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江三镇笼魔霾,关注荧屏晓病灾,
微信纵横瘟疫事,何时康泰笑颜开。
临春武汉起狼烟,瘴气汹汹扰鼠年,
医护同仇塵战急,宅家百姓抗疫传。
江城灭疫号声频,千万白衣勇献身。
妖孽斑斑何所惧,罡风必破毒瘟神!
我叫三姐帮忙买菜煮饭,提供中午、晚上,半夜的三餐饭食。主食是大米饭,但有时半夜吃面条。餐餐吃的菜都兼有肉、蛋、鱼、蔬菜和杂汤,营养算是平衡。还兼顾榕州及周边不爱吃辣,外地爱吃辣的情况,菜分辣和不辣。
三姐的厨艺也算了的,几个师傅都比较满意。仅有小龙比较挑食一些,有的菜不爱吃,有时还嫌三姐煮的清淡无味。
不管怎样,师傅就不用自己煮饭,或不用到隔壁买快餐了。吃饭集中,避免放散了工作时间。
我从中午到半夜十二点关店,多数时间在店里,在门口热情招呼客人,分配服务力量。还根据客人的喜好不同,给他们调整合适的师傅。半夜下班关店前,还睁着疲倦的眼皮,核对当天的所收的钱和师傅的记录。有时账不平,还搞到下半夜一点多才收手。还设立一个店长,协助我管好店。我技术好,除了指导师傅和新手外,也常常亲自做推拿、洗脚和治疗脚病等服务。
虽经过努力经营,生意还是一般。一年下来,扣除门店租金、伙食、 水电,还有用药和卫生消耗用品等,有赚五六万元,其中还包括有时当师傅的工资。
但是,我保险一年却要交六七万。也就是交保险还差一点。
不过,有些是儿女代缴保险,有时叫老公交一点,加上跃进也有帮一点。
这样,马马虎虎,平衡了生活开支。虽然,人情世故和红白事干扰,常常收支不够平衡,今年拖明年。
离 2020 年春节还有几天,突然天下爆发温疫,那是一种像流感的肺炎病毒,人称“新冠肺炎病毒 ”,从武汉城开始,没几天功夫就传染了好几万人了。由于现在的交通太方便,做生意的、出差的人们流动性很大。
早就普及的全国高速铁路的列车速度达到三百多公里,不出半月除了西藏和青海暂时没几个人染病,大部分省份都有疫情。得病的人伴有发烧、 干咳,甚至呼吸困难,直至S亡。
这种传染性肺炎病毒,一时是没有对症的药。就是说,一旦生病,就无药可治!一个月后,全国几百万人染上病,上万人救不过来S掉!
中国的病毒迅速传播开来,尤其是与一些有密切经济合作及贸易关系国家,也就是首先传到来往关系较密切的国家,传染了上千万人,S了好多人!
政府努力组织抗疫,全国总动员,不让人们流动!火车、汽车停运,飞机停飞。各个城市的领导为了保住自己的城市,都把进出城市的道路给堵了。
武汉封城,大部分城市跟着封城,各省之间的道路也阻断了。城内各社区不让外人进入,各村也把村口堵了!
大家全都呆在家里不出门了。困在屋里好几天,大家都受不了这从来没有的寂寞,有人趴在窗口大声吼着,其他窗口的人也跟着乱喊,有人还对着对面的楼唱起歌来。
部分人允许出社区的门去购物,但要安排单双日,更要戴好口罩。进入社区都要查体温。一旦发现有体温升高及发热的人,就马上被隔离,进行抽血和张嘴提取口腔粘液,进行核酸检查。
病情严重的马上被强制拉进专门建立的专治(准确的说是隔离)新冠肺炎医院。
在武汉染病的人太多,甚至在短短几天内爆发出现,一时医院收治能力跟不上,医生更是严重不足。由于频繁接触传染病人,医生也很多染了病。以致有病的人只能呆在家里等S。
但是这传染病一时无对症治疗的药,只能通过中草药等方法,通过几十天的时间慢慢增强病人的抵抗力,当血测为“阴性 ”,就算好了。可是很多人等不到转“阴 ”,就归天了。
全国来了几千个医生,动用了部队的医疗力量都往武汉增援。
就因为口罩用量剧增,全国大部分地方的口罩断货,供不应求。
我的店从春节放假后,直到正月十五过了,看到电视播报,疫情开 始缓解,全国每天的新增病例大量减少,每天S亡人数也在大幅度下降,
榕州已经十天没有新增病例了,更没人死亡。政府开始宣传,有条件的地方可以复工复产。按正常年份,正月十五全部都恢复开业了,但今年这个时候古桥镇政府还是不让开店,这是为啥呢?
按镇里的领导说法,碰到这百年不遇的严重疫情,现在市里还没有明确说疫情过了,一旦开业,人员聚集,流动性也加大,容易传染,更加大了疫情。
同时,更难办的是,学校不敢开学,若一旦开学,那学生可是聚集性很大的,你看那教室里同学那么多,挨得那么近,那不互相传染才怪呢!
公共娱乐场所早就封了,不让开业。推拿、修脚店也是被认为容易传染的地方。
我在春节前的农历十二月二十就放假回家了,一直躲在家里。由于疫情,春节期间农村老家的婚丧嫁娶活动,也一反常态,喜宴不让搞,丧事也从简,几乎没有回乡去喝这些红白酒、参加那些喜丧事。
过了二月初十,还没得到允许开业的通知,估计也不会有通知。可就是不开店,店租照样得缴。
去年挣得四万块钱,还不够缴七万块的保险金,还是女儿给了两万块,老公说没挣到钱,只勉强给了一万块,刚好凑着交上社会和商业保险费。
还好女儿从上海回来过年,春节的吃喝大部分还是女婿给出的。
再不开店,我可就忍不住了!
恰巧,师傅们在家也是呆不住了!没等我打电话通知他们来,几个师傅早几天就先打电话给我,问几号开店?
于是,我在二月十五那天中午,把卷帘门开上一条半人高的缝,师傅们一个个蹲着身子,鉆进来,在店里等着客人。
还不错,不一会儿来了好几个客人,想必习惯来推拿和洗脚,还有想修脚治灰指甲的人,已经耐不住了。
两天下来,每天约有十来个客人。虽然比疫情前少了一半客人,但金花估计:收入扣除租金、饭菜钱、水电费和师傅的工资,就几乎没钱了! 就是说,开业就是让师傅们有活干,有钱赚,虽然工资收入可能减半,可还算是有饭吃了。
但是,我这个老板却是白开店不赚钱的!可又有啥办法呢?假如长期不开店,工人就留不住走了,以后营业就难恢复,才是真正关店了!
第三天中午,刚开门不多时,我就离店去,到超市买点菜。
虽然原来是姐姐买菜做饭,但由于疫情没及时开店,姐姐这两天还没从乡下回来。
店里有四个师傅,两个师傅在靠门口附近的工作位上正忙着。另两个师傅,一时没事做,就坐在靠里头的沙发上,玩手机等客人了。
“喂!谁叫你们开店的! ”
坐在最外边工位的师傅小张看到:一个圆圆的脑袋从门缝伸进来,是一个年轻男人。他正弯着腰,探着头,但大半个身子还在门外。
“哦,没有开店,只是我的朋友来玩,他走累了,我顺便给他按按脚,没收钱的。 ”小张回道。
“你老板呢? ”那年轻人继续问。
“刚出去。 ”小张说。
“告诉你们老板,疫情严峻,现在不能开业!不听的话,后果自负!”说着,那年轻人就把头退了出去。小张注意到那人是个圆滚滚的脑袋,方方的白脸,显得有点胖,约莫有三十岁光景。
小张说:“知道了!我会告诉老板娘的。 ”
大家的脸马上都阴了下来:这是谁啊?!不让开店,我们没事干,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我回来了。刚把背包从后背脱下来。
“刚才有个人来说,不能开店。 ”小张看到我进来,开口就说道。
我笑笑:“村长不是说了,现在上面也没明说不能开,也没说能开。我就半开半做吧!”
边说边走到里面的厨房干活了。
下午四点许,小靑抱着一包洗好的毛巾,正要往门外的树下晾晒。
“你们怎么还在开业啊! ”只见那个社区的年轻人过来对她说。
“还没开嘛! ”小青回答道。
“这不是还开着吗?! ”年轻人指了指店门。
哇塞!下午的店门是全开起来的!里面还隐隐约约看到几个人,并且
师傅门正呵吃,呵吃地推着客人的脚呢!
“你们真胆大!真不听话! ”接着又问:
“你们老板呢? ”
“没在,我跟老板说,说一下。 ”小青胆怯地说。
年轻人好像很生气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门缝外又探进一个头来。
小青叫到:“姐!你买菜回来啦! ”
“是啊。刚才有谁来吗? ”我提着一袋菜,弯着腰,边说边鉆了进来。
“哎啊!那小胖子又来了!说得好大声,好凶呢! ”继续说道:“说我们胆子真大!还要开店!不准开啊! ”
“那人是社区的,好像专管疫情这块。没办法,先不管他吧! ”我边说边往后面的厨房走。过了几分钟,又反身出来,坐在靠近门口的前台边,看着手机,用食指点拨着荧幕。
“咚咚咚,咚咚咚! ”
“ 门开大点! ”外面有两个人,边敲卷帘门,边喊道。
我刚抬头,那两人就已经弯腰钻了进来。
“你好! ”我习惯性地对进来的人打了一下招呼。
“你们还在开业啊! ”其中高一点个子的说道,说话不算凶,也不算很大声。
“不是也没明确,能开不能开? ”我回道。
“不能开!我们领导说了! ”矮个子抢着说,他个子虽小,嗓门却不小,但态度也不算太凶。
高个子说:“把营业执照给我! ”声音还不算大。
“执,执照?! ”我有点呆滞地说。
“是啊! ”高个子应道。
矮个子已经往里走到了上楼的梯口,伸着头,往楼上看了看,然后就抬脚上了二楼。
我来到药柜前面,顺手搬来椅子,站了上去,伸手把柜子顶上的营业执照取了下来,毕恭毕敬地递给了高个子。
这时,矮个子从楼上下来了:“楼上没有人。 ”
“生意不好,没有什么客人,只是师傅没饭吃,老待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我只好赔钱开店。 ”我接着又说:“我们是正规的店,楼上的没有设门,都是敞开做事。 ”
“你明天找我们段长去! ”说着就低了头,弯着腰,鉆出了门。
我一看墻上的钟,已是晚上十点。
我望着门,正在发呆,有的师傅们闻声从楼上下来,还有的就近从沙发起身,不约而同地凑到我身边。
“今晚干不了了! ”
“你们走吧!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说。 ”我冷冷地对大家说道。
晚上十点,跃进在办公室处理完事务,在回房休息之前,习惯性打开计算机的监控界面,看看我店里的情况。
刚打开监控,只见黑糊糊的店里没有人,“奇怪!才十点就关店了?是不是我晚上又请师傅们出去 Hi 了。 ”
正在这时,跃进收到我的微信:刚才,派出所来人,把执照给收走了。叫我明天去找段长。
跃进回道:真不让开啊!明天要找人说说情呢,,,
跃进打开手机监控 APP,回放了几分钟,他看到了视频里两个穿深蓝警服的人,进了店,我静静地、老老实实地从柜子顶上把营业执照双手捧给了他们。好像也没听到他们和我说太多的话。
我在微信里写:那两人也不会凶,我顺顺地就拿执照给他们了。
跃进回道:他们也是例行公事,是执行段长的命令而已。
跃进又写到:那段长,要去搞定!
我回复:听说段长换了一个,以前的段长和我们关系还好,可现在又要托人跟新的段长搞好关系了。
我想:哎!老换人,我们又要花钱了!
跃进写到:那年轻人,是干啥的,说是社区的。可是社区主任不是说,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为啥又钻出一个愣子来,还叫派出所来搞我们!
跃进又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