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小囡将宋雨轻轻放到床上,紧接着趴了上去,“妻主,我这么棒,你是不是该亲亲我呀?”
她紧紧盯着身下人的唇,脑里已经闪过好几幅小本子上的画面了。如今她已识得不少字词,对于小本子上的字也被她识得大多,里面的内容早已被她烂记于心。她好想照着小本子里的说法试一试,看是不是真有那么销魂。
像被她的视线烫到一样,宋雨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将那灼热的温度阻隔开来。她悄悄瞪了小囡一眼,佯装打了个哈欠,“啊哈~好困呀,我先睡了。”
她收回手,扯过一旁的枕头偏头埋了进去,试图蒙混过去,却在下一瞬,被人抽走了枕头,脸也被掰正过来。
“妻主,就亲一下下嘛~好不好呀~”小囡捧着她的脸,嗲嗲地撒着娇。
说着,她还不忘往下凑得更近一些,整个下巴轻轻贴上宋雨的下巴,两唇之间只剩半个指甲宽,稍一嘟嘴便能亲上。
咚咚,咚咚,身体里的心脏不安分地跳动起来。宋雨想伸手摁住它,却有人已经先她一步摁了下去。
小囡的手轻轻附在上面,细细感受着掌心下的活力跳动,她的眼里带着些不明意味,轻声道:“妻主,你的心跳得好快呀~”
说话间,柔软的触感在唇上一碰一碰着。小囡的耐心逐渐耗空,她往前贴近一分,“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哦。”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消失于唇齿之间时,宋雨唇里的领地瞬间被攻占,她缓缓抬手攀上小囡的肩,轻启红唇迎接着她的入侵。
小囡一边吻,一边回忆着小本子里的内容,并融会贯通地运用到实际当中。
随着体温的上升,滚烫的手掌也贴了上来,与身体的温度完全融为一体。
接下来该水到渠成才对,可是未关的窗户陡然闯入一阵凉风,吹散了些许热意,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清醒过来的宋雨立马推开身上的人,手臂往旁边一伸,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已经半裸的身子。
小囡脑里的燥热也被凉风吹散了些,她看着裹紧被子背对着她的人,咧开嘴角凑上去抱住她,“妻主,我好喜欢啊。”
这比书中描绘的还要销魂,她真的真的好喜欢啊!比喜欢大白米饭还要喜欢得多的多。
宋雨没有搭理她,闭着眼睛装死。她自诩为大猛一,却被人扒了衣服,还差点被那个了,想到刚刚她0里0气地躺在那,就懊恼得脚趾抠紧。更何况小囡还这么矮,自己怎么就纵容了她呢。
好在,身后的人没有再闹她,只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发顶,便搂着她规规矩矩地躺着。
背后的怀抱有些温暖,她不想挣开又有些想挣开,犹犹豫豫间,困意上头,就这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小囡已不在身边,而屋外的说话声有些清晰,似乎是抓到了偷鱼贼。宋雨慢慢坐起来,被子从香肩滑落,她低头看去,嘀咕了句振作后,伸手扯过枕边的衣服慢悠悠地穿上。
打开门,外面的交谈声停了下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朝她飞扑过来。
“妻主,你醒啦。”小囡冲过来抱住她的胳膊,仰头欢欣地看着她。
宋雨抬手撩开耳边的碎发,“嗯,六哥怎么来了?”
“嗐,我抓着那偷鱼贼了。”赵良向前走两步,说道:“本想押过来交给你们处理的,没想到半路遇到了村长,村长听说后,就让我将那贼人押到宗祠,还让我去通知每家每户必须至少派一个人过去,也不知她要干嘛。”
宋雨问道:“那贼人是谁?”
“哼,说到这个就生气。”小囡晃了晃宋雨的胳膊,“妻主,你绝对想不到是谁,就是住在我们隔壁再隔壁的宋祥。枉我以前还以为他是个好的,每次见面都笑呵呵地与他问好,没想到他竟会去偷我们家的鱼,真是太可恶了。”
宋祥。对于这个人,宋雨有点印象,对方长着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竟也会干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她低下眼眸,见小囡一脸忿忿,心下不由感到好笑,她抬手捏了捏小囡的脸蛋。
嗯?怎么感觉好似白了一丢丢呢?宋雨捏住她的下巴细细端祥,“白了,也不枉你每天裹得这么严实。”
“真的吗?真的白了吗?”小囡睁大了眼睛,兴奋地蹦了一下,紧接站又扭头看向赵良,“六哥,我真的白了吗?”
赵良细细看了两眼,“好像是有一点点。”
话落,小囡咧着嘴嘿嘿傻笑起来,她抓着宋雨的胳膊轻轻摇晃着,仰起盛满欢喜的脸蛋,“妻主,你喜欢吗?”
“咳~”宋雨被口水呛了一下,视线有些飘忽地向赵良瞥去。
“那个,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呢,先走了。”赵良极有眼色地溜之大吉。
小囡没心思搭理她的六哥,她双手捧起宋雨的脸颊,微踮起脚尖,明眸紧紧盯着宋雨的眼睛,“妻主,你喜不喜欢呀?”
她眼波流转间,明晃晃地闪烁着直白的欢喜,昏黄的阳光洒在她脸上,柔和了细碎的光芒。
看着看着,宋雨不由轻点下脑袋,“嗯。”
一个柔软的吻贴了上来,一触即离。
小囡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弯着眉眼道:“我也喜欢妻主,很喜欢很喜欢。”
她的视线太过热烈,又太过溺人,宋雨抬手捂在她的眼睛上,想驱散一些内心的羞意,掌心却被她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带来些许痒意。
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如此直白了?宋雨不由想到小囡刚来的时候,怯生生地看着她,时不时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吧,好像那时也挺直白的。
看着她的下半张脸,宋雨轻声道:“走吧,我们去宗祠看看。”
“嗯。”小囡用力点头。
她拿下宋雨的手,握在手里一蹦一跳地往外走去。
宋家村的宗祠就在村子的最中心位置,风水是全村最好的,离宋雨家也不远,走个几分钟就到了。
里面已经站了不少人,资历老一些的则坐在椅子上,排成两排也只坐了六名老人而已,而村长则坐在中间上首的位置。
大堂上还站着一名被麻绳捆起来的男子,他一脸羞愧地低垂着头,眸底的情绪被眼帘遮了大半,让人看不清他心里的想法。
宋雨和小囡一走进去,所有人的视线都向她们投了过来。
“你们来啦。”村长看着宋雨,抬手指着大堂上的人,“听说你们养的鱼被他给偷了,唉,你们过来看看想怎么解决吧。”
宋雨和小囡手牵着手走过去,见村长一脸无奈地看着宋祥,便也跟着看过去。小囡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祥大叔,你为何要偷我家的鱼?”
听着她失望的语气,宋祥的头又低了低,羞愧地回道:“我,我家里的宝子生病了,大夫说需要吃些有营养的食物,我,我上哪去找有营养的食物哦。”
说话间,他始终低着头,似是极其难言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道:“前段时间我进山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捉到些野鸡野兔什么的,却一无所获,回来时便走了村尾那条小道,发现田里有好多鱼,当时我还没想过要偷的。可是昨夜宝子发烧了,什么都吃不下,我,我便想着偷偷去捉一条回来炖个汤给他喝,没想到鱼没偷着,自己反被抓了。我,我对不住你们啊。”
话音刚落,现场便有些嘈杂起来:
“什么?宋雨家竟然还养了鱼。”
“难怪两个月之前,我看见镇上的鱼贩驾着驴车往村尾去。”
“对对,我也看见了,走时还一脸笑意。”
“可是田里能养鱼吗?现在那水都没不过脚背了吧,鱼儿呆在里面不会死吗?”
……
“都安静。”村长抬起手往下一压,看着宋雨道:“虽说他偷鱼未成,但意图盗窃已构成,送官府也是可以的。”
村长蹙着眉,一脸严肃,她站起来对着众人高声道:“我们宋家村是穷,但不能把做人的良心都丢了,谁家的日子不是过得苦哈哈的,你们今天偷这家,明天偷那家;又或是今天被这人偷,明天被那人偷,偷来偷去,还是什么都没有。被人抓住送进官府,你们的孩子要依靠谁?传出去,别人要以为我们宋家村是个窃贼之村,到时谁还会与我们村里的人联结姻亲,大家都打光棍好了。”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一直在那几名混子身上转来转去,最后盯着宋祥道:“祥叔,我知你为人老实本分,孩子病了,想寻些有营养的食物给他吃也可以理解,但你怎就用了最笨的一种办法啊。若是宋雨不追究还好,可若是她执意要把你送官府,你家里那孤儿寡母的要如何把日子过下去啊?还有你那卧床多年的老母亲,谁来照料啊?”
听到后面时,宋雨可算是明白了,村长这是想保宋祥呢。
其实她也没想过要把人送官府,毕竟宋祥啥也没捞着,而真正偷了她家鱼的人还未抓着,她何必把人家家里的顶梁柱送进去,到时得罪了人,受到村里人的排挤,这日子过得也不舒心不是。
看着村长时不时偷瞄过来的视线,宋雨气定神闲地说道:“虽然我可以放过他,但我家的鱼也确实被人偷过,一共被偷了二十三条鱼,若是祥叔可以帮我把那贼子捉到,我不但不会与你计较,还会多送你十条鱼。”
闻言,小囡噘了噘嘴。她们养的鱼都还没开始卖钱呢,就一少再少的,她心里有点不大开心了,但也没说什么。
这下,别说宋祥了,就连村长都惊了一下。
她们村里虽然有一条大河,但想要捕捉到鱼也是极难的一件事,所以鱼对于村民来说也是极其难得的食物。
村长看着有些呆的宋祥,没忍住推了推他,示意他赶紧表个态,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回过神来的宋祥有些激动,他的脸部肌肉有些微颤,哽声道:“我,我,多,多谢小雨侄女不计较,我,我定会把那贼人捉住的。”
侄女?宋雨这才从原身的记忆旮旯里翻出一点点模糊的人际关系,她们宋家村姓宋的人家好似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点点的宗亲关系,喊侄女也没错。
这么算的话,那村长岂不是她姨?有了这层关系,她在村里不就能多个人撑腰了呀。
想到这,宋雨悄悄望向村长,虽然看着是个成熟御姐,但比她可要大个十来岁呢,喊姨应该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村长会不会接受?
村长没发现她偷偷摸摸的视线,此刻她正望着人群,警告道:“希望你们能本分做人,勤恳做事,若是以后谁再行偷盗之事,被人给抓住了,那我们宋家村可就容不得这样的人了。为了大家的未来着想,行事前可要三思啊。”
她们宋家村因为穷,一直都有些宵小之徒,以往不是很多,她又懒得管,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但近年来宵小又多出不少,这已经超过她所能接受的范畴了。所以她才集众人前来,打算敲打一下那些滋生偷窃之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