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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又是故意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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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说里的人物吗?”

尽管往后的日子都是好日子,可那个想法还是挥之不去。

九点,宁蓁睁开眼,对着陌生的天花板发呆。

她睡在了别人床上。上回她也这么干过,在房车里,裹着他的被子他的睡衣。只不过这次她意识清醒,而且一个人独占了他家的空卧室。温霖前几天说沐沐想她,所以她来了,拖着书、电脑和一行李箱的东西。

“噗哧。”

外面有只狗爪子在挠门。

“噗哧哧哧。”

“来了。”宁蓁掀开被子下了床,开个门缝,蹲着去迎接小狗的热情。

“嗷呜!”

仅仅一夜没见,沐沐也像如隔三秋,疯狂蹦起来用前爪扑她。

门前没铺防滑垫,跳上跳下有损关节健康,为了能长期与沐沐一起生活,她特意学了些口令。

“坐下。”

小狗听话,四条腿端端正正坐好了,但柔软的耳朵使劲儿向后飞着,尾巴乱摇,鼻子哼唧出急切的哨音。

宁蓁把它搂在怀里,毛茸茸热乎乎的一条。“好啦,好狗狗。”

她切了一小块黄瓜给沐沐,自己随便塞了口面包,拎上牵引绳。

L.:「师姐在干什么」

L.:「(呆小鸟breaking.gif)」

L.:「沐沐乖吗」

L.:「早上别忘了吃东西」

手机振动不停。周一,温霖复工了,他的肩伤没再复发,抗焦虑药物也减到四分之一。她回了句“去遛狗”,视线停在他的微信昵称上。

总觉得“L”后面空落落的。

锁好门,宁蓁牵着沐沐进了电梯。

说起来还没问过他毕业之后转行干了什么……

失重感袭来,到三层渐渐平息,一名穿着校服的男孩走进轿厢。

“哈喽,沐沐!”

大概初中的年纪,还没变声,听着脆生生的。沐沐看起来认识,主动凑过去摇着尾巴嗅嗅男孩的衣角。

“您好,今天不是温霖哥哥遛狗啊。”

他懂分寸,轻轻摸着沐沐的下巴。

“我是他的朋友。”关于称呼,宁蓁只犹豫了一秒,“来借住一段时间。”

“喔!我有时候和沐沐一起玩儿。姐姐你有空也带沐沐下楼吧,我经常在小广场那儿。”

一张朝气蓬勃的脸。好青春啊,她有点羡慕,也有点熟悉。

因为那身蓝白配色的运动服,宁蓁好像不是第一次见。

叮,电梯到了一楼。

“上学不晚吗。”她问。

“没有,今天实践周,十点到校。”男孩说。

“你们上个月……”她回想着从摩天轮上俯瞰的颜色,“是不是去春游了?”

“是呀,我们去北城游乐园了。那天温霖哥哥也去了,我俩一块儿下的楼,他还送了我一筒薯片呢。”

嗯?

宁蓁眉心紧了一下。

这和她经历的不太一样吧。

男孩骑上楼外的车,朝她和沐沐挥挥手。送走初中生,她牵着沐沐走向阴凉处,看着它高高翘起的尾巴。

周四,表面上是游乐园客流量最少的一天。

但温霖早就听说有学校组织春游。明明知道,却没有避开。

他们不是意外撞上了人潮。

为什么?像那次迎着旅行团上山,想试试自己的病痊愈到哪个程度?

还是……

宁蓁想问个清楚,过一会儿又收起了手机。

初夏,太阳烤得沐沐的毛发暖烘烘的。它尾巴翘着,嘴也张着,不时回头看看她。

小唯说过:“真有一只小狗在你眼前左顾右盼,你还是不知道它在想什么。”

……真的不知道吗?

在游乐园的角落抱住他时,她觉得温霖是一只发抖的大型犬。但现在不是了。他连暴露自己的脆弱都在计划之内,狗狗可没有那种心机。

天气渐渐醺酣。

她在气温上升之前带沐沐回了家。狗饭他配好了,装在一只不锈钢盒里,拜托她上锅蒸熟,按照留言添加补剂。她的午饭他也做好了,冷冻保存,微波炉一热就能吃。

蒸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泡。

沐沐跑来厨房,眼巴巴瞧着料理台。狗这种动物,一旦看见食物胃里就已经有了“吃下去”的感觉。宁蓁一边默念真可爱,一边往它的碗里洒碳酸钙粉。

饭好了。沐沐也坐好了,身子朝前弯着,蓄势待发,眼睛却虔诚地望向她。

“吃吧。”

等到口令才吃,好乖。

她拾起地上的拔河玩具,忽然发觉住在同一屋檐下,养狗和没有养狗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议题。它们活泼的天性融化了边界线,生活从此不再泾渭分明,陌生人都能产生同居的错觉。

……“同居”?

不,她是为了安全才搬来借住的。虽然莫缘承诺不允许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那个该死的前男友也还没出院,但……

总之,这应该不是“同居”。

体内激素波动,带着小腹深处一阵坠痛。生理期到了。宁蓁就着午餐吞了颗布洛芬,收拾碗筷,虚弱地爬回床上。

L.:「午休时间」

L.:「有没有好好吃午饭」

痛感飞速蔓延,像碾着肚子里的器官挣坠拉扯。她躺进被子里,双腿蜷缩着,等止痛药起效。

「吃了几口」

「痛经」

「我想睡一会儿」

眼皮有点沉,她刚打完字手机就从手心里滑下去。

下个周期要游泳,继续补充维生素D和镁片,不能再偷懒了,否则就会像这样痛到脸色苍白欲哭无泪。

窗外,天色夺目,窸窸窣窣的叶子绿得发光。她想象自己跳出窗去,把树枝当做枕头,模模糊糊闭了眼。

……

别睡。

快醒醒,别睡。

好像有人摇晃她,又好像没有。外面递来焦躁的蝉鸣,周围飘着起起伏伏的鼾声。宁蓁坐了起来,环顾四周——上下铺挤满房间,二十来个女孩正盖着深绿的薄被午睡。一部分被子没展开,仍然放在床头,叠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她小心翼翼踩着梯子,从上铺爬下去,踩上床底的胶鞋。

这是开学前的军训。

莫名其妙。大学毕业这么多年,硕士都念完了,竟然还梦见军训。大概最近太累了,那场森林里的奔跑让她想起军训的拉练。她不想做这种梦,想找个地方昭告天下她已经快二十七岁,都能当这群孩子们的导员了。

她重重推开门走出去。

外面是操场,一片荒芜的黄土地。A大的军训条件极差,把学生拉来偏远山区,美其名曰“磨炼新生意志”。她们每过三天才能洗澡,一次十分钟。她摘了帽子,拆开缠进发丝的橡皮圈,跑向操场旁的水池。

现在,回到十八岁,首要任务是趁着午休把头发洗干净。

宁蓁拧开水龙头,冰水从生锈的管道冲出来。休息时间有一个小时,她可以洗两遍,但没地方用吹风机,只能坐在太阳底下,愣愣地晒干。

水流淌进脖子。她随便攥了攥长发,湿漉漉地拎上小板凳走到操场中间,坐下鞠个躬,让头发全都翻到眼前。

湿冷的水珠滴滴答答没入沙土,热得蒸发。

“——找了好久,原来你在这儿。”

突然有人碰了碰她肩膀。宁蓁以为是教官,啪的一下抬起头。

“你……谁啊。”

女孩一时错愕。对方长得赏心悦目,眉目清晰的脸上挂着她刚刚甩上去的水珠。奇怪的是,他披了一身黑漆漆的宽大长袍,不像现代人。

“师姐,我来找你和师父。”

嗓音如同淙淙清泉,说的却是不知什么鬼话。她撇撇嘴:“我十八岁哦。”

那人看着二十有余,比她大才对。

“那……小师姐?”

因为是个帅哥,宁蓁勉强顶着大太阳和他聊两句。

“好吧,你找小师姐有何贵干。”

他浅浅地笑:“离谷的日子太久,我们该回去了。”

“回哪儿?”她问。

“别玩闹了,小师姐怎么能忘记。”

怪人不相信她真的不知道。按他所说,他们好像是从某个山谷出来的同门。

“哦对,夕……夕明谷。”她捋着打结的湿发,“朝闻道,夕死可矣。朝已经过去了,我们夕的时候再讨论吧。”

她想着反正是梦,干脆信口胡诌一个。结果他却不假思索:“好,那我们就回夕明谷。”

……啊?

他接着又问:“小师姐看见师父了吗?”

“看见了,他去宇宙了。”

她面不改色扯出无厘头的对白。而他微仰着头喃喃自语:“师父果然生性自由。”

“呃……”

“……”

“……”

“小师姐盯着我做什么。”

她坐在小板凳上,为了迁就她的高度,怪人一直弯腰俯下身。他身形挺拔,影子落下来笼着她,凉丝丝的,消了几分蒸腾的暑热。

“哔——哔哔!全体注意!紧急集合!两分钟操场列队!”

耳边突然响起不合时宜的短哨。宁蓁心脏差点跳出胸膛,抄起小板凳就往平房跑。

“哎,小师姐——”

“你别跟着我啦!”

头发滴着水,偏偏遇上紧急集合,堪比做梦时报警却怎么都输不对电话号码。

这次她一定要大喊,我不是十八岁,我二十七!我不用军训了!我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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