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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醉黄油小麦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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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不管在精灵之巢还是冒险者协会,清河早在九点之前就已经洗漱睡觉。今天跟着阿云硬是克服了作息,哈欠连天地一直撑到十点半。

原本还饶有兴趣地研究着两幅纸牌,阿云一个低头的功夫,清河已经一头撞倒磕在墙上。

纸牌倒是好好地捏在手里。

拍醒清河,阿云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恐吓起来:“完啦,小白不喜欢你,没有安排你的房间,以后他还要给你使绊子穿小鞋呢。”

“嗯?”

尽管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中清河依旧维持住了自己的人设,呓语似的问:“穿小鞋是什么?”

“……就是把你的鞋子藏起来。”

清河挥了挥手:“没关系的,我不会生气。”

阿云没有接着逗清河玩,伸手要去搀扶他:“看来你今晚只能跟我凑合一下了。”

又回了阿云那间麻雀小屋,清河原本还倚靠在阿云肩头一歪一歪地自立自强,后半段路程干脆任由阿云或背或扛。

得了便宜卖个乖,清河把两张脸贴在一起蹭了又蹭:“阿云你真好。”

阿云不吃这一套:“我本来就好。”

“你现在更好了。”后半段话完全淹没在清河絮絮叨叨的梦话里。

清河的梦话不是口齿不清的类型,阿云还是能够捕捉几个诸如“朋友”、“神之领域”、“开心”这样的关键词。让他觉得不太妙的是,清河更像是自言自语说着悄悄话。

排除所有可能性,阿云惊疑地猜测:“你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哦?我不知道,我好像没有喝过酒。”

精灵之巢内是禁酒的,不过偶尔也有精灵耐不住寂寞跑出去痛饮,但这类活动清河从没赶上过。

离房门几步远的距离,阿云大跨几步,到了门前却腾不出手开门。所幸他这房间坦坦荡荡没有秘密,于是连门也懒得上锁,只踢一脚它便大剌剌地敞开了怀抱。

反身把清河放躺在床上,阿云在书桌一顿东翻西找勉强翻出来一个盛水的容器。

阿云坐在床边,帮清河揉了揉太阳穴:“头痛不痛?想不想吐?”

清河反应了一会儿,动作像是被人慢放了一倍。

缓缓抬起手放在额头也不知在试探什么,清河懵懂地回答:“不痛,不想吐。”

“确定吗?不要吐在床上,这种床单很难洗。”

刚来方舟的第一天,阿云费劲巴拉地给房间来了个大扫除。在手搓了半天床单后,怀疑自己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清河把手挪到肚子:“不会的,晚上没有吃饭。”

“你还需要吃饭吗?”阿云并不热衷于模拟生前的日常生活,所有生理需求都是可有可无,他理所应当地认为和自己算得上同僚的清河也不需要。

“饿了要说呀。”

这种状况只算是个小插曲,阿云很快理清思路,带上水瓶预备出门:“我去打水,顺便找点解酒的东西。我马上就回来,你在这等着别乱跑。”

在酒馆阿云见惯了耍酒疯的千人百态,虽然暂时搞不清楚清河属于哪类,阿云还是按照最危险的类型来处理。

倒不是怕清河在屋里乱打乱砸,本来也没有什么贵重物件,他只担心会跳出几个有心人对现在这种状态的清河下手。

毕竟清河对罗明撒的谎实在拙劣。

于是,阿云在金属锁的基础上又加了一道盾锁。

盾锁虽然简单,但流传几百年至今仍然非常好用。

被施术的物体上会浮现一个盾牌的图案,明示此地锁着秘密,这算先礼;如果有人想要强行破开盾锁,取决于施术者的心情,轻则无功而返,重则被施术者留存在锁内的灵力重击,这是后兵。

曾经也有人尝试研究反咒,但大多数最后都已“这是清河发明的术我解不开也很正常”为由放弃。

阿云的盾锁是通过事先准备好的阵法贴纸发动的,所以他没办法设置反击。不过只要能保证清河安全,其他细枝末节阿云也懒得考虑在内了。

阿云印象里的小白总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自己身边,偏偏此时他想去要些解酒的药剂又怎么都找不到人影。

去酒馆买杯蜂蜜水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但现在酒馆估计已经开始第二阶段的营业了。阿云对此很反感,但又说不出哪里不舒服。从某种意义上讲,其实那和驯狗逗猫没区别。

去水房的路短,阿云闷着头走路不自觉又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到了水房跟前。

在基础设施上方舟还是很大方的,各种各样应有尽有完全是个独立的小社区。免费的住宿、低廉的饭菜和丰厚的福利,如果没有大抱负,一辈子留在这里也未尝不可。

热水冷水混着兑出了一瓶正合适的温水,阿云用袖子抹掉了溅在瓶身上的水珠。

这是个敞口玻璃瓶,回去的路上阿云便不能大大咧咧地快步走,只能抱在怀里老老实实地一步一步挪动。

下个路口左转就能回到房间,而两道不速之客的脚步声却迫使阿云陡然警惕起来。虽然这个时间点邻居从酒馆回来休息再正常不过,但阿云已经分辨出了其中一道熟悉的脚步声,那是小白。

阿云曾经尝试通过脚步声判断小白的位置,但一阵刻苦练习后,无果,他还是经常被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小白吓到。

另一个也很有特点,每一步落脚的时间都很固定,像是要把脚步声也踩出一阵韵律。

来者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二人自然而然地交流着。

“没关系,只是暂时一起住几天。”这是小白。

“没事,只是有点担心他会不会介意……”他声音总带着一股怯懦,后半句话不知道是模糊中没有听清楚还是根本没有说出口。

“别再提过去了好吗?”小白试图宽慰他,“在方舟大家都可以作为人类堂堂正正地生活。”

阿云探出半个脑袋大胆看过去,知道是小白他便肆无忌惮了。反正长得年轻,不管什么行为都可以解释为“小孩子不懂事闹着玩的”。

和小白一起来的人,阿云不陌生;新来的乐师,名叫阿遥,但他也不熟悉。

阿遥苦笑,自嘲了一句:“作为人类真的算好吗?”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选择成为人类。”小白也跟着笑了,与阿遥不同的和煦笑容。

阿云直觉不错,两个人最后直直地冲着他的房间去了,但碍于盾锁两人顿时束手无策。小白翻看了一下金属锁上那显眼的标志,最后什么也没说。

看架势两人是要死守在这里守株待兔,阿云也不好继续躲着玩捉迷藏。

暂且可以断定他们不是因为发现自己加入方舟不怀好意后来抓人,否则小白带来的就是罗明了。

于是不管时机是否恰当,阿云立马哒哒哒地边喊边跑过去:“小白你找我吗?”

无视了阿云生硬的出场,小白赶忙伸手去接过在阿云怀里颠来颠去岌岌可危的水瓶:“哎哎哎,你慢点。”

“不是找你。”

小白否认了阿云的猜测,却没有直接带出躲在他背后的阿遥:“听柏伦说你把小晴带回来了,我有些事想找他商量。”

阿云“哎呀哎呀”地连连摆手,用大开大合的肢体语言极力作出绘声绘色的模样:“他不行,他喝了一杯小麦汁就醉了,我已经先让他在我房间睡了。”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这几天冒险者协会审查严格,我们暂时不能继续扩张了。”小白随意地带过了前情背景。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换到阿云耳朵里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小晴和阿遥住在一起。不用担心,那是双人间,而且靠近中心区域干什么都更方便。”

阿遥急切地补充道:“在下也可以和你换房间。”

在黑森林这种一般连冒险者都不愿意涉足的地方,出现一个手无寸铁的乐师本来就奇怪。阿云不是没有怀疑阿遥的身份,此时面对明显要比自己年龄小的人也要用谦称只能算证据又加一。

这下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阿遥只是怕清河会对他的身份有所顾忌。

可惜,失忆的清河大概只知道阿遥是乐师而已。

就连乐师在清河眼里也只是一个自食其力的职业而已。

“就这点小事你不用搞得像在求我们啦。”阿云大手一挥拍板此事,“等他醒了我会转告他的。”

“就这样吗?”

“就这样。”阿云叉着腰自信地点点头,“根本不需要两个人亲自跑一趟的小事嘛。”

“哇。”

小白满眼是笑,又去揉了揉阿云的脑袋,顿时压没了他大半的气势:“人小鬼大呢,那就这样说好啦。你那边呢?能不能自己照顾好小晴?要不要我去熬点醒神汤呀?”

“不用——”阿云故意拖了个长音,轻易地从小白手里取回了水瓶,“我自己就可以。”

急着让二人离开的心情不假,刚才这段表演的成分也十成十的真。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交叉的路口,阿云这才去解开盾锁。

盾锁解除的操作更简单的,用手去摸也好,用声音直接控制也好,只要让盾确认是曾与它结契的主人想要开锁就好。

这房间小到开门便可一览无余,阿云粗略扫过,确认一切都没变,包括床上四仰八叉的清河。

“喝点水?”

“不想喝水。”清河眼睛甚至比阿云离开前更加清明,呆愣愣地看着无聊的天花板,“听不到净魂歌,我好像睡不着。”

精灵有听着净魂歌入睡的习惯,清河在精灵之巢耳濡目染也养成了习惯。在冒险者协会还有芜和他一起作伴,这还是清河第一次离开净魂歌独自入眠。

这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阿云表示理解。放下水瓶利落地翻身爬上床和清河挤在一起,扮演起无情的演唱机器。

净魂歌不难,歌词只有翻来覆去的那几句,但它翻译成了多个版本,阿云选中的只是其中传播最广泛的通用语版。

论唱功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阿云的调子时常游走在要跑不跑的状态。每每要拐去奇怪音调时,阿云总能奇妙地圆回来。好在少年的声音还算清澈,一首净魂歌才没变成招邪歌。

熟悉的曲调对清河助眠作用不小,清河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见达到效果阿云也停了,回顾了脑子里乱糟糟的杂事。简单给它们排了个首先其次然后最后,今日的行程便告一段落。

“今天柏伦纳德又叫了我小鬼。”

“嗯……”清河勉强抽出精神回复。

“其实我的年龄应该能当他爷爷。”

“嗯???”

阿云吐出对柏伦的最后一口恶气,完结了今日,彻底入睡。

得知惊天秘密,今夜依旧是清河睡不着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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