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繁体版 简体版
万书网 > 靠草台班子发家致富 > 第69章 落定

第69章 落定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这事解决快的让纪桑都有点后怕,生怕又出什么意外又被叫回去关起来。

出了大殿,夏侯郢感谢梁今越。纪桑站在一旁,不禁观察着这位苍西太子。她曾问过夏侯郢苍西是什么样子的,得知那里仍然还保留着母系社会的模式十分惊讶。今早她是在宫门口见到梁今越的,只不过当时一颗心吊着,生怕廖席玉出意外,她急着进宫,并没怎么观察她。

梁今越长得十分高大,比夏侯郢矮不了多少,声音浑厚有力,肩膀厚实宽阔,给人十足的安全感。纪桑想,这姐们要是在现代,应该在某一女性群体特别受欢迎。

梁今越眼神扫过夏侯郢和纪桑之间,她笑道:“救命之恩,我还清了。”

夏侯郢微微一笑,“多谢。”

梁今越对着纪桑说:“纪姑娘,如果有机会,十分欢迎你到我们苍西来演出,我们苍西子民都十分崇拜沈将军。”

纪桑没想到梁今越向她发出演出邀约,但是刚刚才被冤枉她通敌就让她去“敌国”演出,她下意识地看向夏侯郢,想知道这事靠不靠谱。

看到夏侯郢笑眼看着她,便知道妥了。她一口应下,其实她还真的挺想去苍西看看的。

元徵从后面跟上来,饶有兴趣地看着纪桑,“纪姑娘,久仰大名。”

纪桑看到他明显一愣,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阿进”。

“什么?”元徵问。

纪桑随后才想起他已经是太子了。她转头去找廖席玉,只见她站在远远地一边,看着元徵。纪桑在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声,然后和元徵行礼,叫了声“太子殿下”。

元徵没了之前那段在封城生活的记忆,和纪桑非常生分。夏侯郢知道他递了封城百姓的请愿书,告知纪桑后,她十分惊讶,没想到太子会为她们做到这个程度,她再次道谢。

元徵道:“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封城很亲切。”

纪桑心里一咯噔,忍不住试探:“听闻太子殿下曾在封城养伤,可能是因此缘故吧。”

元徵点头,“或许是吧。”

不知怎么,纪桑感到有点失落,或者说她是为席玉感到失落。阿进真的不存在了。

*

纪桑给廖席玉等人安置好住处,回到房间已经是傍晚了。她推开门,屋内一片静谧,只有斜阳透过窗棂,将一道柔光打在夏侯郢身上。他站在那里,肩膀微垂,背影在光影中显得削瘦而孤寂,连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一分沉重的气息。

今日在殿堂之上,他亲手揭露父亲的罪行,心中怎么会毫无波澜。

“夏侯郢……”纪桑轻声唤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不自觉的柔软与担忧。

“每天日落之后,是不是太阳就可以把每日看到的污秽腌臜事都忘记,明日再重新冉冉升起,一片光明。可是人心呢。若是染了污浊,便再难干净。”

纪桑听得心头一紧,忍不住上前从后面抱住了他,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哄小孩:“你已经做了该做的事。那些污浊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的选择。”

夏侯郢抓住她的手,转身看着她,“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谁给我下的寒毒吗?现在猜猜看。”

纪桑微皱眉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提起这件事,但脑子里仍然快速过了一遍最近见过的人。

她的脑海里突然跳出来一个名字,让她心惊胆颤。

“是……平信王?”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夏侯郢点点头,“连你也难以相信吧?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却能毫不犹豫对我下此毒手。我以为,他至少会有一点父亲的心,哪怕是一点点。”

纪桑心口仿佛被什么猛刺了一下,一时竟无言以对。过了好久,她才问,“那解药是不是也在他那里?”

夏侯郢苦笑一下,“至阴蛊的解蛊丸要炼制千年,世间只有一颗。”

“我不信。”纪桑看着他说,“怎么可能有人活了千年去炼一颗丹药,一定会有其他的解毒办法的,他肯定是在骗你的!”

与其是说给夏侯郢听,不如她是说给自己听,她不相信夏侯郢的毒无解,她不想他死。

几日后,平信王通敌的证据确凿,鉴于夏侯家世代忠良,判了个削爵流放:夏侯望褫夺王爷头衔与封地,贬谪至边远之地,强制劳役,家眷随行,其财产充公。

好在夏侯郢早已开府分家,倒是没受牵连。

不过抄府的那天,纪桑还是去了平信王府一趟。夏侯望穿着破布衣服,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威风,他看到纪桑也没有意外,反而开门见山,问她是不是为了解药而来。

看到纪桑点头,他哈哈大笑,说解蛊丸早就被他吃了,世间再也没有可以解开夏侯郢的寒毒的解药了。

“没有解药,他活不过一年了哈哈哈哈哈……”夏侯望喊道,“他不让我活,那我也让他一起死!”

纪桑觉得夏侯望简直是个疯子,恨不得抽过身旁侍卫的刀插在他身上。

无功而返,这在夏侯郢的意料之中。他捏捏纪桑的脸,笑着在她耳边说:“你没发现,我的寒毒间隔其实已经开始延长了吗,这说明采阴补阳好像也可以解毒。”

“夏侯郢!”纪桑低声喊道,“你这人能不能正经一点,我很严肃地在思考这件事。”

夏侯郢坦然自若:“我也很严肃。”

纪桑送了他一个白眼,然后扭过头去,不搭理他了。

既然现在夏侯望已经被捕,最大的威胁已经解除,也不需要避着人找解药了。纪桑想,不如就写一个身患寒毒的主角。高手在民间,只要四处巡演,也许能从民间打听些解毒的办法。

她不确定有没有用,但说不定有用呢。

*

第二天纪桑收到宫里的传旨,说是端午之际,召戏班子进宫,在御前表演《一代巾帼》。她毫不意外,既然都已经来京城了,怎么也得表演一下,留个口碑回去。从出宫那天,她就让戏班子的人赶紧赶来京城了,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空闲时间里,纪桑便按照那晚的思路开始构思剧本。

端午佳节,宫中大摆御宴。自太子及文武百官宣答贺词之后,教坊乐人便开始登台演出。笙独吹《长生宝宴乐》,筝独弹高双调《聚仙欢》,杂剧表演《三京下书》……一场排着一场,几乎没有间歇。

《一代巾帼》安排在晚宴之后,全戏班子的人员都入了宫,被安排在一间殿内。廖席玉听着外面敲锣打鼓,笛筝相闻,忍不住紧张。

这可是给皇帝表演啊……她在殿内走来走去,没一会儿就想找官厕。这里是偏殿,廖席玉等了半天不见有宫女来,等不及问了门口的小侍卫官厕在哪里,循着他说的路线她往官厕跑去。

解决之后,廖席玉照着原路返回,却发现自己迷路了。

这皇宫里怎么这么多假山绿植,长得几乎都一个样子,她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哪里去了。

“什么人?”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对不起,是我迷路——”廖席玉边道歉转身,看清来人后心里却忽然一颤,怎么会是……太子?!

元徵眉尖微微一皱,这个女子的眼神看得他很不舒服,他稳步走近。

“殿……殿下。”廖席玉看着越来越近的元徵,有点惊慌。

元徵想起来前些时日,是她敲响了登闻鼓。他似乎还记得她的名字,是叫……廖席玉。

“本宫记得你。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你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他说。

“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廖席玉睁大眼睛,眼圈不禁发红。那是阿进教她的,他告诉她,席玉就是美玉的意思。

她真的不记得自己了吗?

她试探着喊了一句阿进,可是对方的脸上丝毫没有波动。廖席玉心里暗骂自己傻,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元徵盯着她,眼前女子一双发红的眼睛,还一边自言自语,不知道在叫着谁的名字,他竟然会觉得烦躁。他问:“我们之前见过吗?”

廖席玉握着拳,指甲狠狠嵌在手心里,否认道:“没有。”

元徵颔首。

也是,自己虽在封城待过一段时间,可一直在连昱府上养伤,他和她怎么可能见过。

“那你哭什么?”他忍不住又望了她几眼,她的眼圈一直红着,他为什么会有种想帮她擦去眼泪的冲动。

“我——我只是着急想赶快回去准备上妆了。”廖席玉偏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滑了下来,留下一道浅浅的湿润的痕迹。

怕她找不到回去的路,元徵主动提议送她回去。廖席玉受宠若惊地跟在他身后,看着思念已久的熟悉的背影,眼泪止不住的流。

眼见着快要到偏殿了,廖席玉快走两步到元徵面前,说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接着向他福礼道谢。然而元徵却说好奇,想要进去看一看。

廖席玉阻止不及,元徵推开殿门,一片忙乱的偏殿内忽然有陌生人进来,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元徵今日穿的是常服,离他最进的是阿禾,她小臂上还搭着两件戏服,她眨眨眼睛,突然大声喊道:“阿进?!”

林三月闻言也放下手中的戏服,上前凑了过来,左瞧右瞧,发现真的是阿进。“你怎么来了!当初说走就走,也不和我们告别,好歹也当过我们的先生呢。”

阿进是太子这件事,除了廖席玉和容弗还有周瑛子,戏班子的其余人都不知道,只对外统一口径说阿进回了自己家,以后不会再来教书了。

廖席玉站在门口,心头骤然一紧。她握着袖口的手越攥越紧,脸上闪过几分慌乱:“他不是……”她的声音很轻,被热闹的声音掩盖。

而元徵则站在原地,眉头微蹙,目光在眼前的几人之间来回扫视。他显然被她们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沉声开口:“你们认错人了。”

“什么认错人了啊。”阿禾不信,还笑着调侃,“我是阿禾啊,你不记得啦!就是每次认字都最慢的那个阿禾,不过大半年不见,你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林三月也附和道:“对啊,你不就是阿进吗?虽然穿得好像有点不一样,但这张脸骗不了人呢……席玉,你说是不是?”

元徵的目光逐渐冷下来。他站得笔直,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语气带了几分压迫感:“我说了,我不是你们口中的阿进。”

众人这才意识到气氛不对,纷纷安静下来。赵泠云狐疑地盯着他,声音略显迟疑:“不可能……你明明……”

“够了!”廖席玉终于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有些发颤,却极力稳住情绪,“他确实不是阿进,你们认错人了。”

阿禾皱了皱眉,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廖席玉的目光阻止了。

元徵冷眼看着这一幕,内心的疑惑却越积越深。

连纪桑、廖席玉也喊过这个名字……这个“阿进”究竟是谁?和自己有关系吗?为什么这些人看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更重要的是,廖席玉为什么会显得如此紧张?

他转身垂下眸子看着廖席玉,低声问道:“廖姑娘,阿进是谁?”

廖席玉的心猛地一沉,眼神闪躲了一下:“回殿下,他只是我们戏班子里……曾经的教书先生罢了。”

元徵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微妙停顿,目光更深了几分,却没有再追问,淡淡地说:“抱歉,廖姑娘。看来我不该进来打扰。”话落,他转身离开。

廖席玉站在原地,目送他远去,眼底有说不清的复杂情绪翻涌。阿禾还想追问,却被容弗一把拉住,她冲着她摇头,轻声说道:“阿禾,别问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