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对颜门主衷情难诉,但尊上多少也是救你一命的恩人,你胳膊肘别拐的太厉害了。”
宣丛摇摇头,道:“他要真是幕后黑手的人,便不会听阿临的话引你们入桃花门,叫你们发现沧世的秘密。”
“幕后黑手就算不是沧世本人,也定和他有撇不开的关系。如果于仙师是他的人,是不会愿意让人发现沧世原是修真界屠夫的消息。”
连兆脸色依旧很差:“那他为什么一直不说实话?”
“他不是不想说,是说不了。”宣丛走至于瓮身前,询道:“你可见过沧世?他在哪里,姓甚名谁,身在何处?”
果然。
于瓮先是一怔,开口正欲说话,忽然喉咙一紧,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了。
禁言。
又是禁言。
同他们作对的,可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或者说,那根本不是人。
能涂抹记忆,影响雷劫,甚至在关键时刻屡次禁言,这都不是普通修仙者能有的本事,甚至连上神也不能如此影响人间。
虽然他并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天。
就在这时,沉默了许久的魔尊开口了:
“是天。”
不论是他、楚逾白,还是于瓮,都曾莫名其妙地丢失过记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所有事情的真相……
就在那段丢失的记忆里。
——
远山仙罩,隆日当头。
苑内立有一人。
他身形飘逸,背向而站,浑身缭绕的仙气昭示了主人超世的修为,似有登天之意。
修为之深,竟比当世第一人楚逾白还要强上几分。
座下跪了两人,其中一个有着长胡须的老道急切道:
“仙主,于瓮被那魔头抢走了,您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魔头来的时候,正值那浪荡子轮值看守,被他一刀杀了。他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被称仙主那人并未说话,反倒是长胡须老道身侧的人开口了。
“仙主在上,他问不出什么的。”
那人看着比长胡须年轻很多,相貌也算得上堂堂。只是脸色白的吓人,举手投足之间鬼气森森,叫人不适。
他浅笑了声,道:“不过是察觉到那浪荡子同仙苑有关,无妨。彼时魔头杀红眼灭了仙苑,这笔帐不还是得算在楚逾白头上。”
“楚逾白逃不过的。”
长胡须点头称是。
只要楚逾白逃不过就好。
一个仙苑而已,灭了便灭了吧。
…
拜别那仙主后,两人并肩向外走去。
“尤仙君留步。”
在交叉路口告别后,长胡须踌躇再三,还是出口叫住了人。
那尤仙君停了步,却并没回头,不知有没有在听。
“您画那些关于楚逾白的情爱册子在修真界传也就罢了,上次都传到仙主耳朵里了。我看他脸色不是很好,您也该收敛收敛。”
“收敛?”
尤仙师笑得癫狂,直到呛咳了几声才停下来,豁然转过身来,看着长胡须的眼神忽然变得叫人不寒而栗:“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
“我叫他一声仙主,不过是尊敬罢了。”
“跟着他干这些破事,只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得到那楚逾白。”
长胡须向后退了两步,心道这疯子又开始了。
“那样美好的身体,那样漂亮的容貌,又是清冷的性格…”
说着说着,他没什么神采的眼睛忽然开始闪闪发光,滔天的鬼气满溢出来,森森怖人。
“若是到了我手里,定能叫美人尝尽世间情苦。”
——
夜色正浓,暮景当头。
在前往千隐峰的途中,魔尊低头看了看腕间隐隐现出的纹路,挥手遮上继续赶路。
路边鹦鹉学人,待他走远后,在枝头吱吱叫出了他停路时喃喃自语的那句话。
“原是以仙入魔,才现魔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