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星的神光温柔的亲吻着大地,一整天都不会腻,仿佛它们的岁月本该如此交融。
对于虫民们来说,神光的区别只是在不同时候给他们不同的震撼。
神光悠悠的变幻着,有时候洒落着像耀眼瑰丽的玫瑰一般的瑰红,时而转淡化为盛放的莲花似的淡粉,时而又像幽幽深夜里的银蓝……
就这样变幻了好几次之后,南书瑟尔才醒过来。
不得不说,他很喜欢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的雌虫的感觉,满心眼里都是他。
或者说,他不想让阿德莱特脱离他的视线。
虽然这两者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起床后,南书瑟尔在阿德莱特脸上落下一吻后,趁着雌虫愣神间他笑了笑,然后去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
从浴室出来后他看了看自己原来放试剂的地方,疑惑的问雌虫,“阿德莱特,见我刚才做的试剂来吗?”
“还在那里的。”
南书瑟尔又仔细看了一下原来那地方,什么都没有。
“你骗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南书瑟尔睫毛半遮着眼睛,整只虫看着有些委屈。
“没有。”他怎么舍得骗他。阿德莱特走过去将视移板移开。
看着出来了的实验台,南书瑟尔的脸有些发烫,“阿德莱特,对不起。”
“雄主不需要道歉的。”
南书瑟尔摇了摇头,有些意外的坚持,“要的。”
道完歉后,他的视线落在被移开的视移板上,这才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原来视移板上面有肉眼看不见的极微小的坑洞。
当光线照过来的时候,视移板就会反射其他地方的景物,加上视移板上的特殊涂料和精细的位置摆放,折射到虫眼中,便会是正常的景物。
简而言之就是障眼法。
研究了一会儿,南书瑟尔就去看他的试剂。
视移板只是一个比较奇特的想法,大部分虫都能想到,只不过动手比较困难,因为里面涉及很多光学原理,这是大部分虫都不会深入研究的。
南书瑟尔拿出实验台上的试剂,幽蓝色的液体在试管里摇晃,南书瑟尔将液体用注射器抽出。
当他打算给自己注射的时候,阿德莱特阻止了他。
“先给我注射吧!”
南书瑟尔还有些奇怪,明明有两支试剂,谁先谁后有什么区别,可转念一想他就知道了,他担心他,担心试剂注射后会有不良影响。
虽然南书瑟尔不担心,但还是和阿德莱特解释了一下,这样的实验他做了不少了,而且军部的某几次实战中也采用过这类试剂,安全是有保证的,他可不想让雌虫担心。
解释清楚之后,雌虫还是没有放心,依旧坚持要他先注射。
南书瑟尔只好拿着注射器让阿德莱特伸出胳膊。
“放心,试剂没问题的。”他又安慰了一声。
注射器的针头触碰皮肤,南书瑟尔信心满满的把针头往肉里一推。
针头?针头断了!!
南书瑟尔看着阿德莱特,他居然忘了雌虫的身体无比强悍,怎么也不是他这种一捏一个红印的身体能比得上的。
以前做这些,他只要把试剂做好就行,其余的不用他管,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有些不足。
阿德莱特趁雄虫呆愣愣的时候,从空间纽中拿出了雌虫专用注射器,递给南书瑟尔。
南书瑟尔接过来,很认真的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地球上都分男女厕所,男女装的,星际上分个雌雄专用注射器也不过分吧!
摔!
他发泄的捏了捏阿德莱特的脸:“为什么你要这么厉害?”
“因为你呀!”
“什么?”
“因为要喜欢雄主,所以要很厉害。”
南书瑟尔脸上有了一丝绯红,落在阿德莱特眼中比一切美景都迷虫。
南书瑟尔低声咕哝说:“哪里有虫会这样说!”
然后他就用注射器吸了第二支试剂里的液体,注射到阿德莱特体内,不给阿德莱特回答的机会。
银色的注射针头刺穿冷白的皮肤,幽蓝色的液体消失在注射器里,液体沿着针头被注射到阿德莱特体内。
冰冷的液体进入体内后便迅速蔓延全身。
一会儿后,南书瑟尔问:“怎么样?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阿德莱特感受着自身,“信息素变淡了?”
“好像还收敛了些精神力。”
“那就没事了。”南书瑟尔拍了拍手。
然后南书瑟尔问道:“现在我可以注射了吧?”
阿德莱特点头,试剂没问题的话,他不会阻止雄虫的。
南书瑟尔换了个针头就直直的往胳膊上扎。
阿德莱特看着雄虫粗暴的动作,有些心疼道:“雄主,还是我来吧!”
南书瑟尔倒也无所谓,把注射器递给了阿德莱特。
阿德莱特接过注射器,挽起南书瑟尔的袖子,只看见他的手臂白得发光,看着雄虫的手臂,阿德莱特怎么也下不了手。
南书瑟尔却等不及了,话语中夹杂着催促,“阿德莱特,你快点啊!”
阿德莱特这才稳了稳心神,小心的将针尖刺入皮肤。
注射好了没多久,阿德莱特就发现了和他注射时不一样的地方。
雄虫的信息素变了,和他同款的冰山雪莲气息在南书瑟尔身上弥漫,虽然信息素的气息很淡,但毕竟是他的信息素,错认不了。
南书瑟尔带了些小心思,抬着下巴,一张脸上带着虫族少年的娇纵与得意,“怎么样?厉害吧!”
阿德莱特眼带笑意,回应道:“厉害!雄主真厉害。”
他只觉得现在的雄主更像一些雄虫的样子,有朝气,有活力。
话语不成熟还带着娇气,但是,他是真心喜欢的。
不过,阿德莱特又劝道:“雄主以后注射这个试剂的时候,可以让我在你身边吗?”
南书瑟尔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一句,“嗯。”
阿德莱特看着雄虫,他只想守护雄虫的这份天真,不想让雄虫知道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
这个世界更为黑暗的事是什么?或者说能是什么?一只长相酷似雄虫的虫,在帝都以外的地方,哪怕是犯罪,想必都有不少虫在争抢。
帝都是保护最严密的地方,没有强大的实力,最好不要外出。
哪怕可能性很小很小,他还是不敢冒这个风险。
雄虫,是他们的命,是他们的荣誉!
这个世界可以光明毫无阴霾,也可以黑暗不透真理。
“雄主,这个药剂的药效有多久?”
“一星天。”
“莱特。”南书瑟尔叫了他一声,名字符号缩短了,其中爱意却在增加,或者说浓缩。
“雄主?”阿德莱特疑惑。
南书瑟尔笑了笑,眉眼弯弯,尽是柔情,“你可以换一个称呼,”然后他掰着指头统计着,“像雌父会叫我南书,雄父会叫我阿南,大哥二哥会叫我阿书一样,我也想让你叫我其他的。”
“叫一个独属于我的称呼。”
“那么雄主想让我叫什么?南书?阿南?阿书?”
“还是……瑟尔?”充满磁性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仿佛有魔力一般萦绕在他的耳旁。
南书瑟尔揉了揉耳朵,却掩不住绯红,只是觉得今天的阿德莱特吸虫的不行,“随你。”
突然他又想起来时间,瞬间转移了话题:“啊!几点了?是不是赶不上去拍卖会了呀!”
“能赶上的,瑟尔要出发吗?”
“要快点。”南书瑟尔点头。
阿德莱特看着雄虫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只好租了一辆飞行器带着南书瑟尔去了。
混乱地带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带有历史韵味的庄园,位于这颗星球繁华与贫穷的交界处。
飞行器上,阿德莱特给南书瑟尔戴上微型掩盖器,又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给他穿上,阿德莱特也穿上了。
因为时间紧迫,当然也有他自己的一点小心思,阿德莱特也没有重新去买,雄虫身上穿的是他以前穿过的,一穿上便完完整整的罩住,没留一点缝隙。
穿上斗篷的洛角书感觉自己在做一件特别神秘的事情,连声音都变低了,“莱特,我们可以走了吗?”
阿德莱特笑了笑,忍住自己想摸雄虫手的冲动,雄主怎么能这么可爱,“走吧!”
他牵着南书瑟尔的手下了飞行器。
两只虫走到庄园门口,站在一对登记者身后将近一米左右的距离,等着门口的雌虫一一检验。
南书瑟尔看着前面被检查放行的登记者,被遮住的脸上漏出疑惑,前面一只虫的信息素好熟悉啊!好像是二哥的。
上一对儿很快就被检查放行了。
轮到他们了,阿德莱特走过去,向雌虫展示了一个奖章一样的东西后,在雌虫尊敬的目光中,拉着南书瑟尔进了庄园。
南书瑟尔看到前面的虫子,连阿德莱特的举动都有点儿忽视,他紧走了两步,追上了那对登记者,“二哥?”
听到询问后,前面身材较为瘦弱的虫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声音温润却肯定,“阿书?”
菲尔特的面孔也是经过调整的,毕竟是帝国太子,不是重大出行他通常会改头换面一番,恰巧这张面孔南书瑟尔是见过的。
南书瑟尔听到后点点头,有点兴奋,问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菲尔特看着南书瑟尔,温润的声音中不觉得有些无奈,“二哥出来办点儿事,阿书怎么也出来玩儿了,有告诉雌父雄父吗?”
南书瑟尔黑曜石般的眼睛眨了几下,在神光的照耀下透漏着几分无辜,“忘记了。”
菲尔特无奈的摇摇头,“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