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时清切磋,和白非梦斗嘴。
外头那铺天盖地的流言自然也传进了学宫,起初程小满是不信的,但是听得多了,也忍不住会想,大概是真的吧,师父那样好,当然会有许多人喜欢他。
也只有那些大人物和师父的故事才叫故事,而自己,实在是不起眼到连流言蜚语都不屑于提及。
偶尔程小满也会想,如果自己也成了李无错那样的大人物,大张旗鼓地将师父抢回来,是不是就也能在流言里占有一席之地?
可他不知道该如何做,世间的权力与财富就像一座高山,有人生来就在山上,而他站在无路的山下,只能仰望山上的人。
乾坤囊里有个东西微微发热,程小满的目光五次三番地停在那精巧的荷包上。
那里面,藏着他趁乱从开天会里偷来的一个东西。
本来想偷偷毁掉,没想到这玩意儿耐摔耐砸,一个豁口都打不出,他不敢随便扔掉怕被不知情的人捡去酿成祸端,也不敢告诉旁人他捡了一个烫手山芋,就只能悄悄藏着。
据说只要用鲜血擦拭,就能看见想要的未来、就能知道该怎么做。
程小满的手搭在乾坤囊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不需要别人的血,他可以用自己的,要再多都无所谓,血流干了死了也无所谓,他想知道——
乾坤囊里的东西呼唤着他、引诱着他。
程小满终于打开了乾坤囊、将那面锈蚀的古镜拿了出来。
古镜一片模糊不可见影,程小满犹豫着,忽然双手一颤,猛地将古镜又塞了回去。
他想起师父曾经同自己说过的话:
“你未来的道是自己去寻的。”
如果同样是看见些真假不知的未来,那这面镜子,和食心魔的眼睛,有什么不同?
算了吧,程小满对自己说,师父飘摇半生,受了那样多的委屈,才找到安稳归处,自己并不能给师父更好的日子,抢回师父做什么呢?
程小满独自坐在暗处,心绪久久难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传来踩草的沙沙声。
“哎这里有人!”是紫葵的声音。
“好好好抓到了!”是白非梦。
一盏灯笼晃晃悠悠到了跟前,程小满坐在树下抬头望着来者,有些疑惑:“你们干什么?”
“怎么是你!”白非梦大吃一惊,说,“小紫说这边好像有隐约的魔气,我就陪她找来了,你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吗?”
“魔气?”程小满心头猛地一跳,摇摇头,“我没看到。”
紫葵四下里嗅了嗅,说:“确实没了,刚刚明明有的呀。”
白非梦弹了紫葵一个脑瓜崩:“依我看你是闲的!”
紫葵捂住脑袋:“才不是,我觉得学宫里肯定有魔物,我闻到好几回了。那味儿你们不熟,我熟呀,我爹有段时间出去打架,身上经常带着魔物的气味回来。总之你们当心吧,我也是好心。”
莫非那古镜上有魔气?程小满略一思忖明白了几分,很快又皱起眉头,有些后怕地说:“你们胆子太大了,若真是有魔物,这样毫无防备地跑过来,有几条命都不够用的!”
白非梦倒是不以为意,只当他云哥是害怕了,大大咧咧安慰道:“没事没事,学宫里重重保护,有魔物也没事,逃不过学官们的手掌心。”
程小满懒得理他,郑重地同紫葵说:“小紫,以后千万不能如此,就算想找人陪你一起,找宋姐、找学官都行,别找白非梦,他不靠谱。”
“喂!”白非梦不乐意了,“我怎么了!”
紫葵却为难地咬了咬指甲,说:“可是只有小白哥哥是半个同族,我只信得过他。”
白非梦得意地一撩头发,冲目瞪口呆的程小满说:“别羡慕,哥们我祖上血统高贵。”
程小满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想起白非梦曾经说过自己祖上是个什么神鸟。
除了紫葵总疑神疑鬼,学宫里的日子还算平稳,唯一意外的一点是,宋时清这次历练考核打算踹了他和白非梦,自己一个人一小队。
“宋姐!不是吧!我们都一同搭档几年了!”白非梦十分受伤。
“我要拿榜首。”宋时清冷酷无情地说:“你们只会拖累我的得分。”
“不是吧!”白非梦又哀嚎一声,“你说我拖累也就罢了,云哥呢,云哥也拖累你?”
宋时清瞟了一眼程小满,说:“他已经不行了,上次切磋我就发现了,他总是心不在焉的,肯定为情所困,剑早就不快了。”
程小满:······这都能发现?说好的无情道呢,怎么这么懂!
宋时清潇洒地丢下了他们要去争榜首,白非梦和程小满面面相觑。
“要不·····我再去找点人?”白非梦说。
“算了吧。”程小满想翻白眼,“有你一个拖我后腿还不够吗?”
白非梦抓耳挠腮,想起刚刚被忽略之事,忙问:“你为啥也为情所困啊?你不会也喜欢宋姐吧!”
程小满这个白眼到底还是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