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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书网 > 手语美人捡到哑巴将军后 > 第27章 他们早就见过面

第27章 他们早就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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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雪山奇袭之战有些特殊。

它并非大军压境式的大规模作战,而是一次游离在正统体系之外的小型偷袭。

万尧清时任三品官职平西将军,奉命携领五千精锐士兵灵活穿插在雪雾中,核心目的是暗中取敌人首级,所以具体的行军计划均在私下悄然推进,没有惊动大军。

此战风险虽大,但难度却不高,对于骁勇敏锐的年轻良将而言本应胜券在握。

那时在京城中的万老将军已是一品大将军,他负责统领全国军队,权力极大,因此受到了各方势力暗中迫害;儿子万尧清在二品抚军大将军孟听海手下做事。

原本万尧清可以按部就班地成长,但朝中形势突然恶化,耿直的老武将不善心机,一时竟处于被动,情势所迫之下,万氏急需后辈立下这一擒王之功来巩固地位。

老将军提拔过的心腹孟听海为此筹划了这一战。

他曾对小侄寄予厚望:“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取到贼寇首级,只有尽快擢升镇西大将军,用军功安抚帝心,方能护佑家族荣光与全体将士的平安。”

就这样,弱冠之年的万尧清便承载着巨大的使命奔赴雪山了。

犹记得凛冬寒意森然,马蹄在雪路上踩下一排整齐的印记,行军路上只听得到呼啸风声,冷、饿、渴...脚下如有千斤重。所有和万尧清年纪一般大的男儿心中都冒着热气腾腾的军功之火,他们感念着衣锦还乡,所以再苦再累都无一人退缩,

但也无一人活着回来。

一次仓促的作战计划导致了一场无谓的伤亡,让冷血理性的年轻将领陷入锥心之痛。

---打仗,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百姓安居乐业?

事实上,每一处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不乏被误伤的无辜百姓,他们死的死伤的伤,房屋尽毁,土地荒凉,参军牺牲的儿子更是再也无法魂归故里……哪里安居乐业了呢?

为了巩固王权?

可王的欲望总是无穷尽的,今天攻下这座城,明天就垂涎那座城,这就意味着战争必然无止无休,生灵涂炭的惨剧就永远不会落幕。

若是为了家族荣光。

万尧清悔恨地跪在五千英魂的坟前,因过于悲痛心碎而晕倒前的最后一刻他发誓---绝不再为私利而起战。

洁净的白雪融化成无辜亡灵们的暖被,一层一层的覆盖着……

万尧清在极寒之地竟也感受到了温暖。

他的高烧直到七八日后才彻底褪去。

据说十几名军医耗尽毕生医术都无力回天,孟听海在此期间雷霆暴怒,一怒之下竟然砍杀了三名位医官。

武将向来只遵循“人定胜天”的法则,但孟听海违背了它。他用巨大的代价从敌国请来最灵验的巫医为仅剩一口气的小侄作法医治。

巫医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他要抚军大将军自断右手,否则绝不出山。

这不仅是一种侮辱,更是断送一国大将军旅生涯的狠毒胁迫,但孟听海接受了这个交易。

万尧清苏醒了。

他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里有一大片银杏林,就长在距离京城最近的那座宁安古城的山上,那山不高,他幼时去过,然而记忆中从未见过什么银杏林。

他以为自己已经死掉,魂归故里,这才见到了从未见过的景象。

银杏飘飞,他慢慢地走近,树下隐约能窥见一男子坐在藤椅处。

明明方圆百里唯有他和陌生男子两人,但却听到男子在和谁说话:“爷爷,这银杏林和画里的那坨树林长得挺像的。”

爷爷?

万尧清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在唤谁?

这个身着奇装异服的男子究竟从何而来,为何我瞧不清他的脸?

万尧清不禁加快了脚步,可就当他马上拨云见日的一瞬间,意识神魂被猛地抽离,耳畔正传来幽长诡谲的铃乐声,像在招魂。

梦即将要醒的那一瞬,金灿灿的银杏林突然着了火,漫山遍野的大火即将吞噬整座古城,但树下男子浑然不觉,万尧清声嘶力竭地大喊:“不要!”

男子闻声转过头来...万尧清拼命朝他奔赴,“到我这边来!”

可是火光极速冲天,他根本来不及救下他!

只见宁安银杏在天际炸出一朵朵灿烂的硝烟云团,灰黑色的烟雾随着呼啸的风最终落在了雪山之上……

万尧清心如刀绞,却想不明白这份心痛究竟为何?

银杏烈火烫伤了山下埋葬着的将士,“---不要!!”

魂被招回来了,他大口喘着粗气。

此后,他在孟听海的暗中运作下被擢升为镇西大将军,凯旋回归。

那男子的五官永远地模糊在了脑海中,而万尧清的内心却产生了奇异强烈的预感---他们以后会见面的。

-

宁谦问:“大哥你和万尧清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苏更阑先是打了一下宁谦的手背,“他的名字也是你能直接叫的?”

宁谦不忿,“我当着他的面都敢叫,何况私下只你我二人,难不成大哥为了讨好他还想把弟弟给出卖喽?”

俩人刚下马车不久,正走在上山的路上。

苏更阑像东北老太太似的揣着手走,在自家人跟前松弛得很,他老实说:“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间的确比较早,但也只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正儿八经有了交往还是在年前那次他宴请友人来寂声楼吃饭,可惜我眼拙没有认出他,幸好他也懒得怪罪。”

“怎么,你打听这些又是藏着什么坏心眼呢?”

“我堂堂宁少侠光明磊落,哪能有坏心眼?”宁谦努努鼻子,“我只是觉着你对他有点太维护了,这不合常理。”

明明他都说万尧清就是纵火投毒的凶手了,但好大哥偏生就是不信,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每每想起这事,宁谦浑身的汗毛都烦躁地能打成结。

苏更阑当然知道心思单纯的义弟在想些什么,“你信不信我?”他反问,脚步停下,眼神无比真挚地望着宁谦。

宁谦也不得不停下,回视。

两年未见,他的宁苏大哥比从前更清俊了。或许是独自在京城中打拼过,复杂的人生经历让原来温柔和善的人变得锐利了一些。

宁谦看着苏更阑精致的脸,不禁微微怔住。

这份锐利并不让人感到讨厌,反而如玫瑰根茎上的荆棘一般诱人冒险,明明被扎到时会流血,但不信邪的赏花之人都总是跃跃欲试的,哪怕真被弄破了手,也不忍伤到娇艳花瓣分毫。

“自然是信的。”宁谦不知不觉就出了声。

苏更阑微笑,“你记着此时此刻的话,既然你信我,就不要一腔孤勇地再行刺杀之事。”

“当年案子另有隐情,你在夜黑风高时的那一瞥并不能证明什么,在江湖上听得几句风声更不可能给堂堂镇西将军定罪。我和他已经算亲近了,但也只配知晓零星的隐情内幕,更何况是你?”

“哥.....”

“有些事暂时不方便告诉你,待日后时机合适,大哥必定不会对你有所隐瞒。但你若坚决不听劝跑去插手捣乱,那你大哥我难免得罪于他,到那时,寂声楼在京城里恐怕无法立足,我辛辛苦苦为聋哑人搭建的谋生之地终将被毁,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宁谦沉默了一下,然后忽然唤了一声他的全名,“苏,更阑。”

果然,本在循序善诱的苏老师猛地顿住,“你小子反了天了?”

“哈哈哈哈哈!”宁谦敛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光,开始没心没肺的捧腹大笑,“谁让你啰嗦个没完?小爷不爱听!”十分欠揍地转身小跑而走,

“宁谦!”

“哎呦我知道知道啦,我绝不莽撞行事好了吧?我不去刺杀他好了吧?”

苏更阑心口被马蹄踹的淤青肿胀还未消除,不能疾步,所以只能在后头看着那臭小子蹦跶的欢。

“小心别摔死你!”

宁谦叉着腰喊:“但他若真是凶手,不管大哥你怎么为他推脱,我都一定会亲自砍了他的脑袋给宁安百姓当祭品的!”

当苏更阑随着宁谦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坟前时,丞相之孙正端坐于私宅花园内。

花园里冷飕飕的,一股子寒意袭扰而来,原来地上现在正摆着整整十八个红布裹着的长条尸体,阴气聚集之地哪能不冷?

若是仔细打量,陆家松此刻依靠的软垫上绣着龙身图案,金线在日光下闪烁出耀目的光,任谁都不敢多看一眼,恐慌刺瞎了自己的狗眼。

龙,天子。

陆家松对此不甚在意,反而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

只是听了属下的汇报之后,慵懒的神态忽而转变成凌厉,“混球一个!谁让你自作主张去绑架苏更阑的?”

那属下登时下跪,头埋的比尸体还低,语调发着颤:“此事乃陆丞相做主,丞相为永绝后患,派了府内身手绝佳的刺客取苏更阑性命。

丞相说,若苏更阑肯配合交出城防图,那便暂时为我所用。据说万小将军对他似乎格外特殊,可安排他协助盗取万家机密,再找准时机彻底颠覆老将军对军权的掌控。”

陆家松青涩的脸上露出与外貌十分割裂的冷笑,“你却不曾想他苏更阑看似文弱单纯、贪财圆滑,本质上却是个玲珑剔透的,这一次盲目的暗杀倒显得陆家愚蠢至极!”

那属下浑身一抖,一声都不敢再吭。

“自今日起谁也不许伤他一根毫毛,本公子自有办法撬开他的嘴。”陆家松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慢慢弯起诡谲的弧度。

“去地笼,本公子要好好招待一下他最在意的宁老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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