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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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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五个鬼,被江然的这一出整得冻在了原地。

张知嘴里的半根红薯干还没嚼完,愣是被噎了一嗓子。

“这位姑娘说的是什么话?”李小用帕子沾掉唇上的水渍,手中茶杯轻轻磕在桌面,轻飘飘道,“莫不是疯子?”

江然攥着布帘的手不断收紧:“少装蒜,还不现出你们的原型。”

李小轻叹一口气:“败兴。”

“李小,别冲动。”韩力和张知不约而同地按住了李小。

但李小的身边渐渐荡起波纹,狮啸声从她的身后传来。

“好好来听曲的,这下搞的。”张知从椅子上弹起,手一挥遍将音给隔了。

“果真是邪祟。”江然胸前的玉坠微微亮起,她的右手附上了法力的灵光。

似乎已经有其他人注意到了他们这一桌的情况,连多尔伽都往这边扫了一眼。

顾茸一边防备着突然冒出来的这位,一边分心在多尔伽身上,可别把这位给吓回去了,不然他们这趟白来了。

“别想逃!”江然已经朝李小攻去,手成爪状,直击李小的脖子。

在快接近时,李小狠狠拍了下桌子,桌上瓷器全部震碎,一道光刃直接打在江然身上。

“完犊子,李小生前可是女将军来着,这打起来不得把这暗香坊拆了。”韩力用手稳住桌面后,双手合十,金光从他身后蔓延出来,整个人像是一根稳在坊内的棍子,将骚动控制在这布帘之内。

“一个人就来打五个,真不知是胆太大,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李小被顾茸拦住,却仍然怒拧着眉,盯着疼得半天起不来的江然。

“你!”江然单手撑着地,不停催动着玉坠。

去往戏台的一侧通道传来脚步声,江然笑着唇站起来:“谁说是一个打五个?你们完了,我可是姜家人。”

李小一顿,似乎是有些忌惮,看得正和江然心意,刚才被打的地方似乎也不疼了。

“我看不一定吧。”听到姜家,顾茸突然有了种背后终于有靠山的感觉,她半倚在柱子上,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上缩成小刀的夭羽剑。

“找死!”江然又将苗头对准了顾茸。

手还没伸上去,一道符纸就先一步打在她的手上,江然吃痛的缩回手:“姜冶!”

这一声让顾茸直接挑起半边眉,看向符纸打来的方向,眼神又是好奇,又带着点玩趣。

姜冶走了过来,先是看了顾茸一眼,旋即又看向江然:“回去自己去领罚。”

“姜冶!”江然叫道。

“注意你的称呼,江然,资质好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姜冶收了纸符,又冷着脸对李小道:“今日只是来除邪祟,无意打扰。”

真是来除邪祟的?

顾茸疑惑地看向戏台上的多尔伽,难道除的是同一个?

李小环视了四周,又挑眉看向姜冶,“姜家人现在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抓人了?”

“肯定不是你们就对了。”姜北宿从身后大摇大摆地晃过来,见到顾茸后对着她一勾唇。

干嘛?你这副模样很诡异好不好?

顾茸本来心思都在谁能抢到多尔伽身上,被他这一看直接寒毛竖起。

左筝就算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姜家人来个大相认是不是有点瘆人。

可惜姜北宿跟个孔雀似的实在太显眼,他这一笑就把所有的注意引到顾茸身上了。

“你们...认识?”张知刚才就觉得姜冶看的那一眼不对劲,于是疑惑道。

“不...”

还没刚说完不认识,顾茸手臂上缠着的蛇就露出头来,露就露吧,还明目张胆地扫视一圈,最终锁定在姜冶身上,熟悉地就缠了过去。

蛇绕在姜冶手腕上还不忘自己的木响球,用尾巴尖将它放在姜冶手上,极具占有欲地霸占了观察这一桌人的有利位置。

“这妖蛇!”江然上去就要将这蛇从姜冶手上扒拉开,结果姜冶抬手避开,还顺便将响球给拿走了。

在响球脱身的下一瞬,青蛇表情似是失落,将身子缩的更小,跑回了木雕里。

“认识,”姜冶将木雕递给顾茸,道,“你额头怎么了?”

顾茸摸了摸头上被兰泽打的地方,只有些许红肿,连皮都没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只能解释道:“不小心磕到了。”

姜冶怀疑地点点头,也不多问。

李小见姜冶确实没什么威胁,又坐了下去:“既然都认识,那就不打了,说吧,姜家人来这里做什么?”

姜冶:“除多尔伽身上的邪祟。”

“什么?”李小正要继续问,布帘外又走来了人,于是她闭上嘴。

“姜公子,位子给您安排好了,我们去吧。”小厮谄媚地喊着人,脸上的笑让人觉得让他当场跪下都不会有二话。

“不去了,我们坐这!”姜北宿挥退小厮,大摇大摆地找了个位置坐下,“这里看得最清楚。”

这一个小隔间,愣生生挤了八个人,小厮怕怠慢了,忙说:“上面看的更清楚。”

“就这吧。”姜冶坐在了顾茸身边,一副要在这里长坐下去的表情。

小厮敢怒不敢言,只能告退。

这一下,倒是只剩江然一个尴尬人,她愤愤地坐在了桌头,离谁都不近。

桌上的氛围史无前例的安静,顾茸这才认真看向戏台上的多尔伽,长得确实美,和台下的人长得都不一样,五官更立体,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魅惑。

“她唱的什么意思?”

这歌虽然好听,但却听不懂,看着多尔伽的动作,倒是觉得十分悲伤。

“思念家乡,”张知解释道,“她在这已经唱十年了,每个月必唱这一曲,唱完这个才会唱别的。”

“时间过的真快,我居然都在这听她唱十年了。”韩力感叹道。

“她怎么不赎身?”姜北宿问道,“应该有很多老爷愿意给她花钱吧,尤其是那个姓钱的。”

“你们也知道钱爷?”韩力道,“那人是个渣滓,不可能的,当年就是他将这多尔伽送来的。”

“难怪每个月都要来看看,原来是怕钱袋子跑了。”姜北宿咂舌,指着戏台正前方的一个布帘。

钱爷半遮着帘子欣赏台上的人,叼着烟枪跟着歌声摇摆,椅子脚一会翘起一会敲地,很是享受。

待一曲唱完,多尔伽对着台下躬身一笑,回到台后换衣服去了。

“有没有异状?”顾茸低声问向左筝。

左筝将罗盘摆在桌子上,罗盘的指针和死的一样,完全没动弹。

“会不会不是这多尔伽?”左筝喃喃道。

“姓钱的也在这,不可能不是,再等等。”话虽如此,顾茸心中也有些着急,那个凶魂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这暗香坊里少说得有几百人,随意找个人上身都能让他们翻天。

正等得焦躁不安,戏台四周突然喷出来火焰,火花让整个暗香坊的气氛又热了起来,坐在前排被晃了一跳的客人都拍手叫绝。

顾茸吸了吸鼻子,觉得这地方的蜜味更浓了。

多尔伽踩着一串急促的鼓点就跳了出来,她光着脚,戏台上的香蜜被踏出了水花。

而她的身后是几个同样美丽的姑娘,每人胸前都拴了个碗口般的手鼓,跟着多尔伽的脚步不断地敲击。

“今天换曲子了?”李小抬眼道。

张知手指跟着鼓点敲在茶杯上:“还是头一回听这个调,不是西域的风格吧。”

鼓声空灵,或急或缓,敲击一下心尖便感觉震颤一下,初听时觉得优美异常,听久了在座的八人面色皆是有些不适。

“是人皮鼓。”姜冶凝重道。

从小被抱走的女孩,从未经荤食,以‘洁净’的身子被剥下皮肉,制成的鼓,从鼓面上甚至能看到人皮肤上的毛孔和纹路。

顾茸也听说过这人皮鼓,是用于祭祀的鼓,只不过多尔伽怎么会知道?况且这人皮鼓也不是西域的东西。

她道:“她现在唱的这曲,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听了这些年,李小多少会些西域的语言,她闭眼凝神细听,多尔伽每唱一句,她的表情都凝重一分:“似乎是...她们将联合起来...复仇成功...将你们刻在石壁上...魂魄永埋于无尽之夜。”

姜冶脸色骤变,喃喃道:“无尽之夜。”

姜北宿也想到了溪村那一茬,道:“是悬山?”

鼓点愈来愈急,倒真有些祭祀的势头,只见多尔伽夺过人皮鼓,疯狂地旋转,每转一下,鼓敲两声。

戏台旁的火焰也喷得老高,火花绚丽夺目。

在火花落下去之时,鼓点戛然而止,整个暗香坊伸手不见五指,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声琴铮。

戏台正前方,对着钱爷的方向,亮起了一盏烛灯。

“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

这一句唱词不再是西域的语言,多尔伽轻柔地唱起来,在她的左眼皮上长出来一颗黑色小痣。

整个坊内寂静无声,仿佛被她的歌声迷住,连碰杯的声音都没有了。

就连小厮都一脸迷醉地站在客人后面。

多尔伽缓步下台,跳向钱爷,手中的鼓摇晃着,鼓面像是有生命一般,粉嫩的纹路里还流着少女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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