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和虎明换煤回来后，大巫做主把换来的煤炭分了。给食堂留了两千斤，公共厕所一千斤，给陶器坊、砖瓦坊、铁器坊共分了三千斤，养殖场那里分了八百斤。

剩下的一千两百斤就分给了大家，依次按照地位和对部落的贡献。大巫分到两百斤，首领一百斤，鹰西、秦川、熊花和其他的队长一样，每人五十斤，就把煤炭给分完了。

食堂和公共厕所，到雪季的时候，基本都是把地暖和火墙烧着的，很多人到雪季的时候都为了省柴，都会去这两个地方打地铺睡觉。所以其他人就算今年没分到煤炭，也不影响什么。

陶器坊、砖瓦坊和铁器坊每个作坊只分到一千斤的煤，也是因为现在快雪季了，三个作坊都要停工。

雪季虽然也可以继续烧陶器和打铁，但是因为温度低，需要消耗的燃料会更多，烧出来的陶器的质量也会下降，得不偿失。

所以今年他们烧不了多少煤碳，等明年开春以后也能接上烧一段时间，明年他们还可以再去换煤。

养殖场那边分煤，也是怕雪季太冷了，把那些他们今年辛苦喂养的牲畜冻死。虽然有一些长得快的公兽马上会在祭祀的时候宰杀一批，但是那些母兽和半大崽子都要好好继续养着的。

其他的动物还不明显，那些咕咕兽和嘎嘎兽，他们今年确实感受了明显的好处。他们只用在草料里加一些高粱、小米和麦子这些粮食舂出来不要的壳，它们就吃的很肥，下蛋也勤。

以前他们在野外捡的蛋，也不知道是那些鸟什么时候下的，他们也不会认，总会捡很多坏蛋回来。

现在养殖场里喂养的咕咕兽和嘎嘎兽下的蛋，每隔十来天，就会送到食堂去，都很新鲜。

白九他们换煤回来的第二天傍晚，大巫就开始祭祀兽神了。今年的祭祀比去年更隆重，大家并没有因为首领不在，就敷衍过去。

大狩猎前的祭祀，既是感谢这一年来兽神对子民的恩赐，也是祈求对大狩猎的丰收。熊花和鹰西早早就把祭祀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让人把那些祭品一一抬到广场的高台上去。

今年除了摆放祭品外，还放了一张好木料的长案桌，上面除了一大两小三个铁制的香炉，还摆满了各种食物。

大巫穿着部落唯一的一套麻衣，戴着兽牙项链，领着鹰西和白九走上高台，三人手上都捏着三炷香。白九是代替秦川上香的，因为秦川跟着首领去参加部落集会赶不回来，但也不能当他不存在，所以

大巫就让白九代替秦川上香，其他人也没意见。

这次高台两边摆放的祭品多，其他人都站在台下，还是地位高的人站的位置离高台最近，其他人都站在后面。

花尾站在高台的一边的阶梯上，负责这次祭祀的唱礼。因为他年纪长，嗓门大，所以被大巫分配了这活儿，他还感觉挺新鲜的。

“今大山部落大巫携弟子祭神，燃香！”

随着花尾的话落，大巫把手上的香送到桌案上那盏灯前点燃。那盏灯还是秦川之前做好了送给大巫的，是一个小陶杯里装了动物油脂，还有一根灯芯草。

这种灯秦川总共也没做几个，毕竟油还不够吃，他也舍不得拿来点灯。还是有一次他去医馆闲聊的时候，鹰西说大巫起夜的时候差点摔了，他回去后才送了两盏油灯过来。

在说油灯的作用和好处时，秦川无意间说起家乡给祖宗和神明上香的时候，也会点一盏或者多盏灯。大巫和鹰西听得好奇，秦川便删删改改的说了一些寺庙和道观拜神或者祭祖的流程。

大巫和鹰西听得十分认真，鹰西还特意去找了一些会散发香味的木头。砍碎后晒干，然后磨成粉，再加了一些针叶树的树汁，搓成细长的线香，阴干后都裁成七寸长。

所以这次祭祀，大家都觉得比以前更隆重，也更有仪式感。

大巫他们点燃香后，退回之前站的地方，花尾继续喊到：“一拜！”

大巫上前一步，先跪下来，香举过头顶。鹰西和白九上前半步，也跟着跪下，然后一起磕了一个头。大家在下面看大巫的动作，也跟着一起跪下磕头。

在花尾喊完三拜，大家磕完三个头以后才跟在大巫后面站起来。然后又听花尾喊“一叩首！”

大巫又带领带大家弯腰叩首，叩首了九次，才站起身把香插到香炉里。香炉用来做香插的分别装的是去了壳的麦子、高粱、小米。

上了香，白九退到台下。大巫带着鹰西跳起了祭祀之舞，这个只有大巫和大巫看重的弟子才可以学。秦川今年也学了，可惜他现在不在部落。

祭祀之舞跳完后，鹰西扶着大巫休息了一会儿，大巫毕竟老了，一通折腾下来，他身上的麻衣都汗湿了一大片。

休息了一会儿，喝了几口熊花让人准备好的温水，大巫接着把后面的流程走完。祭祀完了，大家依然在广场上燃起篝火烤肉或者煮其他食物。

烤肉的时候，几个狩猎队的队长抽了签。本来之前说好抓阄的，但是鹰西觉得用几根小树枝就能解决的事，不用那么麻烦，就改成了抽签。

在大家的见证下，虎明、熊奎、啸月三个队长抽到了长签，他们的队伍可以参加大狩猎。花尾和白九抽到了短签，留守部落。

白九松了一口气，幸好他这次不用去大狩猎，不然他和秦川地里种的红薯、黄豆和菜都没人帮他们收。

他和秦川都不在的话，请别人收，他是不放心的。特别是红薯，不管是生的还是熟的大家都爱吃，就怕别人帮他收着收着，要少一大半，那秦川回来还不得跟他急啊。

大狩猎的三个队伍出发后，熊花也安排部落里的人，都去收地里的粮食和菜。现在虽然还没打过霜，但就怕再不收，哪天突然下雪，把地里的菜直接冻死了。

虽然因为提前抢收，让作物的收成减产了一部分，但好歹还是比他们以前在野外收集的要强的多。

白九也叫他的手下帮忙，把他和秦川地里的庄稼都收了，秦川地里的红薯收了两千多斤，白九收了一千多斤。黄豆收成一般，都只收了三百多斤。

种红薯的时候，白九本来没打算种的，毕竟那时候红薯秧子少，他还经常轮值去狩猎或者巡视领地。还是秦川等地的红薯藤长长了，剪成小节补种的。

后来还在外面陆陆续续找了很多红薯藤回来栽地里，连一些角角落落都栽上，白九才能收到这么多红薯。

收冬菜也很快，白九的两亩萝卜小半天就拔完了，他没有种其他的菜。

秦川地里的菜收回去以后，白九让大家把他的萝卜放地窖里，茅菜洗干净后直接晒在秦川的院子里，大叶菜放了一半在地窖，一半直接泡了几大缸的泡菜。

大家只用了两天，就帮白九把这些事搞定了，大部分时间还是用在给秦川家晒咸菜和做泡菜上。

白九也依然很大方，给他的手下每人分了四十斤红薯，四个十来斤重的大萝卜，有想要秦川种的茅菜和大叶菜的他也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