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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接点开后是一个论坛帖子,标题写着“二十天追妻成功秘籍”,楼主洋洋洒洒分享了一万多个字。
贺霂仔细阅读完这长篇大论后,只觉得摸不着头脑,女孩子真的会喜欢这种吗?
面对贺霂的质疑,祁闻很笃定地说:相信我!
贺霂寻思着,眼前就摆着一个活生生的成功案例,帖子的可信度大幅度增长。
他把手机屏幕锁屏,抱头靠在软枕上,窗帘半拉不拉,贺霂边看着窗外,边思考如何进行实践。
贺霂长这么大,只被别人追过,还没主动追过人,没吃过猪肉,总归见过猪跑。
一夜过去,贺霂早早便起床了,他心里有事,所以失眠到凌晨,天光乍亮时才逐渐睡沉。昨夜他没把窗户关紧,早晨麻雀停在窗棱上,发出叽喳叽喳的叫声,院子里的杂音也透过半掩着的窗户传进房间,比闹钟还管用。
贺霂翻身用被子捂住耳朵试图再度入睡,可惜失败了。
他只得坐起来,踩着拖鞋提早去准备他前一晚准备好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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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予洗漱后依旧睡意惺忪,她打开自己的房门,挂在把手上的袋子随之落到地上,发出扑通一声,把她吓得清醒了不少。
袋子里的豆浆盖子被摔开了,露出来的液体淋湿了整个袋子,好在三明治单独放置在了塑料盒里,这才逃过一劫。
“这谁放的。”夏予看着满地残骸,无奈地蹲下来,把已经不能喝的豆浆拎起来,扔到房间的垃圾桶里,又去卫生间把抹布拿出来,重新到门口蹲下擦地。
走廊的动静似乎不小,祝与安听到了声响也推门出来,问道:“发生了什么?”
而后只见夏予一人蹲在地上擦地,便笑着问:“你今天负责保洁工作啊?”
“当然不是。”夏予拎起吸满豆浆的湿抹布,站起身,皱着眉说,“不知道谁在我房间门口挂的豆浆,掉地上全洒了。”
祝与安把自己房间门关上,走到夏予身前,拍了拍她肩,说:“怎么就没人给我送早餐哎。”
“这福气给你啊。”说着夏予还抖了抖抹布。
祝与安深怕里头的豆浆溅到自己身上,逃也似的躲开了,给夏予留下一个背影:“不了,你慢慢享用吧。”
祝与安小跑着走下楼,见贺霂一人蹲在猫窝前,便问:“是你给夏予送的豆浆?”
贺霂闻言扭过头,愣了一下,才点头:“嗯。”他不知道祝与安怎么知道的,心里莫名忐忑。
而祝与安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了句就知道,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就出去晨跑了。
这下贺霂更忐忑了。
没等多久,夏予也走了下来,她拿起放在楼梯下的猫粮,走进大厅。
“诶?你给它喂过啦?”夏予说的是肯定句,贺霂正蹲在大饼身前,大饼乖巧地埋头吃猫粮,看到夏予走过来还提着自己的猫粮,发出不解的喵声。
夏予见状只得转身把猫粮放回去。
贺霂把上衣袖子拉下来,遮住被挠了几道划痕的小臂,清了清嗓子说:“对,大饼早上饿得受不了,跑上楼拽着我下来。”
“你早餐吃了吧。”贺霂问。
夏予背影一顿,原来是贺霂放的早餐,她思索了一下,还是不告诉他豆浆全洒了比较好:“嗯,谢谢你,下次直接放楼下就好了。”
意思就是不要再挂门把手上了,开门的时候肯定会掉啊!
“小事情,不客气。”而贺霂还寻思着以后每天都起早一点,给她买早餐。
本来他一直等在门口想亲手送的,但是饿了的大饼跑上楼用爪子一直抓夏予房门,为了避免吵到她,他把袋子暂时挂在了门把手上,抱着大饼下楼先给他呈猫粮。
见大饼吃得差不多了,夏予蹲下摸了摸它的头,和它说:“妈妈上班去了哦。”
贺霂在夏予身后,也用一样的语气说:“我也上班去了哦,要好好吃饭大饼。”
大饼张开大口,露出锋利的牙齿,对贺霂哈了口气,似乎是在说:“滚!”
夏予尴尬一笑,扭头对贺霂说:“孩子有起床气,不好意思。”
贺霂心道,是有起床气,这脾气还不小,给他挠的......
还好打过一次狂犬疫苗,可以管半年,不然他就可以在疫苗接种中心办年卡了。
“我送你一起去办公室吧。”贺霂突然说。
夏予一脸懵,不是走几步路的事情吗?大家不是都要去办公室吗?为什么要送她?
走到门口,见到停在客栈外的自行车,她才知道为什么叫送。
“哈哈,不用了吧,走过去就好了,骑车带人多累。”夏予婉拒道。
可贺霂很坚持,这是他今天的计划之一,为的是拉近彼此的距离,他率先坐上前座,按了按车头的车铃,大概是年久生锈了,发出几声低沉嘶哑的声音便罢工了:“没事,我开车很稳。”
贺霂事先在后座铺了一层旧衣服,以免生锈的座位把夏予裙子弄脏。
夏予只得无奈地斜坐上去,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贺霂踩动踏板,自行车猛地一下往前开,为了防止摔下去,夏予扯住了他上衣的衣角。
说好的会有肢体接触呢?贺霂叹一口气,看来“秘籍”里的实践性还是不够强。
灵泽村的路并不平整,尤其自行车的车轮还如此细,夏予坐在后座上只感受到了一路颠簸。就算座位上有东西铺着,她还是感觉很硌人,一路下来她的臀部快要失去知觉了。
终于熬到了地方,贺霂猛地刹车,由于惯性,夏予的头一下子砸向他的后背,她控制不住地冒出一声吃痛的呻吟。
肢体接触,算是成功了一半了,就是这个结果好像不太好。
“对不起!一时没控制住。”贺霂抱歉地伸手帮夏予揉头,从背影上看,她似乎是靠在了他怀里。
“咦,你们干嘛呢。”祝与安慢跑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了这一幕,只觉得这两个人光天化日的,真是不克制。
夏予猛地站起身,理了理被风吹得凌乱的刘海,解释道:“没干嘛,我们进去吧。”
说完就拉着祝与安往里面走,不敢回头看贺霂。
“你们进展挺快啊,怎么没和我说。”还要她亲自发现。
夏予一时语塞,不知道这个进展很快该怎么个解释法,只能不自然地说:“你,你别乱说。”
祝与安耸了耸肩,表示不相信。
祝与安蹲在地上,把昨晚阿玲婶新做好的几十套样品包裹好,放进快递箱中,用透明胶把箱子包裹严实,贴上快递单号,朝贺霂招手说:“贺老师,帮我拿去驿站寄一下。”
这是给经销商寄的,待他们确定样品实物之后,就会决定订多少大货。
“来了。”贺霂把车抬进小院里,也懒得锁了,不知道是多少年头的自行车了,肯定没人会偷。
他把袖子撸起来,弯下腰双臂用力,把箱子抬起来,恰好露出那几道被大饼挠的痕迹。
夏予一下就猜出,这新鲜的划痕肯定他早上喂猫的时候被抓的,作为它的主人,她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大饼对贺霂的敌意那么强,教育了很多次都不听。
“贺老师你又去招惹大饼啦?”祝与安眼尖,也发现了挠痕。
不等贺霂开口,夏予便主动说:“我等会陪你去打个狂犬疫苗吧。”
大饼刚被抱回来没多久,外表没有皮肤病,做了内外驱虫,但是不知道它的具体年龄,也不知道它先前的主人有没有给它打过疫苗,加上太忙了,于是一直拖着还没来得及去打疫苗。
贺霂垂眸瞥了眼伤口,无所谓地说:“没事,小猫挠挠痒似的,我之前打过疫苗了,不用再去。”
夏予只当是他来云城前打的疫苗,没有再追问:“我回去再好好教育一下大饼。”
她因为猫咪不听话,和贺霂道过不知道多少次歉了。
贺霂只是摆手,一副毫不在意地模样,这让夏予更愧疚了。
待贺霂走远了,祝与安才说:“怎么今天你俩骑自行车来的?”
“我不知道,是他非要骑。”夏予也摸不着头脑。
祝与安挑眉问:“那你感受如何?”
夏予不知道祝与安问的感受是哪方面的感受,想了想,说:“屁股感觉很痛,自行车有后座算不算反人类学的设计?。”
在祝与安的大笑声中,夏予扶额坐回办公室的工学椅上,还是这个椅子坐起来舒服。
而此时贺霂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嘲笑了,正美滋滋地哼着歌往办公室走。
“小贺这么高兴啊?”路过的阿婶手里牵着孙女,背上背着小书包,准备送她去上学,见状和他打招呼。
贺霂回应一个大大的笑容,走上前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说:“下次哥哥请你吃糖啊。”
小女孩:?
见贺霂背影越来越远,小女孩才扭头问自己阿奶:“贺叔叔为什么要请我吃糖?他要结婚了所以请我吃喜糖吗?”
小姑娘最爱吃席的时候抓桌子上没人碰的糖果吃,这个时候她妈妈才不会注意到她偷吃了这么多糖。
阿婶也不知道,只是把孙女抱起来,说:“别胡说八道,你牙都要掉光了,不要再吃那么多糖,知道了没?”
贺霂回到办公室之后,坐在座位上看见祝与安一直用打量的眼神看自己,忍不住问旁边的夏予:“我脸上有什么吗?”
夏予的目光,从屏幕里移到贺霂正不断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俊脸,呼吸一滞。
“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