气，我大口呼吸着，迫不及待地拽着他的领子，“我们这算是在一起了？”

“难不成你想始乱终弃？”

所以，我们在一起了。

我再次凑上去猛亲杰森，勾着他的舌头舔吻着，好一会之后，他突然放下了我，警惕地往屋内一看，我喘着气疑惑地回过头。

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理查德张大了嘴巴，表情活像是雷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