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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自由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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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孟良半信半疑,但还是选择了鼓励秦优:“好吧,那你接着练习憋气吧,不管怎么说,多掌握一门技术总是好事。”

秦优:“……”

孟良:“要不要我教你龟息术?”

秦优:“……”

孟良:“什么眼神嘛,龟息术很好用的,水下屏息关键时候能救命呢。”

秦优:“……”

孟良:“不是谁想学我都教的好吗。”

秦优:“……谢谢。”

孟良舒服了:“不客气。”

孟良任由秦优瞪自己,脚下一使劲,铁剑剑柄压低,剑尖扬起,猛地冲上云霄。

秦优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抱紧孟良的腰,被两人之间的桃木剑硌得差点把肺吐出来。

孟良也被吓了一跳,她晃了晃,整把剑就跟着晃,吓得秦优抱得更紧了。

孟良勉强稳住脚下动作,让铁剑平稳上升,然后拍拍秦优的胳膊:“松松手劲,我要被勒断了。”

秦优像是才意识到自己抱着孟良一样,很突兀的松开手,还后退了一大步。

铁剑倒是没有短到退一步就会掉下去,但是秦优太慌张了,脚下一滑,身子就朝着一侧歪倒下去。

孟良感到脚下的铁剑晃了晃,然后身后一轻,她头也不回的踩着剑降低了高度,展臂一捞,稳稳当当把秦优接到怀里。

吸取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孟良没有单臂夹着秦优,而是双手来了个公主抱。

秦优还懵懵的抱着剑鞘,好不容易从高空失足坠落的恐慌中回过神来,一抬头就是孟良的下颌骨,还是仰视视角。

秦优反应了几秒钟,艰难的想象出来自己现在的姿势,脸部毛细血管瞬间充血,涨红了脸,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脸烫的能煎鸡蛋,干脆把剑鞘举高一点,遮住脸,声音闷闷的:“……放我下来。”

孟良正警惕观察四周情况,发现好像真像秦优说的那样有空防,不过只是法器,灵敏度似乎一般,出于谨慎考虑要不要再飞高点,听见秦优这话,不怎么上心的问:“你刚刚自己非要跟着来的,现在又反悔了?来都来了,都已经飞这么高了,说回去就回去啊。那怎么办,我再给你送回去?……”

秦优听出来孟良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要回去,只好再次开口:“……不是,我是说,放我下来……”

孟良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眼他,后知后觉发现秦优红到要滴血的耳朵:“诶,你耳朵怎么这么红?你恐高?”

看不见秦优的表情,但是听声音他几乎有点咬牙切齿了:“……把我从你怀里放下来。”

“什么……”孟良愣了两秒,终于反应过来,“啊不是吧,你害羞啦,哈哈哈不至于吧哈哈哈哈哈哈……”

秦优活了十八年头一次想动粗,想把怀里的剑鞘摔在孟良脸上。

孟良还没有意识到秦优的杀意:“哈哈哈放松点,不喜欢这个姿势吗?大不了下次我换个姿势。”

秦优:“……”

秦优忍无可忍:“闭嘴吧你。”

“没在这么高的地方俯瞰过吧。”孟良就没学过闭嘴,掂了掂秦优,示意他向下看,“我最喜欢御剑飞行了,站高一点什么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地面上显得不可逾越的东西也变得渺小了。”

秦优侧头,目光从眼角瞥视,没透过眼镜,看到一团模模糊糊的建筑物和一些零零散散的黑点,一时间头晕目眩,竟有点庆幸孟良抱着自己,不然说不定他会丢人的腿一软摔下去。

虽然现在也很丢人。

孟良正眺望远处,找降落点呢,冷不防听见秦优问:“你不是近视吗?怎么看得一清二楚。”

孟良顿住了。

秦优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答案,提醒道:“修炼能愈伤吧,近视算是眼睛生病了,所以修炼也能恢复视力?”

孟良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秦优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不红了,此时把剑鞘挪开,露出眼睛,盯着孟良问道:“你不是不能修炼吗?”

孟良又被问住了:“……修士的事少打听,我们自有别的不用修炼就能恢复视力的办法,呃,不科学的办法。”

秦优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问:“你告诉过我你不能修炼吗?”

孟良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羞恼的炸毛了:“你诈我?!信不信老子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你说过你说过,你真说过,”秦优连忙认错讨饶,但是憋不住笑,“之前操场上藤蔓抽飞你那次,你帮张睿昊看灵根的时候,说自己没灵力,不太确定自己看的准不准——想起来没?”

孟良转着眼珠子回忆了一会儿:“……啊,好像是哈。”

秦优感觉孟良放松了,又毫无征兆的突然问了句:“剑修很辛苦吧,一懈怠会退步很多吗?”

孟良没多想,实话实说道:“是啊,我从身高没有剑高的时候就开始练剑了,一天至少四个时辰,风雨无阻练了这么多年……”

孟良的话音戛然而止。

“是吗。”秦优续着她的话问,“一天没停吗?”

秦优做出深思的表情,但其实他平时思考的时候是没有表情的,所以现在显得特别做作:“可是据我所知啊,咱们这里的学校,就算是小学,每天在校时间也不少于十个小时啊,初中走读生的在校时间也达到了十二个小时,高中更是寄宿制,只算上课时间也有近十五个小时。那我有一点点好奇啊,孟良同学,你通常从哪里抽出四个‘时辰’——”

秦优说到这里还礼貌的问了一下:“哦对,我没听错吧,你刚刚用了‘时辰’这个词?我们好像一般说小时,不过没关系,我姑且认为你想表示的是八个小时——”

“——请问孟良同学,你通常从哪里抽出八个小时练剑呢?”

孟良:“……”

秦优做出恍然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做作了,让孟良想用他抱着的剑鞘摁死他——秦优说:“差点忘了,你们这种通常要拜师的吧,叫什么来着,宗门?一群人一起修炼是吧,具体怎么协调这么多人的时间呢?”

秦优罗列道:“性格忽然大变,从冷漠沉默的学霸变成了热情话多的校霸,突然精通多门武艺,还会一门很小众的外语,我去查居然没查到,世界观也大变,满口异世界的胡言乱语,身体各项指标也突变,突然不近视了,突然变矮了,突然纹了个纹身——”

说到这里秦优突然握住孟良揽着他肩膀的那只手腕:“你右臂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血红色的纹身?”

孟良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胳膊上多了个纹身,但是此时被秦优严刑逼供一般列举一大堆证据,下意识要狡辩:“……我一直……”

秦优打断她:“别说你一直都有,你高二期末考试总结大会上主席台发言了,当时你胳膊上没有。”

秦优松开孟良的手腕:“你不是‘孟良’,至少不是之前那个孟良,你到底是谁?”

孟良:“……”

“瞧我这记性,”秦优表情不变,“你明明在篮球场烧树精那次就自报家门了,‘天山派仙剑宗迷途真人座下关门弟子’,我没记错吧。”

孟良:“……”

一字不差。

这就是学霸吗,好可怕的记忆力。

她还以为秦优这种人完全不信这些东西,会当作胡说八道瞎扯的胡话,左耳进右耳出,居然记住了吗。

秦优接着道:“还是你喜欢我叫你‘浮生山庄大小姐’?”

孟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干脆双手一松。

秦优还维持着质问的姿势,猝不及防失重感传来,耳边风声呼啸,衣服头发都被吹得凌乱飞舞,他刚刚还和孟良近在咫尺,不过一两秒钟就拉远了距离,从下颌骨视角变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黑点。

秦优:“……”

秦优头一次体会以重力加速度做自由落体运动。

要说不刺激那是假的。

刺激的心脏快从胸腔里跳出去了。

秦优很惊讶自己现在还可以冷静清晰的思考,可能是肾上腺素的功劳吧。

孟良为什么突然松手?

她要灭口?

不至于吧,不就是知道她的身份了吗?

这身份还是她自己说的呢。

看林星宇那样子似乎早知道孟良换人了,张睿昊和薛冰怡应该也知道点什么,孟良也没对他们动手啊,那这应该不算秘密吧。

秦优脑子里乱七八糟过了一遍孟良和她那堆破秘密之后,才后知后觉想到考虑一下自己的现状。

我要死了……吗?

秦优刚才没有估计他们所在的高度,不过料想应该没有几秒就会落地了,既然这么久没落地,想必很高了,生还几率几乎为零。

他对摔死没什么意见,但是没能选择自己的死法让他觉得很遗憾。

而且还有很多事没做完。

学业未竟,世界本源没有探究,生命价值没有实现。

父母亲人的养育之恩没有报答,还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哦,说不定更糟,这里又偏僻又荒凉,可能曝尸荒野,根本无人收尸。

果然他就不应该多管闲事跟来。

还有很多东西没弄清楚……

秦优的眼镜刚刚被风吹掉了,此时视线一片模糊,连孟良那个模糊的人形黑点都看不清了。

她到底是谁?

她真的叫孟良吗?她那么倨傲,应该奉行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吧。

她有什么目的吗?一天到晚缺心眼一样,就算有什么目的估计也完不成。

她属于这个世界吗?

我摔死了,她……会难过吗?

秦优重重砸在一个怀抱里,减速时间太短,没什么缓冲的空间,秦优被这个瘦骨嶙峋的怀抱硌得骨头疼。

孟良接住他,然后轻飘飘的御剑落地。

本来孟良只是随手把秦优往地上一放,看他踉跄着站不住又要摔倒的样子,无奈只好伸手扶住他:“没事吧?”

秦优脸色苍白。

孟良不自在:“我,我刚刚就是觉得你说话太烦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干脆就松手了……然后我想起来你和我其他朋友不一样,你好像不会飞,可能会摔伤,我就赶紧下来接你了……”

秦优脸色惨白。

孟良:“你,你生气了?……别生气呀,我忘了你不会飞了……我只是想吓唬一下你,没想伤害你的,我怎么会因为几句话就把人摔死呢,你知道我不是……”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这句话孟良说一半没好意思接着说了,因为她好像真是这种人。

之前谁惹她烦了,她还真是一言不合就拔剑,生死不论的。

她刚刚确实忘了秦优不会飞,但是反应过来之后她忽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根本没顾得上想什么,立刻追上来接他。

现在一想,她干嘛这么紧张呢?

因为可能会死人?

可是宗门里大家打打杀杀只当玩耍,谈个恋爱、打抱个不平、除个恶扬个善,出人命实在是稀松平常。葬礼几乎天天有,他们平时想改善饮食就溜出宗门去吃席。

因为可能是死于她手?

孟良自己也杀生,不说妖魔鬼怪,光是恶人也杀了一大堆。不论多么罪大恶极的人,死到临头都要来一出潜心悔改的戏码,如泣如诉的哭嚎自己的苦衷,下跪、磕头、求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师姐师妹这时候总会或多或少有点不忍心,心软一点的师兄师弟偶尔也于心不忍,但是孟良总是无动于衷的冷眼旁观,必要的时候提醒一下大家这个看起来很可怜的人究竟为什么落到如此地步。刽子手的角色总是由她来扮演。

因为他是无辜的?

这个理由最好笑。假如孟良不小心误伤了无辜,孟良只会让他们自认倒霉,也许当天晚上会吃一顿素菜念两句经文吧,再多了就没有了。更何况谁惹毛了孟良,孟良只会觉得怎么死都是这人罪有应得,绝不存在无辜这一说。

孟良看着自己扶着的这个脸色白得跟纸一样的人,仔仔细细想了几个来回,得不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结论。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选项,似乎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

因为……他是秦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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