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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菜过五味酒半酣,正是窃贼行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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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马虎眼的话都会说,大差不差的点到为止就够了。你不点透彻我也不追问,大家继续相安无事便好。

话赶话的说到“方便”,即使没什么尿意,也得把它做实了。毕竟,在这种明摆着撒谎被人揭了底的事情上,承认了就会被人嘲笑。

不拾遗冷哼一声正要起身,偏厅门口忽然你推我搡的进来了大批的河妖。

河妖们一个个讲热闹似得,嘻嘻哈哈的谈论着正厅的婚礼事。

*

“鲶鱼仙果真好福气,土地公送了他们一处金库呢。”

“河伯的女儿——龙女那可是仙门贵族,鲶鱼仙的确有福气哩。”

“老丈人、干丈人出手都阔绰,啧啧,咱们攒一辈子都攒不了个边边吧。”

“干丈人看女婿比老丈人看女婿还亲呢。”

“桌子上垒的那四盘子金瓜粒子,听说都是土地公送的。”

“鲶鱼仙的那件喜服是不是特制的?我在见人间的衣裳铺子里见到过样品。”

“人间的东西能跟咱们河里的比?”

“材质肯定不一样。”

“鲶鱼仙和龙女的喜服上镶的可都是实打实的真珍珠和真玉石,人间的那些顶多穿一两串假的摆摆样子罢了。”

“是是是,肯定是摆摆样子。”

......

俗话说,言多必有失。

想从别人的字里行间听到自己在意的事,还是要多的。终于,在一众说的没用的对话中,不拾遗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

“刚才你有没有别的什么感觉?”

“观礼那会儿我挤得靠前了些,总觉得无形之中有股子力道在吸我过去。”

“咱俩紧挨着呢,我也察觉了。”

“当时我手还扶了一下椅子,你看到了没?”

“看到了看到了,我一直抓着前面的椅子没放。”

“河伯府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邪魔作祟吧。兴许是谁修了什么术法,正处在在突破的档口,殃及了咱们?”

“哪有这样子的术法,因为自个突破就要把咱们都吸过去,是要拿咱们增补么?”

“咦,会不会是那颗血玉......唔......唔......呸呸呸,你捂我嘴巴干什么,爪子齁咸的,你呛到我了。”

“平白的你提那个血......那个珠子做什么?河伯是仙咱们是妖,他能容得下咱们就已经是开了圣恩了,你还敢在背后议论?”

“那个东西可不是咱们能提的,再说天塌了自有个子高的顶着,碍着你个水里的精怪什么事儿?”

“我哪有议论,只是瞎说一嘴又没想说什么,真是的.......”

“你去洗洗你的爪子,刨污泥了,臭的要命。”

......

这个话题小河妖们就只提了一下,又转了话头。

“可惜新娘子在盖头下面,咱们见不到面容,我曾有幸远远的瞧过一眼龙女,可美着哩!”

“鲶鱼仙也不赖,今日成亲专门化了人形,那可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二人郎才女貌,般配的紧,般配的紧呢。”

......

*

河里的婚礼是个什么形式路拾遗不知。从不插手仙凡两界事项的不拾遗更是不知。

但,总觉得拜天地的时间不应该这么快吧。可事实上,今日河里的婚礼真的快极了!

新娘大红绸缎绫罗衣,一顶吉祥如意锦文盖头遮娇容,由新郎从后堂拿红线引着出来了。

新郎似是怕人抢亲一般,其他过程全部没有,直接就拜了高堂迫不及待的送入洞房了。

现场不乏起哄的人,说新郎官猴急的想入洞房,连拜天的过程都省了。

不过,还是有几人小声的发出了疑惑,问,为何会省了拜天和对拜这两步。

但疑虑很快就被旁人一句“你参加过仙族的婚礼?兴许仙族的就这样呢!”打消了。

索性路、不拾遗和小鹿不在场。

纵使他们三人在场,也都是没参加过仙族婚礼的人,八成也会被对方这句给打发了吧。

*

谁还去管那些呢!观礼的人都回来了,要正式开席吃吃喝喝了!

虾兵蟹将们手托精酿佳肴鱼贯而入,不一会儿,桌子就摆的满当当的了。

贴心的小虾兵还给不拾遗的桌子上重新添满了干果盘子,笑呵呵的让他们多吃些,说干果有的是,管够。

一群人闹闹哄哄的划拳拼酒,不拾遗起初攒的那些尿意也没了。

谁爱嘲笑谁嘲笑,吃饱了再说。

河伯府招待客人的菜做的着实美味,色香味俱全。

最重要是的吃光一盘,小兵撤一盘,接着再上一盘。盘盘不重样,盘盘诱人味蕾!

惯来不在乎什么形象的不拾遗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小鹿看自家亲哥开吃了,也跟着捧起整颗的野猪头啃了起来。

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总有那么个不入流的。

比如,同席而坐的这位动不动就施法术的堂弟路拾遗,与其他人相比,他就谨慎多了。

食物入口前,路拾遗都会先背着站堂的虾兵们辨一辨色泽、闻一闻味道。还拿个不知道哪里弄出来的银锭子悄摸的试了后,才肯勉强的吞咽几口。

由此,路拾遗也受到了他那个凭空出现的堂兄十几记大白眼。

*

菜过五味酒半酣,正是窃贼行动时。

窃贼无论何时都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哪怕拿了人家的吃了人家的也从不会手短嘴软,时刻保持着窃贼应有的“品格”——该出手时就出手。

大贼人不拾遗和小贼人小鹿终于用上了憋足的“方便”借口。

二人佯装醉态,一步一癫的出了偏厅。

***

宝贝在哪儿呢?

二贼人化出原身,蹲在一间陈设华丽的房间的内门边上。

不拾遗煞有介事的念了句口诀,又假模假样的丢了术法出去。

回应他的是——没有任何回应。

没事没事,没有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说明宝贝还在生主人始乱终弃的气,不想回到主人身边呢。

若宝贝就这么乖乖的回来了,保不齐他这个仙人主人合该骂它两句,说它没骨气的狗东西呢!

自我安抚的仙人再次念动口诀,端端正正的施了术法,发了出去。

回应他的,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仙人挑起了眉角,低咦一声。

不知何故,血玉珠的气息在府门口时还很浓烈,到了这里就淡了。如被深坑掩埋一般,若隐若无,弥漫淡然的竟充斥了整个河伯府,却又无一明显聚集之处,真是无从下手。

说来也怪,血玉珠的气息仙人这个主人本是再熟悉不过了。

如果小鹿会觉得此间无甚可疑之处还说的过去,可仙人的感受也是这般。千真万确是走到哪儿都能感知到,恰又感知的不那么真切,似有身处迷雾中不辨西东之感。

小鹿看着自家师父挑眉又叹息,问道:“师父,怎么样,寻到没有?”

不拾遗收回散出去的术法,一改刚才的忧虑状,吊儿郎当的道:“不好说,说不好,寻到了,也没寻到。”

“怎么说呢,可能我的追踪术新成不久,还有待提升,它在水里不好使,失灵了。”

“哎呀,算了算了,总之呢,咱们追都追来了,也差不多确定了珠子就在这座水宫府里,挨个搜搜不就行了。”

小鹿撇了撇嘴,嘀嘀咕咕道:“这哪里是水里水外的问题,明明就是您四脚不勤,术法不精,不知道常温习,有道是温故。”

不拾遗白了他一眼,截住了话头,道:“你温个屁,你勤快你来施法?”

“就属你话多,惯会之乎者也的给我讲些个屁的道理......废话真多!”

师父搞不来情报,“气”的“屁”都出来了,小鹿立即自觉闭嘴,不再提那些伤了感情的废话。

自家师父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他还真能忤逆了不成?

搜就搜呗,又不是没搜过。

*

想当初,自家师父从人间带话本子回山,半路口渴,拐几个弯,只为喝一口响堂山的甘泉水。

结果一不留神,话本子丢了。

为了寻回那花了师父一个小拇指头盖大小的银钱的话本子,他们二人是没日没夜的把整座山翻了三遍......

然后......

就又花了师父一个小拇指头盖大小的银钱买了本新的。

*

小鹿不准备再去触霉头,做虚假谨慎状,小心翼翼的道:“那,师父您去东六间,我去西六间,搜完之后,咱们还在这儿汇合?”

不拾遗伸出食指,拨浪鼓一样的摇了摇,道:“不不不!”

“你先前不是说我脑袋不灵光么,我想了想,你说的太对了。”

“我这脑袋确实是不灵光极了,去的地方多了会找不到回头路。”

“我呢,为了不再给你增加寻人的麻烦,就不乱跑了。所以,亲爱的宝贝徒弟啊,东西十二间都是你的,任重而道远,辛苦了。”

说着不拾遗亲昵的拍了拍小鹿的肩头。

小鹿彻底呆愣了。

他望着自家不成器的师父直想给师父一脚,但也就是想想。

小鹿心里哀叹不止,闭目喘了几息,平复心绪,道:“您去哪儿?”

不拾遗指指房间,道:“这里啊,我就在这里等你。”

“我向你保证,我绝对哪儿也不去,绝对不给你添乱,绝对不让你找不到我。”

说完,仙人还不忘拍拍徒弟的小脑袋,道:“快去快回,好徒弟,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一系列的保证,颇让人有种临终被托孤的感觉。

果真是任重而道远!

小鹿既无奈又郁闷。

但主人就是主人,哪怕是给了个徒弟啊、弟弟啊的虚设头衔,人家还是主自己还是仆,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小鹿终是一腔悲切化作了一声长叹,不甘不愿的变了只小小的螃蟹精。

螃蟹口吐泡泡骂骂咧咧的爬走了。

*

不拾遗自是不会动手去翻找血玉珠的。

除了话本子和吃食,能让他自愿动手翻翻的估计也就是小鹿给他缝制的新衣服了。

暂且搁置翻找血玉珠的事情,自打一进这间屋子,不拾遗就有了小思量。看到徒弟前脚爬出去,后脚他就摸到了一张靠近窗棂的躺椅上躺下了。

谁让不拾遗一进门就相中了这张铺了狼裘垫子的躺椅呢?人都到这里了,不躺下享受享受,当真对不起此次的黑咕隆咚的水下之行了。

坐在躺椅上往外窗看:

绿水澄清,碧血珊瑚丛丛生,奇巧蚌张合露出粉紫亮珠忽暗忽明。绿色水草摇曳生姿,各色小鱼漫游其中,如五色花绿叶中绽放,好不美咦!

什么屋子不屋子、血玉珠不血玉珠的,等好徒弟回来继续让好徒弟找就是。左右就在这个府里,也不是今日才丢的,早一会儿晚一会儿又有什么打紧的呢?

外面的人还在推杯把盏,作为招待客人的主家该不会这么早就回来吧。趁着主家不在的空当,贼人霸占一下主人的席位睡上一觉,岂不快哉!

***

有人惬意有人愁。

路拾遗等了两个贼人小半个时辰,也不见他们归来,还要应付一群胡乱攀亲戚的醉虾醉蟹醉泥鳅,忙活的头上的虾头都涨红了。

现在,他们的桌子上还趴着一只烂醉如泥的青蛙精,两腮鼓鼓囊囊的,打了个酒气嗝,叫嚷着:“呱呱,喝!喝!喝!”

路拾遗刚准备起身,就被一只摇摇晃晃着走过来的黄鳝精抬手压了肩,又顺势坐了下去。

黄鳝天生夹子音,细声细气的道:“虾哥哥这是去哪儿啊,不来喝一杯么?”

这可真是正事没办,又被一只醉鬼绊住了脚。

路拾遗面色沉郁,但又不便真发作砸别人家的场子,抬手挥掉了肩头的手,端了一杯茶水,回敬过去,一饮而尽。

黄鳝不肯善罢甘休,拎起桌上的酒壶,为两人各自倒了一杯,伸着胳膊揽着路拾遗的肩膀,把杯子抵到他的唇边,道:“好哥哥,再喝一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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