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这里来的其他人。
Lip,Lilith……抱歉,好困……我好像……真的……撑不下去了——
如果能就此睡去,说不定也是一种解脱。
“不能再继续了吗?”不知为何听到了某个人的声音。
这里不可能有其他人,到达核心的人只有他。那刚刚发出疑问的人是?
“无法再努力了吗?”
强忍着困意睁开咬合力堪比巨齿鲨的眼皮,让视野聚焦,运转大脑,将影像与记忆对上号,那个人的名字是——
重影的视觉影像中似乎是女性,又似乎是一位男性,相同的是他们都穿着黄色的校服,月海原校服。
月海原?
那是岸波白野?!
重影的人儿向他伸出手,“再最后努力一下,好吗?”
啊啊,他朝思暮想的偶像,电子之海中指引他向前的明灯,在他之前先踏出这条道路的前辈——
“白……野……”
那么,为了那个人,最后再努力一次也未尝不可。
用力将手掌推出,想要抓住那只手,手掌径直穿过那个人的身影,混沌的意识已经无法分辨究竟是现实还是影像,也就无从考证他究竟是否抓住了那只手。
我一定抓住了那只手吧。
既然接受了那个人的好意,就一定要走到最后。
啊啊,白野啊,白野,我的偶像。
哪怕只是为了践行你的信念,我也一定要走到最后[炽天王座]。
沉浸在不知现实还是虚幻中带来的鼓舞,士郎失去了对现实的反馈,只是自顾自沉溺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分泌带来的愉悦。
哪怕只是为了那个人,也绝对不能倒下。正是因为有那个人作为先行者,他才有机会通向——
“呀,我在等着你哦,士郎。恭喜你,你就是圣杯战争的胜利者。”
突兀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还未完全消失的视觉下意识抬起头观测。20岁过吗,年轻得还能被称作青年。容貌缺乏印象。
“虽然很想给你办一个庆祝大会,但不巧的是,这里没有那样的机能呢。”
“我是……胜利者?”混沌的大脑一下子变得清醒,难道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爬到了mooncell中枢?
“是的,士郎。请站起身吧,胜利者不该如此卑微。”那名年轻的男子十分热情的将士郎扶起来,即便士郎的伤势已经重到只能勉强以靠在墙壁站着。
“啊,我要……”
“对,作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请许下愿望吧。”那名男子用温顺的声音说着,不知为何士郎只感到胆寒。“来,与圣杯连接吧。你拥有让所有人知晓你成长过程的权利。”
“许下你的愿望吧,无论是什么都可以。”
“如果我许愿让兽消失呢?”
“当然可以,毕竟你是胜利者。mooncell所存在的月之圣杯是特殊的,哪怕在这里的仅仅是碎片,也拥有和本体相同的概念。所谓的许愿只是从无数条世界线中选择你想要的那一条而已,因而你拥有无数次许愿的机会,哪怕是许愿回到原本的世界也可以。”
“所以?”这男的怎么这么磨叽?他快失去意识了。
“请首先与圣杯连接,在连接完成的那一刻,你便是真正的月之王圣,拥有随意支配mooncell的能力,许愿什么的不在话下。”
“也就是说我要先连接圣杯,然后再许愿?”
“没错,最终的胜利者。”男子退后半步,对他鞠了一躬。“哪怕世界早已破碎,也请你成为月之王。”
“太好了,这样一切都可以回到原点——”士郎笑了,像个孩子那样咯咯笑着。他终于找到了包括他自己,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的方式。
见士郎答应成为月之王,冷冽的光从男子的眼镜闪过。
“那么,未来的王啊,请伸出手触碰中枢,之后我会帮你建立联系。”男子向一边让出道路,向他展示那巨大的立方体,那就是真正的mooncell的核心。
士郎向前走出两步,伸出手——在那名不明男子的注视中,在核心约两寸的前方停下。
“对了,你是谁?”
“我是月之圣杯战争中负责引导胜利者与中枢建立联系的引导者,特维斯·H·皮斯曼。来吧,士郎,伸出手——”
“我能发表一下获奖感言吗?毕竟马上就要成王了……”士郎不好意思的咬着手指,朝特维斯瞪着卡姿兰大眼睛。“毕竟情绪激动的时候总是会有很多想说的啦……所以可以吗?”
“……”那张永远处事不惊的冰山脸裂开了一瞬,似乎做了极其复杂的心理斗争。
“可以。”最终他还是点头。
哼,该说不愧还是个孩子吗。心智如此幼稚,世界的选择也不过如此,正是因此人类的未来才该由他来引导……
“天上集结的繁星之吐息,闪耀的大地奔流——”
果然是这个年纪孩子的中二产物,看来是个容易控制的对象……
“此乃……拯救[人理]之战!”
“?!!”维斯特意识到了不对,他印象中的中二少年说出了绝对不允许的话语,然而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少年已经举起了那柄闪闪发光的星之圣剑。
“誓约胜利之剑[Exculibur]!!”
最后,仅承载着少年一人信念的希望之光向前轰击,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彻底击碎了mooncell的核心,也破碎了某个人的阴谋。
“警告,警告。确认核心被敌性程序毁灭,灵子网络开启自毁模式。”
空中闪烁着不祥的红光,无用的数据先行破碎,剩余的则被紫色的噪点慢慢侵蚀。
“为什么,明明你可以连接圣杯——告诉我为什么?!明明我告诉你的措辞是完美的!”
“是啊,非常完美。”耗尽所有魔力的士郎疲惫的坐在地上,努力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太完美了,我只能说我差点就信了。”
“差点?到底披露在哪里!骗过了兽,明明我的计划只剩下最后一步……”
“要不是我玩过fate extra,我就信了你的鬼话。如果我真的和圣杯连接,你大概会直接背刺我,夺取我身体的控制权吧。”
“……”大概是被如此离谱的败因震撼到,那人不在言语。他本就是npc,灵子网络启动自毁程序,第一个毁灭的就是他,现在他全身的大半部分都爬上了紫色的噪点。
连确认的时间也没有,那个男人如同受伤的独狼一般向士郎视野的反方向离开,消失了。
世界在崩溃,视觉信息如此反应。
“结束了。”
紫色的噪点从他的手臂开始蔓延。
所以,该完成最后一件事了。高高举起左手的手臂。
——
“可恶……啊啊啊啊啊——!!”
在留下不甘的惨叫后,被众多英灵围攻的杀生院祈荒身躯逐渐缩小到正常人类大小,虚弱的倒在地上。没有人上前补刀,他们能察觉到这个“世界”正在崩塌,核心毁灭,兽已经无力回天。
“……”吉尔伽美什和安徒生相对无言,闭上眼睛为某人默哀。
那家伙终究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或许正是因此,他才会被选择吧。
“……士郎!”首先是阿尔托莉雅意识到不对,转身向中枢所在的位置跑去。“我去带士郎离开。”
“不用去了。”吉尔伽美什拦住了她的去路。他没有做过多解释,但阿尔托莉雅已经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两位Alter Ego站在一起,相视一笑。“我们做到了,守护自己的爱情。”随后双双消失。
BB则走到诸位从者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感谢各位的全力以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先走一步。接下来的就根据卫宫前辈的想法来吧。”留下不清不白的“遗言”后,便化作飞散的樱花雨。
“作为他的从者,我至少要见证他的最后!”没有理会其他人的阻拦,阿尔托莉雅孤注一掷的奔向那个不可能有希望的结果。
或许等他赶到那人已经奄奄一息,或许已经彻底消失,她甚至没法与他共度最后一刻。即便如此,她还是要去,为了那个人所带给她的,她从未体验过的情感。
“是令咒!”所有从者意识到他们共同的御主使用了留存至今的令咒。同时他们感受到自己的身躯被不可抗拒的力量带向另一个世界[现实]。
——
“以三枚令咒以命之——”
在此致敬世界上最好的学生会长,雷欧纳多·比斯塔里奥·哈维。
“所有与我共同作战的从者啊,自这灵子电脑世界,回归月之表侧[现实]!”
随着气势汹汹的命令,三枚令咒就此消失,一直以来毫不留情从他身体里抽取魔力的力量消失了,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呼,这下总算可以休息了。”
再等个十几分钟,应该就消失了吧。
尽管他抑制住自己不看被侵蚀的手腕,死亡的恐惧还是漫上心头。睡觉吧,至少在睡眠中死亡不会那么痛苦。
……
不对!fsn的主角闭上了眼,fec的狂热粉丝猛然睁大双眼,还有个彩蛋没看!
——
“这就是你不顾残缺的身体也要花上数十分钟爬到这里来的理由?”某位迷之作家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眼里满是鄙视。
“读者就是这种矛盾的存在。明明在阅读时还在大骂‘垃圾图书狗才看’,出后传时又争先恐后的购买。”
才没有点名批评○族。
“随你的便。”安徒生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无视了某个五体投地的家伙。
“我——又一次失败了呢,被少年少女的恋情打败。”祈荒无力的趴在地上叹息。
“早就说过了,你这个满身魅肉的女人只会一次又一次被相同的理由打败。”
或许是因为濒死,哪怕是被嘲讽祈荒也没有再回嘴。
“最后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居然还有问题?本以为这次失败你会了无遗憾呢。”
“为什么要帮助我?你明明知道最后我还是会被相同的理由打败,却还是帮助我入侵那孩子的大脑,构建了这场乱序的轮回。”
“笨蛋——”
“难道要说是为了你心中微不足道的爱吗?”
“……”
“看来我猜对了呢,呵呵,安徒生,你也是会为爱情冲昏头脑的吗?”
“当然,毕竟爱就是这样的存在,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因其而神魂颠倒。看到你卷土重来,我明知这是错误还是会因为那奇妙的感情而出手相助,也会因其而放任你走到如今的结局。”
“你要说你是因为爱,才会选择毁灭我吗?”
“当然不,因为爱,我会陪你直到终结。作为故事的见证者和书写者,我则会留到最后为迷途的旅人提点迷惑。”
“是吗。”祈荒在最后露出了单纯的眼神,就像天真无邪的少女,最终等来了春天。“呵呵,那确实是个在停留困惑中的孩子呢。”
“不需要你过多关照,嘛,就算我这么说了,你也是会凭自己的心意出手的吧。”
“当然,如此美妙的感情,我怎么可能会放过。谢谢你至今以来的陪伴,安徒生。我会等待小美人鱼的第二季的。”
留下对于未来的期待,毫不留恋的,祈荒选择了离去。
“好了,接下来鞭笞的对象是愚者。”安徒生转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卫宫士郎。“啊咧,已经时日不多了吗?”
“是呢,爬过来花了十分钟,听彩蛋听了五分钟,这下是真的要没了。”此时他全身满是紫色的噪点,内里已经空空如也,仅剩一副表壳。唯一保留下来的思维还只是为了听八卦。
“为了这些无聊的八卦你还真是拼命。既然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我也就不说些你听不懂的东西了。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哈,问题,谜语人又要上线了——
“███,至今为止,你后悔吗?”
呼唤而出的并非“卫宫士郎”,而是她曾经的名字,曾经某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拥有的名字。只可惜他已想不起来,甚至连音节也无法辨别。
“——”
已经感受不到肚子以下的触觉了。大概还有几秒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