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面对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陌生?他难道终于换了一个复活点吗?
顶着跃跃欲试的心情,士郎下意识用力抬头。
“啊啊啊啊痛!”脖子处传来惊心的疼痛。
“你醒了?如果还有精力喊痛的话,那就没有治疗的必要了。”凛不冷不热的关心,传达完必要的话以后她就坐了回去。
将手覆上脖子,缠了一圈重重的纱布,传来疼痛的地方像是突然凹下去一块一样。“这都能活啊?”
“你身上的魔术回路和我身上的有一个相同之处,那就是在濒死的情况下会将所有的魔力用在维持生命。”凛好心的补上一句。
啊,原来还是托她的福啊。士郎的眼神温柔下来,在教会的椅子上坐好。
就算能维持生命也会被马上杀死吧,也就是说Rider还是停止了她的举动——是樱的命令吧。看来好感度应该还没掉完,他有些心虚的揉了揉鼻子,这一动作带动了腹部的肌肉。
“咔——”他很快就止住了痛呼声,腹部传来被锐器穿刺的感觉,判断经验来自于被狗哥,闪闪的枪捅。
R姐宝具不是剑吗——好吧,在场唯一一个能打出这发攻击的只有那一个人了,好感度估计还是掉完了,唯一堪称幸运的事就是没死。
“那个孩子,自己攻击自己呢。”凛这么说着,跟着又补充说明,现在她在到教会的深处接受治疗。
“讲讲你们的事吧,凛,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吧?”凛是个聪明人,他也从来没想过装,他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去装了。
“那就由我来讲述吧。”
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凛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讲述其他人的故事一样。“如果樱这么下去无法治好的话,那我只有把她当成发狂的御主而处理掉。没有道理放着胡乱袭击他人的魔术师不管,对吧。如果
绮礼无法把樱治疗好的话,那个时候就得由我来处理了。”
在外人听来相当冷血无情的决定,但对魔术师来说却是优良的品质。对他来说有些不可理解,但也确实是可理解之物。
他知晓全部的剧情,即便细节处有些模糊不清,最后他也会拯救樱。但对其他不知情的人来说,樱有些太过危险了。他已经不是当时那个涉事未深的傻逼高中生,而是手上沾染鲜血的魔术师……傻逼高中生。他可不打算成为魔术师。
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不会像当时一样破防了。
“我明白了。”拥有全视者角度的他知道,凛是爱着她的妹妹的。
“樱怎么样了?”凛先一步注意到从暗门走出的言峰绮礼。
“那我就简单的做个说明,间桐樱的体内混入了毒虫。这个毒虫就是被称为刻印虫的东西。那是类似人为所做出来的三尸虫,你们有听过吗?不知道吗?哎呀,那本来是无害的寄生虫,那只是种从宿主那里吃食魔力,来维持活动能力的使魔。只能告知宿主是否活着,是使魔之中最低位的。但是这其中的细节卫宫士郎并不知道吧?需要我特意解释吗?”
“不需要,魔术的一些理念我也知道。”士郎毫不犹豫的打断对方的施法。但对方还是进行了冗长的讲述。
反正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士郎开始发呆。
……
被看不见的人踹了一脚。
“结果就是,樱的性命被脏砚握在手中。所以,如果要救樱的话,就一定得打倒脏砚。——可是,卫宫同学。如果要打倒脏砚的话,那就得先打倒樱喔,那孩子是脏砚所操纵的人偶,脏砚若被逼急的话,一定会把樱当做盾牌。”
“事情就是如此。对脏砚而言,间桐樱是只好用的棋子。就如同挑唆间桐慎二一样,他也会操纵樱的。实际上,以作为御主的能力来说,是她较优秀。只要他催促起虫子们,就会变成比间桐慎二更好的,脏砚所喜好的御主而发狂。但是,我也难以同意老人的打算,为此着急不已。间桐樱的手术要继续施行,刚刚那是除去被洒到的药物,而还在麻醉状态。现在才真正是要施行让她回复身体,摘除刻印虫。”
所以罪魁祸首还是药物,可药到底在哪呀?他明明已经检查过樱的身体的说起来樱好像一直将手捏着……不会吧?
“咦……等等,绮礼你——”
“虽然相当绝望,不过我会努力。我不能任由间桐樱就这么死亡,神父只能依赖圣杯的奇迹,这种情形我不能接受。”
卫宫士郎:给爷整笑了(乐)
“到底是吹起什么风啊?你会帮助他人到这种地步,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耶。”/“那您还真是青天大老爷,建议把乐山大佛的佛踹掉,自己去当。”
“……”言峰绮礼。
“总之交给你了,手术结束的时候我会再来的。”留下这句话后凛离开了。
“那我也走了。”懒得跟那个傻逼神父继续废话,士郎也打算离开。
“那看来你已经知道你对她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你猜。”
——
教会外的广场上,红色的骑士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士郎,像是和什么诀别似的,只闭过一次眼皮。
“你了解了吗,卫宫士郎。你要战斗的对手,你应该要杀掉的,知道是谁了吗?”
“知道。”
“那么这是我的忠告,你只要守着迄今为止的信念就可以了。但是——如果你选择了错误之路的话,那卫宫士郎就没有未来了。”
本来就不会有未来。
那女孩子一方面不愿意让你得知、而另一方面却经常向你寻求救赎。连这点都发觉不到的男人,是没有资格为她担心的。
那个傻逼神父在最后说了这样的话,仿佛是在嘲笑他的伪善。
是啊,他就是这么一个烂人,一开始甚至不想参加圣杯战争。还是那句话,君子论事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既然已经行走上了战斗的道路,那么他会拯救对方,这样看来他还不算烂到极致,只是需要一点推动。好吧,他收回先前的发言,是亿点。他会拯救樱,以——██的身份……
“我们来玩吧!”思考还未结束,就被活泼的女孩子声音打断。
“woccc!”猝不及防的从背后被人抱住。
“哈哈哈,吓一跳了吗?我在镇上走着走着看到士郎,不知不觉就叫起你来。”伊莉雅快乐地笑着。“话说,士郎刚刚说的是什么?”
“不管怎样,小孩子别学。”士郎汗流浃背。
“那就是脏话喽。”伊莉雅认真的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不可以说脏话哦,那样我会讨厌你的。”
更汗流浃背了。
“乖,伊莉雅,让我一个人emo一会儿。”看到姐姐他又要破防了。
“唉?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的说,那样不是太无趣了。我一直想要来找你结果都没找到,今天让你逃掉的话,就一定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
说起来这个周目好像没有和她有偶遇过,坏了,好感度判定!他好像又要寄了!
他立马拉起伊莉雅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我们进行愉快的聊天吧。”
“好啊~~话说目前士郎你失去了Saber,凛被Rider给打败了吧,可是因为Rider的御主也倒下去了,所以还剩下二个人,对吧?即使已经分出胜负,结果还不都一样。Rider的御主会自灭吧,Archer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没有Saber的情况下,就没有能赢得了我的Berserker的家伙了。呐,所以我们来玩吧!因为士郎也已经不是Master了,所以我就特别招待你到我的城堡去!”
下意识的,士郎做起了眉,伊莉雅说这话时语气实在太过欢脱,让他下意识以为对方是在阴阳怪气樱。
“樱没有倒下,我会救她的。”士郎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却又在被对方回盯回来时红着脸侧开。
“是吗。”伊莉雅露出纯洁无瑕的笑容,轻轻用手拍着士郎的头,又在下一秒换成狡黠的笑容。“做的很好哦,士郎,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什么的。”
“不是喜欢的人!”士郎瞬间炸毛。
他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想要保护对方的呢?厨力?
“不是喜欢的人还能让士郎付出这么多,那就是家人吧。”
家、人?
“保护家人是正确的事情哦,我也会这么做,所以我也会保护……”你。伊莉雅突然顿住,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塞拉和莉兹。这是正确的做法哦,你做的是正确的…所以,不要再谴责自己了。”伊莉雅用双手抹去他脸上的鲜血。
“哪来的……血?”
“我来的时候就看见士郎一边自暴自弃一边用指甲抓着自己的脸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棉球和酒精,伊莉雅开始认真的处理他脸上的抓痕。
酒精触碰伤口总是疼的,但是那力道就是那么的温柔,棉球沾染上少女指尖的温度,轻轻滚过他额脸颊。
是家人啊。
他感到鼻头一酸,落下泪来,眼泪触碰到伤口更疼了,疼的他越发流下眼泪。
“唉唉?”少女开始有些手忙脚乱。“士郎你?是太疼了吗?我会轻一点的。”
“伊莉雅为什么要来帮我?”啜泣着,士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伊莉雅怔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到底为什么要来帮助他呢?明明她应该憎恨他的。可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心底就变得柔软了。“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那个人是我很重要的家人,所以四舍五入的话,你也就是我的家人了。”
顾不上脸上的疼痛,他拥抱住了面前的少女。“嗯,伊莉雅,是我的家人。樱,是我的家人。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好你们的。”
自从穿越后很少有人与他建立联系,与他有深厚联系的人说起来也只有那么几个,那就是家人吧。所以,为了不失去那来之不易的联系,他会保护好他们。
“嗯。”不明所以的,伊莉雅回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