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了几下就把两个人给撂倒了。
“滚。”
黎昕不动声色地放松了自己的手腕，把手插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刚好，也不用他出手了，若无其事地看着面前的段郴。
等两个人连滚带爬的跑了，段郴这才扭过头担心的看着面前的黎昕。
“没事吧？”
还没等黎昕开口说什么，就被段郴拉着手快步离开了这个漆黑的小巷子。
“……”
走了好一会儿。
两侧都是路灯，马路十分宽阔，路边店铺多，能够清楚的看到监控。
段郴才把黎昕的手松开了。
刚才真的把他吓着了。
生怕刚刚那两两个脏东西碰到了黎昕，虽然他知道黎昕不是他看到的这样，但是他真的不敢想一丁点这种可能。
“没事吧？”
“……没事。”
黎昕摇了摇头，想着刚刚段郴生气的表情，他好像是第一次见他生气。
就算是第一次见他打架时，他的表情也只是淡淡地，仿佛对什么事情都不会在意。
其实，这种垃圾，不值得他生那么大气。
但是，这也可以说明，他其实没有那么不重要？
那他为什么要否认他们是朋友呢。
跟他做朋友会让他这为难吗？
“段郴，你为什么要帮我？不是说不把我当朋友吗？”
“……”
“段郴，你在紧张我吧，为什么不能承认呢。”
“……”
这该让他怎么承认呢？
黎昕在一步步紧逼。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样咄咄逼人，但是他总觉得，如果他不跟段郴把问题说开，可能真的以后就再也不联系了。
他觉得段郴真的可以做到。
但是，他做不到。
“……走吧。”
“段郴，你不能走，把话说清楚，你这样对我不公平，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你为什么单方面取消跟我做朋友的权利。”
黎昕挡在段郴面前，不让他挪动一步，说出来的话都有些颤抖，他已经忍了好几天了，不能再忍下去了。
语调瞬间升高了很多，他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生气过。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说出来，而不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把我推开。”
如果我什么都没有错，你这样，对我不公平，还是说，你就是真的特别不情愿和我做朋友。
黎昕没来没觉得自己需要求着一个人跟他当朋友。
真的挺丢人的。
“黎昕，你什么都没做错。”
“对不起，是我的错。”
段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黎昕，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没人知道他内心有多挣扎。
黎昕怎么会有错呢，他什么错都没有。
错的是他自己。
是啊，这样对他不公平。
很不公平。
但是，跟他这样的人做朋友，是注定不会快乐的。
“其实，黎昕，你不应该跟我这样的人做朋友。”
“段郴，你是什么样的人。”
黎昕快被他给气笑了，他到底在纠结什么啊，在想什么啊！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吗？还是犯法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都这么相信他了，他还这么贬低自己？
怎么搞的好像是自己没眼光交了很烂的朋友一样？
更气人了。
“……”
段郴垂下了眸子，对这个话题迟疑了。
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也不知道。
“段郴，你是什么样的人，应该由我评判，而不是由你。”
“不管好坏，那都是我自己选择的。”
“就是后悔，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黎昕，你不了解我。”
“可是，你也没有给我了解你的机会啊！你就那么了解我吗？”
“朋友不就是相处出来的吗？你跟我一起玩不快乐吗？”
“……没有。”
“那还有很多其他难以解决的问题吗？”
“……”
“我乐意，我乐意可以了吧！”
黎昕从来没在段郴表现出过如此固执且这么让人难以拒绝的话。
段郴想，如果他再拒绝。
真的不识好歹了，也会让黎昕不快乐。
“段郴，我——”
“好，我们做朋友。”
他要做的应该是让黎昕快乐，而不是让他痛苦，如果做朋友能不让他这么难受的话。
好吧，那就做朋友吧。
段郴下了很大的决心。
在他说出朋友这两个字后，自动地往前走了一步，抱住了面前快要炸毛的黎昕，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可是，他要的远远不止是朋友。
一旦开了这个口。
他怕，他真的就此越来越贪心了。
“我的错，我的错。”
黎昕，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
“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这么一副这么不情不愿的样子啊！”
黎昕说着说着就掉了眼泪，还怕被人笑立马擦掉了，明明委屈的是他，段郴怎么还搞得这么不情不愿啊。
黎昕你真丢人。
哪有上赶着跟人做朋友的。
“没有不情愿，没有不情愿。”
“你有。”
“我错了。”
“你错哪了？”
“我……”
……
好不容易把黎昕安抚好，段郴感觉已经把自己全部的精力耗尽了，但是整个人莫名地放松了下来。
其实这几天，他也很难受很不舒服。
就算是在酒吧看到黎昕，他也会装作看不到。
“那这几天的账怎么算？”
好，还搞秋后算账了。
他好像放过了自己，但是黎昕没有放过他。
“你说了算。”
“那等我想好了再说。”
“好。”
“我要回家了。”
“好，我送你吧。”
“我明天还能来听歌吗？”
“……能。”
“我一直都没有机会说，你唱歌真好听。我都五音不全不会唱歌的。每次他们去k歌我都坐那吃零食的，阿智唱歌也好听。”
“有什么想听的歌吗？”
“有啊有啊，好多的。”
“改天唱给你听。”
“真的吗？”
“嗯。”
“那你可不许不理我了。”
“不会的。”
两个人不紧不慢地交谈着，仿佛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往家的方向走去了。
还没走到，所有的路灯倏地一下都关上了。
时间到十二点了。
东远很多地方的路灯都关闭了。
整条街道，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黑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黎昕下意识地就拽住了段郴的衣服，停下了脚步。
“段郴。”
“我在呢，我在呢。”
段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安心，缓了一会儿看了眼时间，挺晚了。
“打车回去吧。”
“好。”
……
当天晚上。
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当中。
这座城市里的两边，有两个少年躺在各自的床上，各怀心思。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