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两面宿傩熟练起身收拾餐具,而伏黑惠则帮忙拿出了他准备的甜点给每个人面前放上一份。
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五条悟开心的端起甜点,“惠做的点心?真好吃。”
端着碗的两面宿傩被这句称赞给狠狠恶心了一把,转头看向伏黑甚尔,“这家伙果然把脑子烧坏了是吧。”
伏黑甚尔将甜点一口吞下,“呃,好腻……”扔下勺子后撑着头打了个哈欠,“我倒希望他是脑子烧坏……”
事情的经过解释起来也很容易,在伏黑甚尔说完后,在场的两人都满脸不可置信,但很快两面宿傩就接受了,毕竟活了这么久,什么没见过,灵魂穿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五条悟坐在一旁,全程环着胸不说话,有那么一瞬他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所看到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两面宿傩居然会做家务,甚至给他做饭,而伏黑惠好像跟宿傩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可是,这样的发展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吃过饭伏黑甚尔准备带五条悟离开,因为他内壳换人的原因,本来说好今天接光仔回家的计划也只能暂时搁浅。
就让这小子再烦你们几天吧……希望就几天吧。
离开伏黑惠家,五条悟短暂的沉默了,伏黑甚尔却没空管他,毕竟按照他的说法,自己应该是他的仇人,还是那种互相杀死过对方的仇人,现在要让他接受自己跟仇人结婚,还有了孩子,这确实挺困难的,所以,就由着他去吧。
本来想看这人笑话的,结果到头来自己才是笑话,哎……伏黑甚尔心底又是好一阵叹息。
回到五条家,占据了整整一层的高级公寓,以前一点都不会觉得空旷,可现在明明两个主人都在,房子却好像大得吓人。
伏黑甚尔留五条悟一个人在房子里瞎逛,自己则上了楼,在离主卧远一点的位置又收拾出了一间房,然后把主卧里五条悟的几件贴身衣物拿去房间放好,等五条悟逛完公寓上来的时候,伏黑甚尔已经收拾好了。
五条悟不解道,“这是干嘛?”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衣帽间在这边,其他的我已经放好了。”想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如果你还是不习惯,我建议你可以去高专宿舍住,那里也有你的房间。”
五条悟听着皱眉,“不用,可以了。”转念间又有点不甘心,“怎么,害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可惜伏黑甚尔对于这句挑衅毫无兴趣,面无表情的回了句蠢货就走了。
五条悟跟着追出去,结果伏黑甚尔就站在门口等他,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样子,五条悟瞬间失去了吵架的兴趣,两人又一路无话的去了东京咒术高专。
看着熟悉的路线,五条悟挑眉,“真要把我送走啊?”
“家入医生说要带你多走走,尽快适应这里。”
“硝子说的吗?那好吧。”既然是家入硝子的建议,五条悟也不在多说什么,反正他也对这里的高专充满了好奇。
进入高专结界,伏黑甚尔带着五条悟简单的逛了一圈,在路过操场的时候遇到了正在上体术课的虎杖悠仁,师徒两人见面很是开心的闹腾了一会儿,而虎杖在这期间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老师五条悟有什么变化。
对此伏黑甚尔也是乐得清净,直接将五条悟甩给了虎杖悠仁,五条悟这时才知道,这个世界不仅跟自己的不同,连时间也不同。
原来离涉谷事变已经过去了5年了吗。
虎杖悠仁是个没多少心眼的人,五条悟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从涉谷事变后续到咒术届的发展,还有他听说过的之前发生的故事,一切的一切,全都一字不差的告诉给了五条悟。
这些故事中,明明每一个他都经历过,但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却是那么的不同,这个世界比自己的那个要好太多太多了……
原来大家都还在,连杰也在……真好。
这里的五条悟,做到了自己没法做到的事呢。
五条悟还在神游的时候虎杖悠仁又接着说道,“之前的那些事还是伏黑惠给我说的,你想知道更多应该去问他才对,毕竟你是他的父亲嘛。”
“卧槽?”还在感叹中的五条悟被这一劲爆消息震得整个人外酥里麻,“不是,我跟谁的?”
耿直boy虎杖悠仁此刻依然不觉得眼前的五条悟奇怪,“当然是你跟伏黑老师的啊!”
“卧槽?”已经被惊得只会一个词的五条悟赶忙动身想要去找伏黑甚尔,彼时的甚尔正在跟乙骨犹太聊天。
在家入硝子那里得知了自己的老师壳子里面换了个人,乙骨赶紧过来问一下缘由,等甚尔说清楚前因后果后反倒是乙骨犹太开始安慰起了他。
“伏黑老师也别太在意,毕竟不管换成了什么,他始终是五条老师。”
伏黑甚尔不置可否,“你小子现在也会安慰人了。”
被夸奖的乙骨犹太抓了下后脑勺笑着腼腆,“没有啦,伏黑老师说笑了。”
等五条悟赶过来时,就看到两人笑呵呵的,脸上一下子变得不自然起来,简单的跟乙骨犹太打了个招呼就把伏黑甚尔扯到了一边,“伏黑惠,在这个世界是我的孩子?”
伏黑甚尔一脸莫名,“嗯,怎么了?”
“我几岁生的他?”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自己算吗?”完全不懂五条悟的意思,伏黑甚尔的语气带了点不悦。
谁知五条悟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无语,“我十多岁就跟你发生了关系?你这个人渣!”
突然变成人渣的伏黑甚尔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完全没理会五条悟接下来的无理取闹,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完全就是想找自己的麻烦,上了一回套肯定就不会再中第二次,甚尔转身就去了食堂,这个点也没心情自已回家了,吃食堂吧。
被留在原地的五条悟看着伏黑甚尔远去的身影更加生气了,这人居然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
于是当晚五条悟也没跟着伏黑甚尔回家,而是自己跑去了高专宿舍,想着随便住上几晚应该也没问题,结果到了才发现,宿舍也有两个人生活过的痕迹……心情反而更不好了。
这边不用带着五条悟的伏黑甚尔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景,不用管五条悟在高专怎么疯,同样也没人管自己怎么样,直接就开启了久违的单身模式。
偶尔去赌下马,在去伏黑惠家蹭个饭,跟在旅游的津美纪通个电话,带着没人管的五条光出门玩柏青哥,日子别提多快活了。
几天后,同公寓的夏油杰出差回来刚好遇到了提着夜宵的伏黑甚尔。
夏油杰:“听硝子说悟出问题了。”
伏黑甚尔歪头想了下,“什么问题。”
“得,知道了。”夏油杰摆摆手进了屋。
第二天夏油杰去了高专,五条悟正在帮忙带学生。在看到夏油杰的瞬间,五条悟想到了自己在被封印时看到的那个缝合线夏油杰,直接抬手就朝对方面门打出了一拳。
好在夏油杰早有准备,一只肉盾咒灵挡在了他的前面,“亏我还担心你来着,你这家伙就这么欢迎我的。”
……杰。
五条悟垂着头收回拳头,眼中是夏油杰看不懂的情绪。
随后两人坐在了校操场的树荫下,像多年不见得老友,各自说着各自世界的高中三年和后面经历的所有。
五条悟听得认真,只因为他们两边高专所经历的一切全都一样,除了后来伏黑甚尔的出现。
“真没想到,那个世界的你居然会彻底杀了他吗?”夏油杰抄着手透过头顶的树荫看着空中闪过的白云,五条悟沉默着在心里说道,我不仅杀了他,还杀了你。
夏油杰却突然笑了起来,“悟还真是,不管是哪个世界的悟都一样,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了,那个世界的你应该杀了我吧……”
五条悟愣了一下没接话。
“很难猜吗?”夏油杰轻笑了一声,“因为如果没有伏黑甚尔的话,我一定会杀掉那些猴子,那悟一定会想办法阻碍我吧,看你现在好好的还摆出这副表情,那死的一定是我吧。”
听着友人轻描淡写的谈论着自己的生死,五条悟突然有种释然的感觉,“是啊,这个世界的大家都活了下来了,而且,大家都做得很好。”
“不只是大家,还有你,五条悟。”夏油杰短暂的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因为有你的存在,大家才会聚在一起,甘心成为你的棋子,你的左膀右臂,为了你计划中的未来肝倒涂地。”
是吗……
五条悟抬头学着夏油杰的样子看向树缝中的天空,阳光格外刺眼。
夏油杰后来又给他说了很多当初伏黑甚尔做过的事,一切的一切,已经逃出咒术届的天与暴君因为他自愿入局,甚至是为他生儿育女。
说到最后夏油杰笑得一脸嘲讽,“你知道吗?你可是唯一有三个孩子的咒术师,老婆是天与暴君,大儿子继承了十种影法术,儿婿是两面宿傩,小儿子又是你的缩小版,女儿也乖巧懂事。我说,你在纠结什么啊?”
这么一细数下来,被质问的人确实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唉……杰,你不懂。”可我是个直男啊!五条悟在心中怒吼。
“难得管你。”夏油杰翻了个白眼,摊了摊手,“不过我看伏黑甚尔也不在乎,毕竟他那么受欢迎,没了你也一样吃得开。”
五条悟嘴角抽了抽,“你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
“你自己想吧。”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夏油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灰,“不过我劝你不要做奇怪的事,不然后悔的也是你自己。好了,就说这么多,我要去找硝子吃饭了,你去吗?”
五条悟摆了下手算作回应。
晚上躺在高专宿舍的床上,五条悟看着天花板发呆,身下是大大的双人床,床头柜上还摆着一家五口的照片,照片中的自己穿着付羽织袴开心的环着一脸别扭的伏黑惠比了个耶,一旁站着穿着纯白付羽织袴的伏黑甚尔,脸上是很淡的笑容,与他见过的无奈和痞笑完全不同,在甚尔的怀里还抱着穿着动物连体睡衣的五条光,两人中间是笑得格外开心的津美纪。
五条悟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就马上把它倒扣在了桌上,而现在却不受控制的把它重新拿了起来,还鬼使神差的摆放在了床头柜上。
翻身侧躺,五条悟看着照片上的人出神,突然他在伏黑惠的影子里看到了同样比了个耶的两面宿傩。
卧槽!五条悟再次将照片倒扣到了柜子上。
第二天在高专混到了吃午饭,五条悟明显的有点心不在焉,在食堂的时候虎杖悠仁跑了过来,有点好奇的问道,“老师不去找伏黑老师吗?你之前可是一秒都不会离开伏黑老师呀。”
五条悟挑眉,“说得我像个狗皮膏药一样。”
“嗯,是挺像的。”
被学生这么形容五条悟面上有点挂不住了,“……真这么饥渴?不会吧。”
虎杖悠仁却像是看不懂脸色般点了点头,“确实挺恐怖。”
说着还想到了五条悟易感期时的样子,除了伏黑甚尔,几乎没人能靠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冷。
冷?
突然一股刺痛神经的信息素朝着虎杖悠仁扑了过来,吓得孩子连忙捂住口鼻往后退,“老师你的信息素!”
五条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没控制好信息素,连忙扇了扇身边的空气,这玩意儿可真烦,比咒力还难控制。
下午五条悟犹豫了一下,还是让辅助监督送自己回了公寓,指纹进门后家里没有人在,说不出的失落,一路上楼来到了主卧,五条悟推门进去,这里两个人的生活气息更盛,六眼环视房间一圈,突然看到书架上除了摆件还有好几本相册,鬼使神差的五条悟将这些相册拿了下来,并直接坐在地毯上翻看了起来。
第一本相册首页是五条悟环着伏黑甚尔在街上的自拍,能明显看出对方的不在意,两人的背后是伏黑惠和津美纪一边一支手牵着五条光在买东西的背影,相册里面则全是伏黑惠和津美纪成长的照片,有的照片还有他的字迹,记录着一些废话。
五条悟看着只觉得有趣,相册翻到后面又有了五条光长到现在的照片,像这种记录孩子们的相册有好几本,五条悟都一一看完,表情也不知不觉柔和了不少,接下来的相册是五条悟和伏黑甚尔的相册,首页应该也是五条悟的自拍,但这是张自拍的内容却是伏黑甚尔在主动亲吻五条悟的脸颊,相机记录下了两人的笑容,五条悟看着这张首页有点发愣,他看到照片中的自己有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