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治不是目的,利益才是。”邓布利多轻声说。“一切为了利益,一切为了特权,一切为了优越。他们算不上是在统治,没有承担相应的责任,却享受着相应的利益,他们只是在投机。”
“我不理解。”格林德沃嘟囔着,“权力真的是什么很好的东西吗?”
“那当然不是好东西,”邓布利多说,“但他们只能看见权力给他们带来的。没有什么能不负代价的得到。多简单的道理,可是他们不明白——他们不敢去明白。”
“懦夫。”格林德沃点评道。
“世界上的人大多是懦夫。我也是。”
“阿尔才不是。”格林德沃吻了吻邓布利多的耳垂,“阿尔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邓布利多冷冷笑了一声。
“我从不认为害怕死亡就是懦夫,人应该敬畏死亡。”格林德沃从他的耳垂慢慢吻上他的鼻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敢自|杀,因而我是懦夫。’但是,亲爱的,你真的是在惧怕死亡吗?”
邓布利多不说话了。
“你从不害怕死亡,你更害怕活着,因为活着的你必须去面对你那没有教养的弟弟和半疯的妹妹。”格林德沃笃定地说,“别那么看我,阿尔,我不是故意看到的——我不会摄神取念,但我的眼睛会。”
“我昨天晚上不应该放松对你的警惕。”邓布利多哑声说。
格林德沃耸耸肩,继续向下,轻轻碰着他的唇珠。
“一片狼藉的活着要比死亡更需要勇气。你总是在贬低你自己,你一定要把自己往不堪的方向去想吗?”
“你才不是为了照顾弟妹而存在的,你是阿尔,我的阿尔,我独一无二的珍宝。”
格林德沃黏黏腻腻地一下下啄着邓布利多的嘴唇——梅林,他甚至刚刚说过他父亲的爱情有多粘腻,事实证明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邓布利多本来就很累,实在没有那力气去应付格林德沃,于是不作声,任由格林德沃猜测或亲吻。
格林德沃全当他默认且默许,一路向下,吻上喉结,满意地看着身下人轻轻一颤。
“你谁都爱,就是不爱你自己。”格林德沃居高临下地说,“那就由我来爱你好了。”
“杜松子酒还在控制着你的脑子?”邓布利多尖刻地说。
“恐怕没有,我相信我的身体里不会再有杜松子酒,如果有,现在也全在你身体里。”格林德沃说着混话。
“我不需要怜悯。”
“我没有在怜悯你……我在爱你。”
“我会以等价偿还。”
格林德沃没接话,他继续向下,唇角掠过锁骨时,又带起一阵酥麻。
邓布利多颤栗着,努力将喘息压抑在嗓子里,却还是被迫泄出气声来。他不想显得太被动,手胡乱向下摸去。不知道又摸到了哪里,格林德沃僵硬了。
“停,我不想再来。”
邓布利多诚恳地说。
“为什么?不舒服吗?”格林德沃向下探去。
“不舒服。”
当然不舒服,都是第一次,都没什么经验,开始时很痛,之后好多了。但格林德沃掌握不好节奏,总是停下来亲亲他,怕他难受,只是卡得不上不下地,反而更难受了。
到了后半夜,格林德沃完全忘记了还有温柔体贴这回事——反倒比前半夜好得多,邓布利多咬着牙配合他,尽量不出声。但格林德沃是标标准准一颗小混球,强迫他叫出来。
“那就在练几回。”
邓布利多擒住他的手。
“过两天,等我缓缓。”
格林德沃充耳不闻,继续不老实的动来动去,试图诱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到底年长一些,他向后仰着身子,借助栏杆的凉意让自己冷静下来,徒留格林德沃一个人得不到疏解。
“我得走了。阿利安娜快要醒了。”
邓布利多挣扎着下床,穿上长裤与灯笼袖衬衫,格林德沃缓了缓,帮他扣上贝斯特的双排扣,小指还不安分的勾勒着他腹肌的线条,被邓布利多拍了一巴掌后又悻悻地收回来。
“我和你一起回家。”格林德沃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我有一点对于死亡圣器的新想法。”
邓布利多“嗯”了一声。
“我怀疑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等到了再说。”
格林德沃灵巧地系着他的克拉巴特领巾。今天他换了件主教袖的绯色衬衫,配了层层叠叠的荷叶边克拉巴特领巾。
邓布利多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煤玉袖扣,扣在他的袖口处。
“走吗?”格林德沃作势要拧开门把手。
“等一下。”邓布利多阻止道,他未雨绸缪地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现在好了。”
“有必要吗?”
格林德沃质疑道。
事实证明,非常有必要。
因为巴希达·巴沙特正坐在客厅那把备受她宠爱的摇椅上,在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眯着眼看书。
“早啊,小盖,又去阿不思家?”
格林德沃胆战心惊地应了一声。
“他大概已经回去了。”巴希达·巴沙特心不在焉地说,“你去找他,刚好能找得到。”
不,他还没回去。事实上他和你的侄孙厮混了一整晚——尽管你侄孙单方面犯浑的时候比较多。
格林德沃默默腹诽,小心翼翼地往门口走去。
万幸,万幸。巴希达今天不知道在忙什么,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自然。
格林德沃牵着邓布利多的手,往门口摸去。
马上就能出去了。格林德沃悄悄抹了一把冷汗。
正在这时。
“小盖,你站住。”
格林德沃攥着门把手,缓慢转身,挤出一个笑。
“怎么了,姑婆?”
巴希达·巴沙特拿下眼睛,仔细打量着他。
“又开屏了?”
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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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邓布利多教授批注:
真奇妙,我们那时一个早上竟然有那么多话题可以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