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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公费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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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刺破云层倾泻而下,耀眼光芒在喧嚣的空气中流淌。

远处高楼大厦林立,白鸽掠过城市上方,落下几根白色羽毛。

宽阔的公路上,车辆飞驰而过,激起尘埃。

舒月溪身穿浅色衬衣,米色休闲裤,搭配平底小白鞋,干净又乖巧。

为避免与他人产生眼神对视,她买了顶黑色鸭舌帽,将帽檐压得低低的,恨不得将每根头发丝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秦承对她的社恐程度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心想若是被动车站的工作人员看到她这副模样,自己要被当成人贩子抓起来。

“害怕的话,可以拉着我的手。”他试图缓解舒月溪的紧张。

舒月溪盯着他干净修长的手看了几秒,好半晌,轻轻地拉住他的衬衫下摆。

秦承:.......

明明很抵触出门,却为了工作努力克服弱点,说服自己。明明怕得要命,却还是绷着小脸紧紧拽着自己衣摆,这样别扭又胆小的模样,看着有点...可爱。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刻意放慢脚步,带着对方在人群里穿梭。

秦承高大英俊,全程护着娇小纤细的舒月溪,生怕她磕着碰着,一脸宠溺模样,在旁人看来,俨然就是一对容貌气质出众的小情侣,引来无数目光注视。

似乎是感受到周围人的注意,舒月溪浑身汗毛乍起,愈发用力攥紧秦承的衣摆。

“别紧张,跟着我。”感受到她的不安,秦承伸手将她头上的鸭舌帽压得更低了些。

等找到动车位坐下后,舒月溪这才松了口气。

路程比较长,需要坐将近10个小时的车程,俩人的座位排在一起,舒月溪坐在里侧靠窗位置,秦承挨着她坐下。

身边坐着熟人,这让她感觉自在许多。

待心情完全平复下来后,她摸出平板。

作为业内资深卷王,即便坐动车,她也丝毫不浪费时间,低头画了起来。

画至一半时,一只大手盖在快要被笔尖摩擦出火花的屏幕上。

舒月溪抬头,视线顺着大手上移,落在对面秦承俊美的脸上。

“难得出来一趟,让眼睛多休息休息。”秦承微笑。

“......”舒月溪优美的唇瓣抿了抿,将平板移出大手的控制范围,低头继续作画。

秦承笑容微僵,继而转为无奈。

不知为何,舒月溪让他想到孤儿院里年纪比自己小的妹妹们,总是抑制不住地想多关心她。

这时,动车正好经过一片花海,他计从心来,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捧住舒月溪精致柔美的小脸转向窗外:“看,花海!”

大片大片浓烈缤纷的花儿映入眼帘,让舒月溪一时间忘了挣扎,痴痴看着车窗外的美景。

“真美。”她不禁感慨,举起平板,调出摄像功能想把这一幕拍摄下来。

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咔嚓——”

舒月溪循声看去。

秦承已经先一步拍完照,冲她晃动手中的相机,语调漫不经心,“临出门前想到可能用的,顺手带上。”

既然是外出采风,拍照是必不可少,带上相机就显得很有必要。

舒月溪凑过去看照片,唇角弯起,朝他比了个大拇指:“拍得很好看,以前学过?”

“嗯。”秦承摆弄相机,语调懒淡,“曾经在相馆打过工,一开始什么都不会,差点被辞退,后来我提出免费跟拍外景,花了一个月时间,经验上去后才保住工作。”

他这段话说得简短,舒月溪却隐约听出其中的不易,对他愈发钦佩。

她越发觉得这个助理招得不错,话少,技术强,情商高,是个聪明人,交流起来不费事儿。

两人一时无话,舒月溪继续低头在平板上画画。

半个小时后,她的眼睛突然觉得有点干痒,不得不收起平板,摸出随身携带的滴眼泪,微微仰起头,却怎么也无法平衡身体,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秦承见状,接过药水瓶,倾身上前,帮她上眼药水。

一阵清冷的雪松味袭来,将舒月溪温柔包裹其中,令她生不起半点反抗,心脏砰砰直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晶莹的药水滑入眼球,让她下意识紧闭双眼,微微偏头,不经意间蹭到秦承手掌。

皮肤相接触的部位似是燃起火苗,一路烧到他心里。

这种感觉十分陌生,令秦承呆愣在原地。

“谢谢。”在药物的润泽下,干涩发痒的眼球终于好受不少,舒月溪眨眨眼,盈盈水光冲他道谢,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举手之劳。”秦承收回手,眉目低垂。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食指与拇指相碰,轻轻摩挲,似乎在感受方才碰触到的细腻皮肤触感。

眼神不由自主在她脸上徘徊,心里有股陌生的情绪在翻腾,鼓噪着要冲出体外,放肆游走。

于是他注视的时间有些久,舒月溪抬眸,面露疑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怎么这样看她?

“没有。”秦承轻咳一声,装作突然对窗外的景色感兴趣。

旅途在继续,两人都不是话多的类型,各自看书或者看风景,气氛宁静又惬意。

至少表面看着上去如此。

动车极速且稳定飞驰着,车厢尽头,一个不足半个成年人高的小女孩“哒哒哒”在过道上跑来,路过秦承和舒月溪座位时,突然脚下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二人同时伸手去扶。

两只手就这样猝不及防交握在一起。

舒月溪身体猛然一震,率先抽回手。

只觉得指尖相触最薄弱的那块皮肤似乎窜起一道电流。

电流像是有生命一般,顺着手臂一路向上,蔓延至她的脖子和脸颊,悄悄钻进心脏,引起一阵悸动。

她轻喘一声,平复紊乱的呼吸。

秦承没发现她的异样,注意力都放在小女孩身上,将人扶稳后,柔声道:“小朋友,坐车时候不能乱跑哦。”

“谢谢,哥哥你好帅。”小女孩看清秦承脸时,眼睛一亮。

“你也很可爱。”对于幼童,秦承显然很有耐心,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女孩眼神瞟向一旁的舒月溪,惊呼:“姐姐你好漂亮啊,是哥哥的女朋友吗?妈妈说了,帅哥哥只找美女姐姐交朋友。”

一句话惹得舒月溪尴尬不已,忙解释:“不是的。”

小女孩眼珠一转,突然扭捏说:“为什么呀?姐姐你是不喜欢大哥哥吗?哥哥这么帅。”

这让她怎么回答?

听着她的童言童语,舒月溪强忍尴尬,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小朋友,你要不要去找你妈妈?她会担心的。”

话音刚落,迎面走来一位年轻女子。

小女孩见状,忙跑上前拉着女子的手喊妈妈,跟着对方离开。

临走前对秦承说:“大哥哥,姐姐不喜欢你的话,你也不要伤心哦。”

秦承摇头失笑,心道现在小孩真是人小鬼大。

眼角余光瞥见女主看向车窗外,像是在欣赏外面的风景,耳尖红成一片,眸色微闪,状似失落道:“唉,连小孩子都看出来你不喜欢我。”

舒月溪的良心突然痛了一下。

她悄悄转回头,见男主脸上的表情似乎真的显出几分落寞,忍不住开口:“我…没有不喜欢你。”

“这么说,其实你喜欢我,嗯?”秦承起了坏心思,存心要逗她。

“没有!我只是,只是……”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得面色通红。

秦承肩膀耸动,闷笑两声,终于放过她,“开玩笑的,别介意。”

听到他的回答,舒月溪突然觉得心像是被蜜蜂尾针扎了一样,有点酸涩,还带着点羞恼,脸上的表情僵硬。

原来,自己看上去那么好笑吗?

见她脸色有异,秦承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过头了,立刻道歉:“抱歉,我好像有点过分了。”

暗骂自己真是嘴贱,不该见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可爱就故意逗她,现在弄巧成拙,惹人生气。

“没事。”舒月溪闷闷回答,低头玩手机。

秦承摸了摸鼻子,也陷入沉默。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时间就在动车的疾啸声飞快流逝。

当舒月溪二人抵达目的地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这是一个十分偏远的小山村,交通不便,基础设施却还算比较完善,这些都要得益于近年来国家的支持,当地政府致力于扶贫、脱贫工作,造福人民。

在蜿蜒曲折的小路尽头,一位穿着朴素的年轻女子坐在轮椅上,身边还站着一名老者,二人皆是翘首以盼,朝路口张望。

当他们看见舒月溪时,挥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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