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半昏半清醒的状态。
唯一能让我感觉自己还在活着的,是我的肚子一直在咕噜叫。
怪搞笑的,我感觉自己还挺坚毅的,但肚子一叫,感觉自己的悲情英雄形象又全都没了。
我的腿子基本已经算不上我的腿子了,我的脚也麻的不行了。
我的脑子里全是吃的,以及不断地鼓励自己,出去之后要怎么怎么享受。
所以到最后我的整个下半身都悬空的时候,我也没意识到。
直到我拖着胖子我俩垂直着跌下去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俩是终于蠕动到这洞的尽头了。
这是好的地方。
不好的地方就是,这洞和这道是相互垂直的。
我俩摔下去能不能活还真不一定。
胖子的体格让我短暂地犹豫了下。
但我最终还算是个人吧,给他当了人肉垫子。
他差点给我压成薯片人。
我感觉我的肋骨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断了,巨大的疼痛也让我的视线短暂清明了会儿。
谢天谢地,我们没在洞里了。
感觉更像是落在了巨大的巢穴里。
只是巢穴的那头似乎有光。
那窄洞给我整的幽闭恐惧症都要出来了,我距离喜极而泣也都只差那一秒了,直到摸索出了手电筒。
那边也是手电筒的光。
也好。
我感觉自己又充满干劲儿了,只是精神上的动力跟行动还是不太匹配。
我背着胖子,感觉有千金大山压在身上。
此时此刻我先前内心的那点愧疚全都没了,我只感觉自己是胖子后天的爹,拯救了他整个人生,简直绝了。
在我背着胖子挪动的这几十米距离的过程,漫长得仿佛过了一整个世纪。
我们头顶上是无数根很圆,贼拉粗的黄色木头,有香气弥散开。
我没什么感觉,胖子闻了段时间后倒是愈发消停了。
感觉像是整个没修建好的鸟巢倒扣在了我们头上。
我背着胖子到了那边的光源,我看到了萧肃生和其他那群有的没的的人。
巨大的惊喜淹没了我,然而不过几秒钟的功夫,我就又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他们的状态看起来比胖子更不好,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有能站起的人,所有人都横七竖八地躺着或者是半坐着,闭着眼睛,在这么安静的氛围里也基本听不到呼吸声。
就连萧肃生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