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看过了,可以走了?”沈墨轩淡淡地对面前的少女道。
少女笑了笑,摊手道:“墨轩哥哥,我可是沈玲,怎么会无缘无故跑来这里?自然是家族派我来的。我要是不带一些消息回去,你觉得家里那些族长会放过我?”
闻言,沈墨轩翻了一个白眼:“他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哎呀,我说堂哥,他们想知道什么你还不知道么?自然是,你怎么会和这么一个普通的刑警结婚呢?”沈玲挤了挤眼睛,双手叉腰,然后一脸疑惑地打量着躺在地上仍处于昏迷中的林逸飞,“就是这个凡人。”
沈墨轩眼神微冷,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也不是族长们需要关心的事情。”
说完,他轻轻地扶起林逸飞,动作温柔而小心,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眼神中满是宠溺和温柔。
“先不提族长们,我就是好奇嘛。”沈玲不依不饶地追问,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你可是咱们家族里的佼佼者,无论是家世、能力还是相貌,都是一等一的。为什么会看上一个普通的刑警呢?”
沈墨轩微微皱眉,对于沈玲的问题明显有些不耐烦:“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会认识他。”
“哦?真的假的?说来听听?”沈玲抓着沈墨轩的手臂,来回不停地摇晃,撒娇道。
“呵!”沈墨轩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那天我怎么会戴着蓝色妖姬出现在铁桶酒吧?”
“哦!原来你是在铁桶酒吧认识他的!”少女声音上扬,最后还打了几个弯,“我记得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那朵蓝色妖姬一旦遇到你就会变成火红的颜色。”
“他正是误认为我佩戴了一朵红玫瑰才会以为我是他的相亲对象的。”沈墨轩瞥了怀里的林逸飞一眼。
“哇!这算得上是你们的缘分啊!”沈玲十分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毛。
这时,嗑CP直播面板里的讨论也十分热闹:
“原来如此!这就是缘分啊!”
“这可是蓝色妖姬变色的缘分。”
“变色,变色,我也要变色了!”
“等等!前面,你们就不好奇轩轩的蓝色妖姬为什么会变成红色吗?”
“这还用说,自然是因为缘分啊!快夸我机智。”
“嗯~!咳咳咳……”
就在此时,躺在沈墨轩怀中的林逸飞突然咳嗽了几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当发现自己正躺在沈墨轩的怀里时,脸上顿时飞起一抹红霞,耳根也开始发热。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尴尬地别过头去,“我……我这是怎么了?”
看到林逸飞醒来,沈墨轩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将林逸飞扶起,道:“你之前被沈玲偷袭。估计是……呃……吓昏了过去。”
林逸飞瞪大了眼睛,看向一旁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的沈玲,“你……就是沈玲?”
沈玲讪讪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嘿嘿,嫂子……啊,不对,逸飞哥哥,对不起啊,我是墨轩哥哥的堂妹,刚才就是想试试你的身手,没想到……”
“试试我的身手?!”林逸飞没好气地反问道。
什么样的人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试人身手?
沈墨轩冷哼一声,打断了沈玲的话:“好了,玲儿,你别来这里捣乱。我和逸飞还在查案呢!”
“查案?查什么案子啊!我能不能帮上忙?”沈玲闻言立刻感兴趣地眨了眨眼睛,“查案好玩吗?我整天对着家里那些老古板,都快闷坏了!”
“赶紧回去!别添乱。”沈墨轩瞳孔瞬间紧缩,双眼也微微眯了起来。
“哦!”沈玲闻言撅了撅嘴,最终只能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墨轩哥哥,我觉得族长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们哦!”
“她在说什么?”林逸飞一脸茫然地望向少女的背影,“既然她是你的堂妹,下次可以请她去我家吃饭。”
“别。”沈墨轩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
“哦!”林逸飞挠了挠头,开始四处张望,“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现在还在纺织厂的厂房。”沈墨轩解释道,“刚才为了躲避沈玲,我将你抱来了厂房角落这里。”
听到“抱”这个字,林逸飞又立刻红了脸颊,生硬地转换话题:“对了,我晕倒之前在这里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可能和老厂长的案子有关。”
“什么不对劲?”沈墨轩和一直站在一旁当背景板的那位工人同时问道。
林逸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快步走向纺织厂的办公室。沈墨轩眯了眯眼睛,也跟了过去。
纺织厂的办公室里昏暗而破旧,但林逸飞却像是有目的地径直走向办公桌旁的电话机。
他拿起电话,迅速拨通了队长徐岩办公室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徐岩沉稳的声音。
“徐队,我是林逸飞。我在纺织厂发现了一些线索,老厂长的案子可能另有隐情,你赶紧带人过来吧。”
“什么老厂长的案子。”徐岩疑惑地问道。
“哦……差点忘记了!我在纺织厂休息室用老厂长的皮鞋给你打电话……”
“什么?你为什么要用纺织厂老厂长的皮鞋给我打电话?”闻言,徐岩忍不住挑了挑眉毛,“小林同志,你的脑袋又被门挤到了?”
“呃……总之,那啥,一名纺织厂的工人提到一年前纺织厂的老厂长在厂房发生了意外,被一台纺织机械压死。奇怪的是,死后一年,他的皮鞋突然出现在了纺织厂的休息室。更重要的是,我们在老厂长的皮鞋底部发现了Z字刻痕。”
林逸飞解释道。
徐岩听后沉默了一阵,严肃地说道:“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带人过去。”
挂断电话后,林逸飞松了口气。
他看向沈墨轩和那名纺织厂的工人,道:“我们得等徐队过来。”
“好,就在这里等。”沈墨轩点了点头。
三人面对面坐在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沈墨轩全程保持绝对的安静,眸光深沉似乎在想什么。
而那名带他们来这里的工人没有忍住,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说老厂长的案子另有隐情是什么意思?”
林逸飞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确定,或许是我错了吧……等我们刑侦队的队长来,一起去现场看看就知道了。”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徐岩带着几名痕检技术员和一队制服警察赶到了纺织厂。
“就是这里。”
林逸飞带着徐岩来到了自己发现线索的地方——那台压死了纺织厂老厂长的机器旁,指着机器的侧面道。
徐岩眉头紧锁,凑近机器瞧了一阵,说道:“这里似乎的确有些不太对劲。”
说罢,他转向身后的一名痕检技术员道:“你怎么看?”
痕检技术员弯下身子,绕着机器转了一圈,道:“我在这台机器上发现了一些特殊的油渍,可能是某种润滑剂。而且,这些油渍的分布并不均匀,有些地方明显比其他地方多。”
徐岩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或许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先带回去化验这些油渍的成分,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徐队,我打听到,一年前纺织厂老厂长遇害的案子警方当时并没有深入调查。我怀疑,周惠芳的死或许和老厂长遇害的案子有关。”林逸飞说道。
“嗯!”闻言,徐岩叫来一名小警察,“你和分局打听一下一年前的这起案件,注意不要和分局的同事提到周惠芳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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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在纺织厂的家属区内,胡媚儿身着便装混进了纺织厂的一幢住宅大楼。
“你们听说了吗?隔壁楼的周惠芳死了。”
“嗯!听说死前还被人虐打过,很惨呢!”
“诶,你说,会不会是她的丈夫干的?”
“你说那个王爱国啊!他能有这种胆子?”
“那可不一定!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是一个人?”
三个女人聚集在大楼一楼的大厅内聊着八卦。
闻言,胡媚儿立刻凑过去,用一种笃定的语气道:“我听说王爱国那晚在工厂加班,他不会是杀死自己妻子的凶手。”
“诶?你谁啊?”三人中个子最高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胡媚儿,问道。
“哦,我是新来纺织厂工作的。”胡媚儿说道。
“哦?就纺织厂现在的效益,竟然还会招人?”另一名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说道。
“那可不是?那些私营企业如何能和纺织厂这样的老牌子比?”胡媚儿立刻接话。
“哼!那是自然。”第三个女人道,“说起来还真是。我听我丈夫说,周惠芳死的那天晚上王爱国的确在加班。”
“案发当天是加班日。”这时,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男人从公寓楼外走了进来,“我们当时都在厂房里忙活着,王爱国也是其中之一,我记得他一直在那台出事的机器旁边忙碌着。”
“哟!是老张啊!”三十多岁的女人打着招呼。
“那……他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厂房?”胡媚儿追问道,试图从这个老张的口中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
老张想了想后说道:“说起来,还真有!我记得他中途确实出去了一会儿,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吧。”
“半个小时?”胡媚儿心中一动,“他有没有说去哪里?”
老张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没有,他只是说有点事要处理,很快就回来。我们当时也没多问,毕竟大家都是同事嘛,互相之间还是有一定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