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到了不就行了吗”津岛渡里敷衍道，“而且我也没有在刷好感吧？”

他嘴角咧出嘲笑。

“有病。”系统心中暗骂。这个时候它庆幸虽然意识可以听到心里话，但身体却听不到意识的心里话了，否则它绝对会被津岛渡里死死拿捏住。

现在津岛渡里绝对是有了答案，但在找它对一对自己有没有猜错，而它也不能说谎。

系统只好斟酌好说辞：

“之前不是给你科普过世界、论坛、漫画的简要情况。”系统说，“衍生世界，本身是脆弱的，为了让世界存活，世界意识可以不择手段调动任何可以让世界存活的棋子。”

“世界本质是单纯的，他的目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生存，不择手段。”

“就好像是凶杀案，表面上看是柯南这个死神小学生带来了无尽的灾难，但事实上柯南才没有那么厉害。

只不过是世界把原本会发生的案件调整到柯南面前让他去侦破，把一些可能无法侦破的案子让这群侦探查出真相。说到底，主角也不过是一群被利用的可怜人人罢了。”

“当然，他们被利用了也还不够，他们甚至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在世界稳定之前，他们会遭受许许多多世界给他们的考验，他们还需要重复许许多多的相似，甚至背上骂名。”

系统似是怜悯，似是讽刺，“就算这些让他们背上骂名的相似就是让这个世界存活的机会。”

系统说：“光有这些相似还不够，因为还不够精彩，也不够满足能量的需求，世界便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制造一个收集能量的变量，前面已经大致讲过了，不过是一场单方面的利用而已，就不再讲一遍了。本身收集的难度就大，但有了论坛就不一样了。”

津岛渡里不需要系统说的东西，因为他自己就已经知道，所谓世界、衍生、主角，在扯上系统论坛之后，不过是一些满纸荒唐。

他又不是蠢，连这些东西都看不出来，系统这些话不过是把公知公告，几乎于无用。可不还有一句话说得好，人，至少要有个台阶下，

系统继续报公知：“好的衍生世界这些东西就是一堆废物，有世界意识也不见得想要，要了也不见得有多大用处，但那些滥竽充数的的就不一定。”

“要是想要变量尽量争取多的能量，那就需要有重要的地位，包括强烈的情感。可是原世界本来就没有的角色哪来的地位和好感呢？

本来的世界就没有，凭空多出来的人凭什么要对他喜欢？喜欢了他需要长时间的磨合，可本来就摇摇欲坠、一碰便碎哪来的第二十五小时去了解你？为了快时间让角色喜欢包括被其他人承认新人的存在，论坛的作用便出来了。”

系统顿了一下，继续道：“被刻意放大的情感，被强烈加强的语气，还有无端冒出来的滤镜等等，这些都是论坛惯用的手段，全都是为了共情采用的夸张法，至于这些方法到底有没有用这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事有没有把世界意识自己骗过去，”津岛渡里突然插话道，其他人已经分散到书店的各个角落，享用他们为数不多的自己的时间，自己不被世界调整的时间。

“观众也好，论坛也罢，这个世界就算是因主角而生，因主角而活，因主角有了存活的可能性，可又有什么用，一点用都没有。”

“只是需要可怜一下主角们了，也许是ooc、也许是被欺骗、又或许是彻底在这个世界死亡。”

津岛渡里看了一会儿玻璃窗外面碧绿的风景，继续道：“但可疑的是这里主控世界能量的论坛突然变成理智派，漫画更新方式有脱于正常，就连世界意识，似乎也出了点问题……”

津岛渡里后背靠着椅背，在这片不大的空间转了一圈。

“无论怎么看，我这个变量应该是被世界偏爱一点点的，至少像刚才那种没有任何营养的对话都是加好感度的好东西，但却没有。”津岛渡里漫不经心压住被风吹起的纸，“这怎么可能啊，明明只不过是一个为了让主角喜欢上变量，让观众喜欢上变量的垃圾世界而已，其他的ooc都可以做到，怎么这个连在漫画出场一次就不行了。”

系统听到这些抢白也没有慌，而是继续道：“作为变量，柯南他们对你有好感，这并不稀奇，你利用这些假好感让他们违反自己准则或者ooc也没关系，只要，这些有人喜欢。”

“这，便是——衍生世界。”系统如同审判命运的上帝，怜悯而冷漠的宣判道：“而这就是个衍生世界。”

津岛渡里冷笑：“比虚伪还更要让人恶心的是自我感动。明知道不合理还想要别人掉眼泪，唔，自愧不如啊。”

他好像是笑了，又好像没有。

系统反驳：“本来就没有什么合不合理，这不过是必要的牺牲，如果没有，世界又怎样进行？”

更何况，这也是你要做的事，系统想。

津岛渡里嗤笑。

“就算再诟病也没有用，毕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们还是要用这些东西换取能量。”系统说，“又当又立也没有意思，就算你有一百零一个胆子也架不住世界意识垃圾，你脑子心眼再多也挡不了你跟世界意识谈不上话，抱过多幻想也是让自己猝死。”

“我也不想管你是怎么让世界意识隐藏你的身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世界意识和你达成交易是用了什么条件又交换了什么，这些变化都不是世界意识可以掌控的，他以后是想把你当变量还是当棋子都是未知数，要是想摆脱被控制毁约的风险，我建议都是你出镜。”

“哦，对了，”系统不等津岛渡里听了多少，它似不经意间问道：“三个马甲累吗？”

“累啊，”津岛渡里仿佛是没经过大脑思考，“三个意识分控，累得要死，小系统有什么推荐的屏蔽方法？”

系统谦虚道：“哪里呢，都没用过。”

津岛渡里可惜道：“哦，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

他虚伪道。

系统沉默了一会，说：“津岛渡里，就算我和你矛盾再多，你也知道，世界意识完全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是吗，”津岛渡里说，“可我更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主角们对我的好感度，或者说我怎么没看到？”

津岛渡里按下enter键，无聊的语气也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在意。

系统没想到津岛渡里会这么问，但也好，直接掀开总比瞒一句再瞒半句要来的实在。

系统说：“宿主和系统看到的面板各有隐瞒，比如我看不到你在系统商店买了什么，而你看不到每个角色对你的好感度。顺便提一句，系统商店是在剧情开始面板升级后才开启，还有一种情况是为了避免意外，剧情开始一段时间后自动开启。”

系统这时顿了一下，津岛渡里的情况便是其中的意外。

“好感度隐瞒绝大程度上是为了不让宿主作弊，擅自动用，但这对于你来讲是没有用的，世界意识会见缝插针的想办法给你加好感度，哪怕这不合理，就算是假的柯南他们最后也会变成真的。掏心掏肺也没多大问题。”系统感到庆幸，“对你来讲已经是很大一个便利了，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走。”

正当它想继续说时，门铃响了。

进来的是高木警官，佐藤警官，还有江户川柯南。

系统看了眼来人，说：“看，来剧情了，毁约这就开始了，津岛渡里要打个赌吗？”

津岛渡里站起身压下笔记本，没有回答系统。

系统说：“就赌会不会有人拉你去命案现场，如果有人拉了，那你就要去，怎么样？”

津岛渡里：“一周。”

他讲的是下个月身体控制权。

系统：“三天。”

津岛渡里无所谓：“那算了。”

系统：“五天，不能再多了。”

津岛渡里：“那就加上好感度，我要看。”

系统心下一紧，正要反驳，就听见津岛渡里接着说。

“四天。”

“……成交。”系统咬牙，“但我要时间，还要再加上一句话。”

津岛渡里：“合作愉快～”

“津岛先生，很抱歉打扰你，没想到居然是你，不过这样子正好省了很多功夫。”佐藤警官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她取出证件，“昨天下午两点半到三点左右，是不是有一对母女来你的店里？”

说完还探究地多看了他，明显却不强烈，止乎于礼，只几眼便收了回来。

“下午两点半到三点吗？有，怎么了吗，”津岛渡里说，“佐藤小姐，看起来你很疲惫的样子，还有柯南君，看起来你也没休息好。”

津岛渡里看向几乎要被柜台挡住的柯南。

柯南勉强一笑，挠了挠头：“哈哈店长先生，都是因为今天早上起太早了。”他似乎还有话说，但最后还是平息下来了。

相比于昨天，他冷淡了不少。意识到这一点，津岛渡里反而笑得更加意味深长。

佐藤美和子抿了下唇，说：“没什么大问题，警察的工作总是很多不是吗，这里是你的店吗？好了，不聊了，我想问一下，是这两位吗？”

佐藤美和子举起两张照片，照片里一位三十左右的妇女，黑丝夹着银发，岁月的痕迹刮花了半张脸，浓烈的疲惫几乎遮不住脸。另一张是一位十岁左右的女孩，黑溜溜的眼睛注视镜头，怯懦却闪着光。

津岛渡里端详了一会儿，点头：“是，”

他皱眉，“请问是这两位出了什么意外吗？”

佐藤美和子没有回答，含糊的笑过去，接着问：“那么请问你昨天是否在他们附近看到什么可疑人员？”

“可疑人员？”津岛渡里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思考。

几位警官也没有催他，只是还没等津岛渡里思考出结果来，萩原研二便从二楼下来了，一边下一边说：“店长先生，你这里的书好气派啊，怪不得元太他们那么紧张……”

他突然顿住，目光和柯南对上了，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了一下，又迅速自然的闪开。

“你就真的不怕出什么问题吗？”萩原研二不着痕迹的接下去，走过去，问，“佐藤、高木是你们啊，还有柯南，又来做毛利侦探的小助手？”

他蹲下身狠狠地揉了一把柯南毛绒绒的头。

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都很吃惊。

“萩原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萩原你这么早在在这里？”

柯南躲过魔爪：“哇，萩原哥哥，我这不是立志要当侦探吗，肯定要像叔叔学习！不过萩原哥哥你怎么在这？是在休假吗？”他似是不经意间问。

高木涉似乎想回答，但看了眼萩原研二便住了嘴。

高度问题柯南并没有看到，只听到萩原研二吊儿郎当的调侃：“柯南君是想要查岗吗？那怎么行，查岗这件事只能是女朋友才能做的事，柯南君要是想知道的话就多学学毛利侦探吧～”

江户川柯南满头黑线，他正想回答，却听到了毛利兰的声音。

毛利兰站在楼梯口惊诧的看向收银台的一堆人：“诶？怎么这么多人？”

这时，她看到被萩原研二挡住半个身子的江户川柯南：“柯南！终于出现了，你知道你有多让人担心吗？你早上都去哪了？！”

毛利兰气势汹汹地走过去，江户川柯南愣在原地：“兰……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他几乎是惊恐地抬头往上看，忽然一股巨力定住了他的脑袋。

萩原研二耍笑：“对哦，柯南小朋友，快来讲讲你今天早上的大变活人消失术，都去干了什么？”

铃木园子从毛利兰背后出来，抬起指节就是毫不留情一敲：“就是！快点交代你今天都干嘛了，知道你今天突然不见人多让人担心吗！”

柯南嗷了一声揉脑袋，大脑在铃木园子的死亡视线下疯狂运转，试图在现在三面包围的情况下找到出路。

毛利兰没有附和，只是叉着腰，看着他，眼里是化不开的忧愁。她好像是思考了很久，才决定说出口。

“柯南，”毛利兰轻声说，“拜托不要突然消失，好吗？”

柯南心中一个咯噔，居然一下子把心里要说的话给忘了。

“对不起，兰姐姐……”

铃木园子不领情的嘀咕：“小鬼头还知道要道歉，总是突然不见踪影，跟那个自大狂大侦探一模一样……说吧，今天去干嘛了？……嗯？不、想、说！”

铃木园子竖起大拳头：“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