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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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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郢望着这一张书页,手竟然有些发抖。那上面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母亲沈如意的字。

“这纸张是从哪儿来的?!”夏侯郢抬眼,凌厉的眼神将廖席玉和容弗吓了一跳。

廖席玉说:“夏侯公子,这是我娘的。”

“立刻带我去见她!”

廖席玉和容弗双双懵了,不知道这一张纸怎么会让夏侯公子脸色大变,简直可怕得吓人。

夏侯郢怎么也想不到,他一直寻找多年的兵书竟然在周瑛子手上。

周瑛子盯着夏侯郢的脸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像,像她,原来夏侯公子是恩人的儿子。”说罢她又笑了笑,“真是过了太多年了,恩人的模样我都快忘了。”

“周大娘,这是怎么回事?”夏侯郢急切地问。

“那真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周瑛子低垂着眼,陷入回忆里。

泰和十五年,山匪横行。那时的周瑛子是封城与润城交界处的山上一支土匪的头领,名号响当当。她虽为匪,却从未干过伤天害理之事,只是在动荡中带着兄弟们劫富粮、救贫民,还暗中保护过路的百姓。后来官兵围剿,根本不分敌我,周瑛子身陷囹圄,成了阶下囚。

“那时候我想着,大概就要死在牢里了。谁知道两个月后,狱卒给我开门说让我走。”周瑛子缓缓说道,声音里带着感慨,“他说,有一名大人点名要审问我。”

“我第一次见恩人,发现她竟然是名女子。她穿着一身磨损的铁甲,很威风,皮肤也很粗糙,像是天天在沙场上风吹日晒过的。可是我还记得她的眼睛,很亮很利,可以像箭一样穿进人的心里。”

周瑛子停顿了一下,接着回忆道:“那时我觉得她不像是个凡人,而是天上派来的战神。她亲自审问我,我不敢撒谎,和她一五一十地说了我们在山上的事迹,当得知我们未伤过无辜、甚至还救过不少人后,竟然当场拍板,说要放了我。我问她的名字,她却不肯说。”

周瑛子抬眼看向夏侯郢,眼里是掩不住的敬重:“夏侯公子,你母亲是我见过最令人敬佩的女子。”

“我有点武艺,想从此跟随恩人报答她,她没同意,只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不要再干山匪这营生了,带着孩子们下山学门手艺,日后能有口饭吃。临走前她将这本书交给我,让我妥善藏好,就当是报答她了。她说,’这东西不能落入旁人之手,总有一天,我会找你来拿的。’于是我这些年一直守着它,等着恩人回来。没想到原来她就是沈如意将军……她已经……”周瑛子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这本兵书,是沈家几代人在战场上的经验集大成之作,更有传言说‘得此兵书者得天下’,因此母亲牺牲后,很多人都在找它的下落。”夏侯郢说。

“夏侯公子,”周瑛子低头看着书页,抬手擦了擦眼角:“如今见到你,也算是把它交还到了对的人手里。”

*

纪桑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之后听紫荆说夏侯郢在东园,她生怕引起他什么不满,赶紧跑了去。

廖席玉和容弗在门口的树荫下频频望向紧闭的房门,几乎快要望眼欲穿。纪桑赶到后,二人连忙和她详细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纪桑,我娘不会有事吧?”廖席玉担心地问。

纪桑也很疑惑,“应该不会吧。”

“你不知道,刚刚他的表情有多吓人。”廖席玉演出一个哆嗦来,“怪不得之前你让我们离他远一点。”

正说着,“嘎吱”一声,房门打开,夏侯郢走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纪桑。

二人隔空望着,纪桑冲他微微一笑,夏侯郢看了她片刻才缓缓向她走去。

“发生什么事——”纪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夏侯郢抱住,整个人不知所措。

夏侯郢贴着她的脸颊,说道:“纪桑,谢谢你。”

如果不是纪桑,自己还不知要大费周章地找兵书到几时。

“怎、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谢我啊?”纪桑拍拍他的后背,小声嘀咕,“你先松开,这里还有人呢。”

廖席玉和容弗互相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院子里的其他姑娘也低着头偷瞄。

几个小孩子围在纪桑周围,又碰又跳,冲着她做鬼脸,“纪桑姐姐抱抱,不知羞不知羞。”

纪桑将手放下,“说什么呢,明明是这个叔叔抱着我,是他不知羞知不知道,你们这样说我,我可就不给你们买糖吃了。”

小孩子们听到没糖吃,立即转变态度,“夏侯叔叔抱姐姐,不知羞不知羞。”

夏侯郢松开纪桑,笑着说道,“叫你是姐姐,叫我就是叔叔,嗯?”

纪桑点点头,“是啊,你都二十六了,按你们这边年纪,你都该当爹了,叫叔叔不对吗?”

夏侯郢:“是这样,可是我当不当爹,是不是需要你说了算。”

“你——你说什么呢!”纪桑忽然就低了声音,怕被廖席玉她们听见。

夏侯郢低低地笑出声,转而对着几个小女童说,“看到那个哥哥了吗?”他抬手一指听风,“去找他要糖吃吧。”

几个孩子“哇”的开心喊出来,蹦蹦跳跳去找听风要糖吃了。

夏侯郢牵着纪桑回去,纪桑临走之前余光瞥到了一眼正房。周瑛子正踱步到门前,远远望着纪桑和夏侯郢,无声地冲他们笑着。

*

午后酷暑难耐,徐有成没甚胃口,让人开了地窖。说是地窖,不如说是个冰窖,整个冰窖四周嵌满了厚实的冰砖,每一块冰砖皆是从远北运来的官冰。

冰面晶莹剔透,清澈无瑕,能映出人影,远看宛若玉石砌成。屋内的桌椅板凳均由整块冰雕琢而成,雕工极其精细,上面铺了软垫,坐上去也不会感觉到寒意。

徐有成躺在摇椅上,左右各一个小丫鬟捶腿揉肩,好不惬意。只不过还没享受多会儿,管家进来通报,说是夏侯郢和纪桑来府上了。

徐有成“哼”了一声,现在他有平信王撑腰,自然是不怕夏侯郢那个小崽子了。他缓缓开口,“就说本官正在午憩,且让他们先等着吧。”

这一等,便是一炷香的时间。

徐有成装出一副刚醒来的样子,慢悠悠踱进厅堂。

纪桑见他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得牙痒痒,但仍站起身,按照规矩行了礼。夏侯郢只淡声道了一句“徐大人”。

徐有成面带假笑,在上座落了座,轻描淡写地说道:“夏侯公子,纪姑娘,真是抱歉啊,刚才小憩了一会儿,让二位久等了。”

纪桑狠狠瞪了他一眼。她想,这老头一定是故意的,看你一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

徐有成:“今日二位一同前来,可是有何贵干?不过啊,要是报官的话,可得等两天——眼下正值七夕休沐,本官可处理不了案子。”

夏侯郢似笑非笑:“徐大人说的哪里话,今日我们前来,是因徐大人平日操劳百姓辛苦,来送徐大人一份礼物,希望您能够喜欢。”

徐有成眯起眼睛,现在戏班子办不下去,想起要讨好本官了。之前不是趾高气昂,挺能耐的吗?

他哼笑一声,说道:“夏侯公子,本官作为百姓的衣食父母官,为百姓操劳是应该的,若是收了礼,岂不是成了受贿行为?”他挥挥手,“你们拿回去吧。”

夏侯郢眼角微微上挑,斜眼看向徐有成,冷笑道:“这礼物,徐大人喜不喜欢也得先看看。”

徐有成:“夏侯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侯郢冷声道:“抬上来。”

听风带着两名玄卫走入厅堂,怀中各抱着厚厚一摞账本,三人同时将账本重重扔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嘭”声。

夏侯郢薄唇微启:“徐大人可知四季钱庄?”

徐有成顿时变了脸色,刚端起茶盏的手一抖,茶水溅在桌上。他嘴唇发抖,极力辩解道:“四、四季钱庄?本官……本官不知啊!”

夏侯郢嗤笑一声,而后起身,从地上随意地拿起一本账本甩在徐有成身上,他缓缓说道:“不知啊,那我就和徐大人说道说道?”

“四季钱庄的老板周松,是你的侄儿。”夏侯郢直盯着徐有成,“而背后之人,就是你,徐有成。”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一年的俸禄才一千两,除去府上开支所剩无几,如何开得起钱庄?”

“这钱庄的本金自然不是你徐家的银两,而是挪用的官款——虚报灾情,截留修缮款项。当然也不全是公款,还有富商、胥吏孝敬你,存入钱庄的钱。这些钱进了你的钱庄,你再分散成小额借贷发放给百姓。不仅如此,还重取其息。”

徐有成急急道:“胡说八道!你们、你们这是污蔑!”

纪桑白了他一眼,“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说我们污蔑,那你紧张什么?”

徐有成额头渗出冷汗,眼神四处躲闪,开始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我、我没、我没紧张……”

纪桑轻蔑一笑,“徐大人,别紧张嘛,后面还有呢,你接着听。”

夏侯郢接过话去,继续道:“不仅如此,你还与当地富商勾结,将贪污所得变成徐荣投入商铺、货栈、或银楼的生意中,这些产业的分红又通过他名下的产业流出。我说的对吗,徐大人?!”

徐有成瘫坐在椅子上,脸色如死灰。

夏侯郢讥讽道:“怎么样,徐大人,这份礼物喜不喜欢?”

“不,你们没有证据……这账本都是假的,都是你们伪造的!”

夏侯郢剜了他一眼,沉声道:“死到临头还嘴硬,把人带上来。”

两个玄卫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进来,他的整张脸都被血糊住了,看不清真容,只听他对着徐有成伸出手,想往他那里爬去,“叔父,救我……”

“滚!滚开!”徐有成挥舞着衣袖,想要避开地上的周松。

夏侯郢居冷声道:“听闻徐大人府上可是有一座地下冰窖,华丽至极。这些账本已经留了一份给御史台,怕是过不了多久,徐大人的冰窖,就要变成真正的牢房了。”

“夏侯公子,我错了!纪姑娘,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不该心存歹念,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徐有成直接从太师椅上滑到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过去,抱住夏侯郢的腿。

纪桑冷眼旁观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起身对夏侯郢说要走。

夏侯郢“嗯”了声,抬脚踢开他。

“夏侯公子,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才这么做的啊。”

闻言,夏侯郢顿了两秒,转头对听风吩咐:“先带纪桑离开,我随后就来。”

等人走远了,夏侯郢一脸冷漠地看着徐有成,“是平信王?”

徐有成连忙点头,说这些天纪桑办不下去戏班子都是他的主意。他自然不知道夏侯父子不和,以为只是平信王单纯的看不上纪桑而已。

“他对你还有什么指示?”夏侯郢问。

“没有了,王爷只想让纪桑姑娘的戏班子彻底开不下去。”徐有成哭丧道。

眼见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夏侯郢也不愿再多留,一脚踹开老头直接抬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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