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若是如此,那可真没什么高明。
对不对陆知意也不知道,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练得这门奇功,感觉是生来便有如同血肉相互依存一般。
山洞被电光照亮,忽明忽暗。
“不对也没什么,大多数事物都是不对的,”陆知意并不觉中间有很大问题,“慢慢来总会对的。”
言下之意,有所谓的错误才能把人引向正途。
道理确实是那个道理。对错是非,所有人都在争逐的东西,被一个不明世事的瘫子说得这般透彻,“那更要看值不值拿命去试。”
“值不值得……”陆知意眼神笼上了轻雾似的一缕迷惑,“你让我想想。”
陆知意就躺下,他开始尝试思索。孟居安也躺到一旁。铺天盖地的雨声里,二人各怀思绪缓缓睡去。
虽则如此,一夜好眠。
任它一滴滴一点点,点滴到天明。
第二日上雨仍未歇,如此这般也赶不得路。孟居安就出外寻些吃的。他捉了几只野雀,忽见不远处绯红一片,于是飞步近前,只见串串野果鲜嫩欲滴,使人眼前一亮。果香扑鼻,孟居安摘下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甚是可口,便兜了许多。
树下忽然传来一阵歌声,曲调哀婉凄凉,如泣如诉不胜悲戚,那把苍老嗓音里的断肠之痛令人怆然悲悯。
孟居安自繁茂枝叶向下望去,只见一位蓬头散发的耄耋老人失魂落魄般在下面游荡。他浑身脏污不堪难辨面貌,一身褴褛破烂七零八落,两只大脚赤裸黑污深陷泥淖。
老人怀里抱着块大石头,于凄风冷雨恍然不觉,嘴里仍反复唱着哀伤的调子:我家有个胖娃娃,不抽烟不喝茶,整天吃妈妈,见人面带笑啊啊,好似朵海棠花,爹爹妈妈爷爷奶奶哪一个不爱他……”他一字一句雨中听来极尽凄恻,而神情却如置身幻梦,脸上闪着甜蜜笑意。
这模样大约是神志不清,也就是疯了。孟居安有心搭茬令他避雨又恍惚觉得搅扰他不好。老人却先他一步抬起头,如鹰隼火电的双眸在他身上胶住不动。
孟居安心内一惊,老人已抓到眼前。
身手迅捷举世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