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没等到盼望已久的猪蹄儿,齐心远就被带走了。
“有律师兄,我爹,不是,掌门叫我去干什么啊?”齐心远路上颠颠儿地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师兄和他并排走着,“还有,我是有戒,你看清楚有律的腿没我长。”
?齐心远斜眼扫了一下他的腿。
“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差一厘也是差。”
......
无己殿已经聚集了一些人,齐心远一到,灵垚长老就把他一把拉过去:“就等你了。”
齐掌门也在,齐晋伸手道:“这是昨日被关禁闭的弟子,连同昨日下山除邪不在的几位弟子,都在这里了,真人尽可以搜吧。”
齐心远一抬头,咫尺之间,碰上那双剑目。
齐心远一双长眸骤然放大,瞪得像颗葡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直愣愣地呆在那里,像是被谁点了穴,胸腔一股火气直往外冒,他只觉得自己要尴尬疯了,已经释怀淡忘的回忆又翻江倒海涌上心头,死生不见四个字的话音仿佛才刚落下。
对面那黑衣人手中紧紧攥着剑,在齐心远抬头看过来的那一刻,太阳穴好似抑制不住地抽了抽。
沈煜极力定住自己,转身向齐晋行礼:“多谢齐掌门。”
话音未落,安息剑“铮”地一声迫不及待从沈煜手中剑鞘飞出,通身闪着莹莹蓝光,在无己殿四圈围绕。
齐心远浑身打着哆嗦,怕这阴森森的剑“杀熟”。
沈煜右臂微微抬起,复又按下,闭眼感应,指尖和剑一样也发出蓝色幽光。
看着现在他这副衣襟整齐高叠,神情沉静端庄的样子,齐心远紧张又羞耻的心情舒缓了一些,就这几瞬,他发现沈煜比山中弟子都好看,一张脸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眉骨清晰,眼皮轻薄,轻轻闭着,竟是那样摄人心魄。
正看得出神,只听见“嗡嗡”金属与空气的摩擦声,齐心远回头一看,那安息剑竟在自己身后毫无章法地抖动。
不会吧,齐心远的心也跟着抖成了筛子,倒不是怕什么邪祟,只是怕昨日滥事被抖出来。沈煜虽然闭着眼,但好像比谁都清楚状况,他眼尾低垂,语气冷淡道:“别闹。”
安息剑闻言骤然调头,拐了个弯儿,“铮”的一声冲齐心远右前方飞去。
右前方站着一位刚刚筑基的低阶弟子,他看剑直冲自己而来,吓得抱头立即蹲下来。安息在他头上盘旋了一会,突然发力刺向他的脚。
“啊!——”那弟子吓得大叫。
片刻,没有觉得疼,他缓缓睁开眼,发现一道白光横在剑锋前。
“我不许任何人伤我派弟子。”齐晋手臂一收,厉声道。
安息收了回来,沈煜旁边一位同样穿一身黑的凌绝顶弟子走上前,这人看着未满十岁,先是毕恭毕敬地对着齐晋做了个揖,后道:“齐掌门,这位道友已被邪祟附身,所幸时间不久,最快最彻底的清理方式就是将源头斩除。”
那弟子颤颤巍巍地脱掉靴子和长袜,只见自己一只脚早已腐烂,五个脚趾血肉模糊粘连在一起,一块红一块白,发出阵阵烂臭味。
众人不禁连捂口鼻。
齐心远探头一看,是一低阶邪灵附身。
那位师弟顿时朝着灵垚长老和掌门哭喊:“师父,掌门,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