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
乔元看了一眼还在一旁兀自高兴的傅德清,轻道:“这黄板上的鱼胶被人掺了水。”
她这话一出,方才还兴致高昂的傅德清猛地瞪大眼睛,“你怎——”
话未出口,他急忙捂住嘴巴。
怪异的行为惹得周进皱眉看了他好几眼,“你若是有话便说。”
傅德清将要出口话咽下,转而道:“乔姑娘,这黄板是你们石湾村送过来的,你的意思是你们村人有人故意往送给我们万宝村的黄板里掺水?”
乔元笑笑,“正是如此。”
傅德清愣了一下,这姑娘是傻了不成,她这么直接应下,岂不是将这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周进也没料到乔元连辩驳都不说一句,他道:“当真是你们村人做的?”
眼看州里巡查在即,这可不是小罪,站在一旁的里正也有些发蒙,“元姐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伯石的手紧了又紧,脸色有些泛白。但此刻众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乔元身上,竟是无人发觉。
乔元看向傅德清道:“此事由我石湾村而起,傅里正说什么我们村都认了。”
傅德清他狐疑道:“此言当真?乔姑娘何时也能代表整个石湾村了?”
乔元道:“我自是不能代表整个石湾村,不过我们村里正就在这处,只要傅里正提的条件不过分,我们石湾村定会认罚。”
冲里正眨了眨眼,里正知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心下稍安了些。
傅德清努力压着不断上扬的嘴角,缓缓道:“乔姑娘爽快,那我便……”
“不过,”乔元突然打断他的话。“有一处我倒是有些疑惑,整个金台县的蚜害都除得七七八八了,万宝村的蚜害还是如此严重,傅里正竟是从未起疑吗?”
这话倒是不错。
周进看向傅德清,面露不快,“你若早些来禀报,现如今这蚜害也快除尽了。”
傅德清面上的喜色僵在眉眼处,“大人冤枉,我自然是因为相信乔姑娘同石湾村,这才并未过问这黄板的来历。”
乔元点头,“看来傅里正当真是信任我们村。既如此,还请傅里正说出你的条件罢。”
见无人起疑,傅德清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道:“乔姑娘既这么说了,那今年秋收你们村需我来垫付的那三成田税,便免了罢。”
“不可!”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站在最远处的乔伯石骤然出声。
周进被他突然的叫喊声吓得身子抖了一抖,他朝乔伯石怒道:“你叫喊些什么!”
里正见周进动怒了,慌忙拉着乔伯石躬身道,“伯石他只是太心急了,还请大人息怒,息怒。”
乔伯石面色惨白,拂开里正的手,软下双膝竟直接跪在众人面前。
高个汉子的脊背弯的不能再弯,里正有心想扶他起来,他却硬是不肯,低低吐出句话,“这鱼胶里的水,是我掺的。”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俱是惊诧。
只有乔元看向乔伯石,目光淡然。
终于把你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