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汝婷回想昨晚被乐砚无数次送入云端就懊悔不已,怎么能这么冲动就和他发生关系?和单垚连单方面分手都算不上,甚至单垚还不知道她生气想分手。
她问自己为什么要让乐砚来接她,自己待在酒店里面冷静冷静不好吗?
怎么偏偏每次一有事,想到的就是乐砚。
一定是因为他也在美国。
转念一想,就算冷静下来了她也想分手,她没那么伟大,能在未来单垚没毕业的这段时间里容忍康淇的见缝插针,趁虚而入。
这个手是分定了,她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敏感,每天疑神疑鬼,还要被情情爱爱分走学习精力的人。
又想到姐妹们一定在等着自己汇报战况,她就头疼。
而且单垚这会儿应该以为她在飞机上吧?
她往床头摸了摸,没摸到手机。
才想起昨晚进门把包放客厅的沙发上没带进来,而洗完澡又和乐砚翻云覆雨,最后累到睡着,手机自然连出来“参观”乐砚房间的机会都没有。
她蹑手蹑脚打开房门来到客厅,只见沙发上面躺着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
把周围扫视了一遍,包呢?
包是没看到,视线全被沙发上那张俊脸吸引。
她不自觉的想要再凑近一些,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用这副皮囊“骗”了她。
浓密的眉睫,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昨晚让她“欲生欲死”的那张嘴。
没忍住咽了一下口水,这人真的是处男吗?怎么看着经验老道的样子,况且她也没像网上说的第一次都会痛得撕心裂肺,她恰恰相反还觉得很舒服,很爽。
甚至现在还能清楚记得刚被进入时的感觉,前戏做得好,进得也会比较顺利,但可能因为太大了,还是感觉到有东西在把她撑开,她一紧张肌肉便会收缩,难怪乐砚昨晚一直叫她放松,她这会儿想起来都不可避免的夹了一下。
“看够了吗?”
乐砚打断她的“白日宣淫”,只不过眼睛还闭着,一动不动躺在那,像一尊雕塑。
被抓包有些窘,但还是嘴硬道:“看你怎么了?”
“雕塑”不打算和她斗嘴,“是在找这个吗?”
从毯子里伸出来的手上握着她的手机。
“手机怎么在这?”不应该在包里吗?
这时“雕塑”睁开眼,变回人形,坐起身子把手机扔到她怀里。
“震一晚上了,给你关机完就顺手放在沙发缝里了。”
?
你可真顺手啊。
意汝婷白了他一眼,没理他,兀自起身回房间。
餍足之后乐砚仿佛打了鸡血,神清气爽,飞快洗簌完便去厨房准备一桌“献媚”的早餐。
而意汝婷开机发现自己撒的慌全部被揭穿,而被揭穿的时间点正是昨晚野马玩脱缰的时刻。
单垚:【发错航班了?我搜不到。】
【这张机票为什么是直达?】
操……佘蔓蔓这个不靠谱的……
也怪自己没检查就这么发了过去。
再往下,单垚已经察觉不对劲。
【你已经到美国了?】
【你看得到我的信息对吗?】
【故意不回吗?上一秒还打得通,下一秒就关机了。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靠……乐砚这个王八蛋,故意的吧?
掐断她电话然后关机?
她气冲冲来到餐厅,看到“贤夫”正往餐桌上摆着一道道早餐。
她不带看一眼,整个人散发着“老娘要撕了你”的怒气。
“你故意挂单垚的电话?”挂完还关机!这不是更坐实了她在骗人了吗?
面前这人还漫不经心的挑了一下眉,这表情的意思意汝婷很快解读出来:是我干的,怎么了?
“故意拉我下水?”
乐砚一听,举起双手作无辜状,“什么叫拉你下水,咱们本来就待在同一个浑浊的池子里。”
“呸,谁和你咱们?”,意汝婷抓起桌子上的抽纸朝他扔去,被他反应迅速的躲开。
“提上裙子翻脸不认人?你昨晚可不是这样的,啧,还叫我什么来着?”,边装作一副思考的模样,边走到她跟前,“谁昨晚哭着喊着‘老公再用力点’?”
看他还想说下去,意汝婷捂住他的嘴。
没捂住,反倒被他束缚住,动也动不了。
“被我说中了?想杀人灭口了?”,说完亲了她一口,完全不理会她的挣扎,继续说道:“爱是你要做的,看到男朋友的信息又反悔了?有贼心没贼胆。”
“意汝婷,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是共犯。”
这一句句话犹如一桶冰水,将她淋了个清醒。
脑子是清醒了,可情绪还上头着,“他还是我男朋友,你不是,我在意他怎么了?我连昨晚和你做,脑子里想的都是他。老公也是叫他,不是叫你!”
可以,杀人诛心。
这种话都讲得出来!
乐砚想起了不久前看到的一条微博:
世界上50%矛盾来自于:不会好好说话
另外是50%来自于:不好好听话
此时的他简直想刷回去,给发这条微博的博主点个赞,太他妈精辟了!
于是他松开了手,眼神变得暗淡无光,甚至可以说死气沉沉。
“我以为,你选的是我。”
睡个觉做个爱就要互相许诺一生了?
想什么呢?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看着乐砚走到沙发处坐下,从烟盒里拿出一根咬在嘴里,却没点火,“我倒也没这么想,我就是希望是这样。”
他还是把烟放了回去。
意汝婷有些讶异,毕竟她觉得乐砚见识过更宽广的世界,怎么还会眼里只有她?
单垚长相性子都冷,仍然有不少女生前仆后继想要试图融化这座冰山,更何况乐砚这种一看就很好相处的阳光外表,周遭肯定少不了又漂亮又有能力的好姑娘。
她仍然有点接受无能,她这么一个烂人,是怎么让这两个专情的男人对她死心塌地的?
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啊?
“走吧,心情应该好些了?”,乐砚双手撑着膝盖起身,揉了揉她的头,“我送你去见他,你们之间的事应该解决了。”
突然态度的转变,让意汝婷狐疑他在耍什么花招。
她怀疑一个人的表情太明显了,眼睛微微眯起,连带着嘴巴微微往左撇。
乐砚太了解她了,又补了一句,“别瞎想,我没想‘逼宫’。”
“送你回国之后,我们也不要联系了吧。”
?
“你认真的?”
意汝婷的头像被套上一个塑料袋,并且打了一个死结,她呼吸急促,又寻不到“解开塑料袋”的出路。
“嗯,这么多年,一直这样,也挺没意思的,一开始是我逃避,以为能放下,但是我发现随着时间推移,这份爱只会越来越深刻,既然你看不到我,我也不想再围着你转了,我是愿意做你的狗,可是狗也有自尊心。我不想最后连自己都分辨不出我爱的是你还是‘你’。”
他说出口的话正如同此时窗外的雪,飘下来的时候温柔美丽,等待雪化了却是冰冷彻骨的。
这段话给意汝特此来巨大的心理冲击,她想过会因为双方各自有了交往对象而感情减淡,却没想过要从对方的世界里完全退出。
她有点不敢赌这个结果。
如果呢?
如果她和乐砚从此再无瓜葛,形同陌路,她是否能接受这个结果?
她不知道。
她想,这也正是乐砚要这么做的原因,这是帮她认清内心的办法。
她木讷的点了下头,“好。”
乐砚没那么无情,就这么不管她了,还是把她抱到餐椅上,让她用早餐。
一顿低气压的早餐用完,乐砚又将她的行李箱塞到后备箱,现在看来,昨晚的“私奔”简直多此一举,这不又被“棒打鸳鸯”?
乐砚想着想着,低笑着摇了摇头。
从麻省到康州这段路程是他们最后的温存时间,但他们都各有心思,一路无话。
乐砚就怕这根“橡皮筋”被他扯得太用劲了,力道没控制好给断了。
而意汝婷没办法想得那么长远,眼下还有单垚的事要解决。
她在还没分手就出轨是她的错,这一点她不否认,她就是坏,就是自私,只为了自己,单垚想要怎么还给她,她都接受。
思忖许久,她给单垚回了两条信息
——
【我在美国】
【我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