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
别人吃亏,他们就像得了胜利一样。
沈盈息拖着步子走到桌旁坐下,一头倒在桌上。
她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让上官慜之看了个稀奇,他立刻从床边站起来,走向桌边。
他当然不是担心沈盈息的死活,他是来看热闹,来幸灾乐祸的。
“哟,还没进正戏就累了,贵人这身体不行啊。”
沈盈息歪头趴在手臂上,掀起眼睫轻飘飘地看了眼上官慜之,而后又轻飘飘地垂下眼帘,继续安睡。
他是故意激怒她的,抱有什么目的再鲜明不过。
见她爱答不理,上官慜之昳丽面庞陡然浮现出一丝恨意。
但这恨意起得快,消散时也快,像一滴雨落入湖面似的。
他紧接着笑了,极其柔媚艳丽的笑。
褶皱精致的双眸盛满蜜意,看着坐倒在桌旁的少女,像看着世上独一个的爱人:“贵人在这可睡不好,不若跟着奴,去床上睡罢……”
少年音色本就清亮动听,刻意低沉放柔后,更似染了秾艳花汁,听不尽的魅意勾缠。
这声音与他的好相貌一配,无形中像增添了一柄灼热的钩子,透着股不把人勾得神驰意荡、鲜血淋漓便决不罢休的气势。
若在场是旁人,许是就着了少年的道。
但正巧不是旁人,是沈盈息在此。
上官慜之的声音好听是好听,她也觉得他的声音好听得过分。
可她不是来要他的,最后既要成亲,至少也得培养出感情。
她来是想先好好待他的。
“别闹了。”沈盈息抬眼,眸子里有潋滟水光,是被手臂压的。
寻找到少年的身影,沈盈息定了定眸,轻声道:“不要总是愤怒地对我,我是来带你出去的,慜之。”
若说上官慜之听见少女前半段话时还抱着看笑话的讥讽,但当她那个慜之一出,少年脸色陡然大变。
长眸瞬时间猩红起来,上官慜之死死盯着少女,一字一重音:“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