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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药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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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上说,十年来强度最大的一次台风今日将在南城着陆,而此刻云城丝毫没有收到沿海地区的影响。

“大饼,你在哪?”夏予不过是去收了件衣服的功夫,房间里就没了猫影,她对着空荡荡的走廊轻声喊它的名字。

天气逐渐转热,她担心大饼独自在一楼睡,地板太烫小猫热得会生病,索性每晚都把它抱回房间里睡觉。

“我看见它刚刚下楼了。”祝与安抱着一团衣服从三楼走下来,瞥了眼夏予虚掩着的门,问道,“不过,你刚才怎么不关门。”

夏予揉了揉刚睡醒有些凌乱的发丝,虚弱地说:“早上起来头懵懵的,我一直记得关了。”

“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祝与安走到夏予身边,贴到她面前,细细打量。

“有吗?”她抬起手背贴在脸颊上,嘟囔了句,“是有点烫。”

“你是不是发烧了啊!”祝与安手脚并用勾住怀里的衣服不让它们掉地上,与此同时还要关注着夏予。

夏予帮她把快垂到地上的衣服拎起,不在意地说:“那我等会儿测下,现在先给大饼添个猫粮。”

祝与安点点头,推开自己房门就要往里走。

可房间门还没关上,楼梯口出就传来一阵重物滚落的声响。

祝与安把衣服往凳子上一抛,踩着拖鞋就往楼梯走去。

“我去!你怎么了!”祝与安瞪大了双眼,站在楼上向下看去。

楼梯中间的一块木板此刻掀翻在了夏予脚边,大饼绕着她转来转去。

“好痛啊!”夏予摔懵了,但腿上传来的疼痛让她顾不上懵,她眼睑里含着控制不住往外冒的生理泪水。

一阵兵荒马乱后,夏予匆匆忙忙地被抬上了救护车,等她到医院的时候,脚上的已经痛到失去知觉了。

挂急诊拍片过后,被断定为脚踝骨折。

由于夏予摔下楼时后脑勺还磕到了水泥墙上,她这边腿上打好了石膏,那边就坐上轮椅被推着去照了脑部CT。

“你发高烧了知道吗?”医生看着手上的检查报告单,“片子看着没什么大问题,你自己看看要不要住一晚上观察一下。”

“住一晚上吧!谢谢医生。”祝与安代替夏予抢先回答道。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稳妥起见还是在医院留一晚上吧。

“小夏啊,都怪我,该早点修楼梯的!那块板子松了好几天了,我每天早上都想着要找人修,可这一忙起来就会忘记。”宝娟婶絮叨起来。

夏予赶忙打断,安抚道:“不怪你,是我自己烧糊涂了没看路。”

确实是她脑子懵懵的,下楼的时候摇摇晃晃一脚踢开了本就松动的木板,这才导致滑了下去。

宝娟婶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阳光瞬间充斥满整个房间。夏予运气好,被分到了最靠窗的床位,光能正好洒满她整个床铺。

“多晒太阳能补钙!小夏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熬点粥给你拿来。”忙活了一阵,早就到了饭点,夏予甚至早饭还没来得及吃就被救护车拉到了这里。

“麻烦你了宝娟婶。”夏予抱着枕头说道。

等宝娟婶走了,祝与安才坐到床的边缘给她倒水。

“刚刚就该我去给大饼添猫粮。”她把水杯递给夏予,无奈地说道,“你都烧成这样了,一点都没感觉到吗?”

“我以为只是没睡好。没事没事,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夏予摆摆手,疼的那个劲过去了,现在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无法行动自如罢了。

“这也叫没啥大事?”祝与安指了指夏予打石膏的那条腿,比她的小腿大了整整三圈。

夏予犹如被教育的小学生,低着头说:“你该忙啥就忙啥去,不用守着我,怪不自在的。”

“那我中午再来看你。”今天是工作日,这个班还是得上的,办公室不能只留何悦一个人。

“嗯嗯。”夏予目送祝与安出门,在她回过身时挥了挥手。

祝与安没有告诉夏予的是,贺霂每天都在通过她旁敲侧击夏予的动态,她都懒得戳破。

贺霂雷打不动地定时问她:今天在忙什么?

祝与安等电梯的功夫随手回了句:陪夏予去医院了。

贺霂看到这句话手机差点拿不稳,颤抖着手敲字:她怎么去医院了?发生了什么?

电梯到了,祝与安在电梯门关上前只来得及打了三个字发出去:住院了。

为什么住院?贺霂刚想问,却在发送时显示发送失败。

没有信号了。

“怎么回事?”贺霂站了起来,推开阳台的门寻找信号,雨水透过露天阳台打在他身上,可他毫不在意。

“你先进来吧,台风天没信号很正常,等会儿就好了。”王姐站在阳台门内说道。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之看得出贺霂行为很不寻常。

贺霂半个字也听不进去,大步走进来,穿上沙发上摆着的外套。是在发布会上穿的高定西装外套。

王姐见状拦在他面前,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云城。”贺霂敲响套房内助理的房门,“把车开到酒店门口。”

开门的助理午睡被吵醒,意识还未回笼,直愣愣地拿上车钥匙就往外走:“啊?好的。”

“你疯了?现在在刮台风,飞机和高铁都停了,你要怎么去?而且楼下全都是粉丝和记者。”王姐扯着贺霂的胳膊阻止道。

今天贺霂受邀来南城参加代言品牌的新品发布会,不料被台风困在了这里。包括所有的粉丝和记者也是如此。酒店的房间有限,许多订不到房的人只能在大堂等着雨小一些再去寻找去处。

“我就是要去。”贺霂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云城。

经纪人知道自己再怎么阻止也没有用,叹了口气对着他背影说道:“喂,贺霂!你带把伞啊!”

他还保持着发布会上的妆发就下了电梯,一出电梯便大步往门口走,速度快到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是贺霂!”等有人喊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门口了,他助理从他车上下来。

“他怎么下来了,外面雨这么大。”身后的窃窃私语声就没有断下来过。

门外贺霂拍了拍助理的肩膀:“好了,钥匙给我,你回去吧。”

“啊?哥你去哪?”助理话还没问完,贺霂就关上了车门,启动车后一溜烟开出了酒店,留下助理在原地不知所措。最后迫于风雨太大,小跑进了酒店。

暴雨倾盆、路面上皆是被狂风压弯的枝木,时不时就有被风刮起的垃圾和落叶被吹到挡风玻璃上。

好在即使没有信号,车上的导航也能用。

南城的高铁和飞机停运了,只能去邻市碰碰运气。

暴雨不断,路面上的积水可想而知,贺霂的车底盘较高,减少了车在水里熄火的风险。

在高速路收费员惊讶的目光之中,贺霂如愿地离云城更近了一些。

邻省也受南城的台风影响降雨不断,航班要么延期要么被取消。

贺霂在服务区内等待车加油的间隙,他别无选择地购买了所在地去往灵泽村的绿皮火车。

车程六个小时。

绿皮火车上的条件不比飞机。

这是贺霂第一次坐绿皮火车,一路上的颠簸感比飞机穿过扰动气流区时的强度要大上数倍。

周遭是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声、小孩玩闹声,整列车厢里都充斥着二手烟味。

六个小时的时间过得无比煎熬且漫长。

入夜,护士巡房时催促各个病床附近的家属给病人吃药。

到夏予床边时,只有她一个人。

夏予从小就讨厌吃药,长大后,除非不得已,否则绝对不会轻易吃药,她对上护士的视线,询问道:“我觉得我好多了,可以不吃药吗?”

护士瞥了她一眼,仿佛没见过这么大了还怕吃药的人,冷漠地说:“听医生的。”

她皱眉盯着手心里的几粒药丸,仿佛手里握着什么沧澜猛兽。尤其生着病,孤单时整个人更加脆弱,此刻她心里莫名地升起一阵委屈。

此刻有个熟悉的声音叫了声她的名字:“夏予!”

门外站着的是贺霂,他开口的一瞬间,几乎所有都看向了他。云城不似南城那样风大,他把早已布满褶皱的西装外套搭在小臂上,贴身的白衬衣也因为湿了又干变得皱巴巴的。

他就这样在一屋子病人、家属和护士惊诧的目光中走到夏予床边。在旁人的注视中把病床边的帘子拉上,隔绝出了独立的空间。

隔着帘子,他身后还有隔壁床病人在窃窃私语:“他长得好像贺霂啊!”

“我也觉得。”护士站在一旁低声说道。

几秒怔然过后,夏予眼神发懵地抬头看向他,语气带着自难察觉的委屈:“贺霂,这药好苦啊。”

她还处在迷糊的状态,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贺霂走向床边,他眨了眨一夜未合眼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看着面前人面色红润才松了口气,随即声调喑哑释然:“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贺霂真正的女朋友是在云城的你了。”

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目光聚焦到她打着石膏的腿上,随后又看向她的脸,眼神里像是在问怎么回事。

夏予低头看向手心里的药丸,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浓浓的委屈:“摔了一跤。”

“你是不是还发烧了?”夏予的面色红润得不正常,他也看出了问题,谁腿伤了吃内服药的?

吃了药的夏予躺在枕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入睡了。此刻贺霂才松下了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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