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吗？”黑蛇感到角上的触感痒痒地、酥酥麻麻地，泄了力气在人类手心上。
农夫玩着黑蛇的角后，根据幻境中的记忆，眯上了眼睛，翻着黑蛇身体，寻去黑蛇切口的地方。
不知道现在黑蛇快化成龙，那块地方长什么样子。
翻转黑蛇的身体，找到后，正伸手探去，黑蛇很快张开嘴咬住他的指尖。
没用上什么力气，跟挠痒痒一样。
指尖左右晃动，黑蛇脑袋随之晃动。
农夫说：“不许摸？”
黑蛇竖起瞳孔，盯着人类：“别欺蛇太甚。”
农夫抬起手心到自己面前，与黑蛇对视上，恐吓说：“我真好想把你那两根切了，然后你就变成了我身下物，多好。”
黑蛇当是人类在开玩笑，松开了人类的手指，小心翻转身体，继续趴在人类手心上。
他闷闷说：“我会找到你死不了的办法的。”
农夫看去指尖上两明显的牙印，说：“随你，你可别有把我整失忆一次。”
面对黑蛇体贴入微的关心，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事，只是一时接受不了黑蛇这可怜模样。
且面对自己一直追求死亡的目的，很难一时间放下，那段拼命不受伤的过程，太难受了。
甚至有时在想，黑蛇真的喜欢他，为何只让他人伤不了他，不让猎物乖乖让他抓住。
他既恨黑蛇那份自以为是的还恩，又恨自己为何会偷偷动心。
到底还忘记了什么关于黑蛇的事情……
“你又发呆了。”
农夫恍惚过后，回过神来，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两手臂放置桌面上。
他拉开黑蛇的尾巴过后，尾巴又重新贴住他的手臂，很痒。
不断玩着黑蛇的尾巴，玩腻了，翻转黑蛇身体，轻刮着下方位置。
黑蛇则用力压着他的手指，回头面对着他趴在他手心上，蛇眸在右晃动。
“涨，别玩了。”
“我帮你拿出来？”农夫眯上了眼睛，还没看过他这小型蛇的蛋。
“不需要。”黑蛇怕人类禁不起折腾，慢慢挪开身体，松开人类的手指。
“我想看。”农夫戳了戳黑蛇身体，黑蛇没有反应，改为抠挖黑蛇的鳞片，黑蛇向外躲开他的触碰。
“给我看下，小黑蛇。”农夫趴在桌面上，正对黑蛇的眸子，又拍了几下黑蛇的脑袋，“你是在羞全身上下是黑色，只有那是粉色？”
黑蛇向外又挪开头，见人类眸子内的自己，半刻钟后，说：“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
“行吧。”农夫将头埋进手肘里，不再看着黑蛇，手上有处位置真硌到他了。
不愿意他帮，就不帮吧，他现在困了，不想与黑蛇闹了。
近来，身体越来越疲惫，他越来越想睡觉……
在迷糊睡着中，手臂上传来鳞片的细微摩挲感。
“呵”这蛇还说不需要他帮忙，居然在他手上偷偷干起来坏事……
两刻钟后，黑蛇移动开身体，化成人形，抱着农夫回到床上。
一股压迫感传来，黑蛇提农夫盖上被子，微皱起眉头，追着这份力量离开原地。
刹那来到倒闭下的寺庙面前，黑蛇盯着面前召他而来的少女。
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
少女见到人来了，利索走到黑蛇面前，展开甜美笑容：“你好，有兴趣做个交易吗？”
“嗷呜……”红狐在少女怀里挣扎着，少女摸着红狐身体。
黑蛇警惕看去少女，身侧警告气息不减，压迫他喘不过气，讽笑：“恐怕我不能拒绝。”
少女回头看去倒下的寺庙，眉毛轻轻一挑，可惜说：“无悔上仙的寺庙没了。”
话锋一转：“黑龙，是你干的。”
黑蛇见少女喊出了他的名讳，脸上没有表情，说：“堕仙者，寺庙本该消失不见，这关我什么事。”
少女摇了摇头，转头眯着眼看去黑蛇，施加压力，黑蛇受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
开口道：“你可知，独饲龙者，触犯天条。”
黑蛇“呵”了一声，尽管跪在地上，气势仍不减，装听不懂少女的话，抿嘴笑说：“你不是仙，是神吧。神会悲悯于一只狐狸吗？”
少女怀中红狐在越发开始挣扎，她不悦掐着红狐脖子，随即红狐变成了手镯带在纤细手腕上。
她抚摸着手镯，走到黑蛇面前，半蹲下，未开唇，悦耳声音响起：“随你怎么想。”
“给你指条路。去到最南边的迷雾森林，哪里有道门，你进到里面，重修龙丹，再成天上龙。后去堕仙籍，割龙角给我。”
黑蛇说：“我重修龙丹，他会死。”
少女肯定说：“不会死。你给我龙角，我帮你与他寿命连在一起。”
黑蛇对视上少女视线：“我堕仙了，还是龙，怎么保证这事不出意外。”
他如今只是失去龙丹，成为了一条蛇的模样，仙籍还在，成龙堕仙后，很难保证这人再把他绑回去，再成仙。
龙成仙，可是很容易的事情。
少女听此，想了一会，“我可帮你隐去龙的气息，天庭那帮仙不会阻止。”
黑蛇还是没有说话，少女扭起来眉头，手上化出一颗灵力充沛的丹药，放在黑蛇面前。
“你若觉得没了龙角丑，把这丹药练化，不出百年，龙角能长出来。”
黑蛇没有立马接过，少女直接塞到他手心上，她站了起来。
“交易达成，记得给我龙角，不然我亲自去拔。”少女冷冷说着。
周围压迫感消失不见，黑蛇得已站了起来，看去少女手上的狐狸手镯，“它只有一魄，要我龙角何用。”
少女面色寒冷，看了一眼黑蛇，“拿你的角哄哄他。”
她说完，手上化成一道长鞭，扫出一道力量，推黑蛇向后退去，“记得交易。”
黑蛇被这道力量冲到了一颗树上，脊背狠狠撞击，心脏似被一道手攥紧，很痛，弯下腰吐出来了血。
笑着擦干净嘴角的血，盯着少女消失的方向，小声说：“这都说不得。”
那只红狐也是妖，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剩下一魄，妖丹也不在，距离消亡不远了。
黑蛇收起来丹药，发现治愈不了身上的伤口，只好带着伤回到人类身边。
黑蛇爬上床，埋进人类怀里，抱着人类睡觉。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农夫挣开了双眼，尝试推开怀中的黑蛇，但还是推不开。
闭上了会眼睛，说：“起来。”
黑蛇抱得他更紧了一些，他生气咬了一口黑蛇肩上的肉，再次说：“起来。”
“大清早，咬我干嘛。”黑蛇缓慢睁开眼睛，从人类怀里面出来，打上了一个哈欠。
这觉他睡得舒服极了。
“大清早？”农夫重复一变黑蛇的话，看去窗棂透进来的阳光，他居然睡了一天半才醒过来。
“郎君。”黑蛇喊了一句。
农夫听黑蛇突然唤了他一句郎君，这称呼许久没有听见了，古怪看去黑蛇：“做什么？”
“我有个办法，能让你不死，你可愿意。”黑蛇想知道人类的想法。
农夫上下打量起来黑蛇：“什么办法？”
黑蛇说：“有位人与我说，去到一处地方，重成天上龙，后堕仙籍，把龙角给她。她有办法让你不死。”
农夫心中不相信黑蛇的说辞，成龙后堕仙籍，一听就不怎么靠谱，别又给骗了。
但想到这过程黑蛇会很艰苦，何不让黑蛇辛苦辛苦。
他如今对待黑蛇的感情不够深，应当不会过多于心疼。
好奇问：“会死吗？”
黑蛇摇头：“不会，就是会痛。”
农夫坐起来，俯身看去黑蛇。说：“那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回来。”
黑蛇听见人类催赶的语气，忍不住心中拔凉，也一块坐了起来。
问：“你真不欢喜我？”
农夫抿会唇，说：“我对你那点感情支撑不住。”
黑蛇激动拉起人类的手，说：“那意思是，你也欢喜我，是找不到理由面对现在的我？”
农夫：“……”
真有点招架不住这模样的黑蛇，他还是认为那时刻看不起人的黑蛇，相处得比较自在。
农夫说出来了自己心中想法：“相比较现在，我的确更喜欢初见那会的你。”
“你不早说。”黑蛇埋怨瞪了一眼人类，本来轻拉着人类的手，用力拉人类到自己怀里，“原来你喜欢这样。”
熟悉的味道，扑到农夫耳边里。
身上传来黑蛇的温度，耳边吹来黑蛇的热气，农夫又不确定起来。
挣扎着想要出来，这性格的黑蛇也不行，太不尊重人了。
耳边传来黑蛇叹气声，黑蛇说：“小人类，你心脏跳得有点快了。”
农夫顿顿然，左胸口上的心跳声很快，微皱起细眉。
这份心跳声他不知为谁而加快，想极力忍下心跳声，却发现不受控制。
动了动嘴想要说上什么话来反驳黑蛇，却想到刚才的想法实在是可笑。
谁又能掩盖住心跳声。
终究沉默下来，等着黑蛇无趣后，放开他。
“我打听到你也是仙，还是堕下来的仙。”黑蛇声音很阴沉，似要把害人类堕仙那人给杀了。
堕仙可不是什么轻松活，要受很严重的刑法，方可剥夺仙籍。
农夫听到黑蛇的话，从眼神空洞中重新拉回现实，微眯双眼，侧头在黑蛇耳边说：“我还以为你不与我说此事。”
这事他能猜到，那所寺庙供的雕像就是自己。
至于为什么，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