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笑吟吟的:“阿阵没反对,也是有心的。”
琴酒:……
他就跟这人八字不对付!
他三两步就跨步走到春见抚病床前,弯腰单手撑在他床上,另一只手直接卡在春见抚颌上。
“有心?”琴酒仿佛杀气不要钱一样的狂飙,春见抚一点都不怀疑,他是真的能够掐死自己。
春见抚眨眨眼:“不是吗?”
琴酒定定的盯着他看,目光从眼睛扫视到唇。
“你怎么来了?”春见抚像是浑然不觉,依旧耐心的弯着眸子问,“还刚巧我才醒了。”
琴酒:“……我说监控坏了,你是脑子被炸傻了还是耳朵炸聋了?”
春见抚主动握着他的手腕,引着人摸摸自己的耳朵:“好着呢,谢谢阿阵关心。”
琴酒感受着掌心里凉凉软软的皮肉,那张死人脸快要用意念刀人了。
“你是得要人关心关心了。”琴酒嘴角一扯,像是终于找到了反击的话题。
此刻他倒是看起来幼稚不少,除去字字句句都扎人心窝以外,跟那斗嘴的孩童也并无区别。
“那位先生决定撤掉你的任务,叫你安心养病了。”琴酒冷笑着说。
春见抚一愣:“我的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么?”
该给的威慑到位了,左川崇也死了。
“不是这个。”
春见抚微顿。
除了这个任务,还没完成的任务还有什么?
他张了张口,只有在看着琴酒眼睛的时候,才能不确定的问出话来:“培养雪莉的任务?”
不等琴酒回答,春见抚自己先收了笑容:“不行。”
“她才多大?”春见抚掌心箍着琴酒的手腕,眼神的交锋间谁也不相让,“而且这次任务回来,我都没有见过她。”
“她跟明美,我都要亲眼确认没问题才行。”春见抚眼神灼灼,“总不能让那两个孩子寒了心。”
琴酒听到这,直接抬高自己的手,用动作制止了他的话。
春见抚的手被带的跟着举起,锁链哗啦啦的响,在空气中微微扭动。
“你也怕会有孩子寒心啊。”琴酒说这话的态度很微妙。
他轻笑着,不是那种带着恶劣意味的笑容。
像是真的反而开心了起来。
“真不知道如果艾薇缇雅听到你这句话,会是什么感受。”
春见抚瞳孔一缩。
“你口口声声说着会「爱」他们,给了多少人虚假的希望?”琴酒压低身体,那股长年累月用杀戮营造而成的气势扑面而下,“直到十六岁的偏爱,和结束那一刻的决绝。”
“要么折去锋芒跟在你左右,要么就要独自面对年年岁岁积攒而来的嫉妒。”琴酒平静的叙述着,但掌心已经扣上了春见抚的脖颈,“要么更惨,直接被你抛弃置不顾,自生自灭。”
看着春见抚的脸,琴酒低头,跟他额头相抵。
“你回到组织这么久了,两年的时间。”琴酒缓缓抽身,银发在交融间缓慢抽离,“你问过伏特加一点消息吗?”
春见抚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自私,从来只是为了一份虚无缥缈的偏爱。
被所有人包容着,用那些可以称得上极端的情绪困顿着。
所以理所当然的,享受着那些地位和时间带来的偏差。
“想给的时候,就施舍片刻。”
“走的时候,又抽离的干脆。”
琴酒一字一句都在责问:“我们是你豢养的什么宠物吗?”
春见抚下意识想要避开那道绿色,却被琴酒用手再次狠摆回来。
“你躲什么?”琴酒嘴角终于扬起了春见抚记忆中的弧度。
嘲讽的,充满恶意的,甚至是有点疯狂的。
春见抚垂着的眸子慢慢睁开。
他看向琴酒的眼神终于褪去了那些虚假的温柔小意,暴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
“是啊。”
那语气慵懒缱绻,不像是上一秒还在逃避着的人。
琴酒的瞳孔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