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摇右摆玄妙无方,两人置身云里雾里恍若凌风来去。
浑不知过去多久,身子忽然急速下坠。孟居安神困力乏,内力难以为继,加之断崖处凹陷难以施力,二人被股旋风拍击倶都晕死过去。
孟居安恍觉水汽氤氲,身子已毫无知觉。
再醒来时只见白幽幽一团月晕,身上骨头仿佛散了架,刀仍被他抓在手中,孟居安强撑着从压折的树杈中间爬起。他暗自疑惑:那么高掉下来竟然没事?纵使林木茂盛也不该毫发无伤。头脑一激灵才猛然想起少了什么,四下看时哪还有陆知意身影。
深山密林散发出腐臭潮湿气息,远处似有白莹莹一面银镜,孟居安踉跄奔去,一处湖泊现在眼前。他掬水冲脸数次才觉神思清爽,镜面起伏,更为璀璨之物浮在湖上,细看竟是一个人伏在段枯树根上。
孟居安趟水过去,月下粲然生光的可不就是陆知意么?
那闪闪生光的正是他的头发,水光月色交映之下那一头金发美得如梦似幻。
一只不可方物的金丝雀。
原来是灵蛇一族,孟居安此番破釜沉舟之举无非是想设法问清他身上诸多秘密,眼下意外之余更多几层思虑。
孟居安抱他上来,摸他胸口尚有温度不由松一口气,感叹幸而未曾溺水。晚间天气极冷,孟居安生个火堆将二人衣物烤干。剥他衣服时陆知意微微睁眼,湛蓝清透的一双明眸,胜过万千碧水蓝天。
他抓住了裤子,神色一瞬间极为慌乱,“别……”
“想死么?”孟居安可不耐他婆婆妈妈的纠结,他穿着这身湿衣再冻半个时辰就死透透的了,再说又不脱他裤子。
孟居安心念一动,更觉他慌张得如此不合情理,于是不再客气,非要来瞧上一瞧,“啧,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守寡俏寡妇还有贞节牌坊。”
月光清薄,火光摇曳不定。陆知意的眼神跟着破碎。孟居安脱他袜子时隐约看清腿上光景,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丝缕冷意攀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