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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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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云未行闻言也觉不合适,点了点头,不再提及此事。

而凌风澈说着便看向玉井,皱眉问道:“你方才说,徐医典出了城门就不见了,她是何时出的城门?那又可有人看见她往何方向去了?”

玉井没想到会有此一问,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豁然道:“徐医典是三日前盘问完情况后离开的,有人指出她是往东走的,似乎是往城郊方向去了。”

凌风澈闻言快速将京都城的堪舆图拿出来细细比对,从城门往东而去,手指划过一条弧线,定在了地图上的某一个点,“是这里!”

云未行两人凑近一看,俱是疑惑,云未行奇怪道:“这不就是一座山吗?有什么奇怪的?”

凌风澈却好似猜中徐医典必定藏身于此的样子,淡淡问道:“还记得魏医女制毒是在哪里制的吗?”

云未行看了一眼他指出的方向,恍然大悟,“徐医典去了魏医女藏于城郊的药庐?”说完又疑惑起来,“她去药庐做什么?难不成她要继续制毒杀人?”

凌风澈看着那一处地方,神色莫名,“难说。”他看向玉井,问道:“徐医典生平可有调查?”

玉井愣了一下,当即道:“有,我这便取来。”随后转身迅速往案卷阁去了,不多时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一卷卷宗。

凌风澈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正是徐医典的卷宗,里面详细记录了徐医典的生平,众人只看徐医典出生京都医药世家,十二岁便出师看方治病,可以说是不世出的神童,一身医术远近闻名,二十岁入阁司药局成为医女,不过两年升至掌药,又过六年升为司药局女医典,与太医院平分秋色,其极善针灸药理,在职期间勤勤恳恳,对待下属也是一视同仁,视若师徒,凡有难症便一同研究治疗,在司药局里几乎所有医女都受过她的指导教养,可谓亦师亦长,所以她请辞回乡时,司药局的医女曾联名上奏,求请徐医典不要离宫,足见其人心所向,不过她与魏医女平日里倒也不常往来。

“这么说来,这位徐医典是个土生土长的京都人?”云未行惊讶,随即露出一副古怪的样子,凌风澈见状侧目看他,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云未行也不打哑谜,直接道:“那日在皇陵遭遇伏击的时候,我曾在火场背过受伤的徐医典,无意中见到她手腕上有一块茶花刺青,我记得那是儋州当地的特色,传说前朝昏君暴虐无道,好色贪淫,当年西行儋州,路遇一农户女儿,见其生的貌美,便欲强占,那女子不肯便往山上逃去,昏君暴怒便派士兵追击,结果却被无数山茶花拦住去路,后来昏君又在儋州想要搜罗少女入宫,结果一夜之间城内开满茶花,少女尽皆消失,待到昏君离去,茶花竟突然尽退,将少女一一送归家中。因此儋州便有了山茶花神庇护的说法,当地女子几乎人人手腕刺茶花,寓意一生美满,无灾无厄,逢凶化吉。若徐医典祖上都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应该不会在手腕上平白无故刺这么一个茶花刺青的。”

玉井闻言,迟疑道:“那会不会是她祖上听说了这个故事,为求心安便特意刺下这个山茶花呢?”

云未行不置可否,凌风澈却转头道:“那魏医女的尸检记录在何处?”

玉井听了迅速走到案桌上,来回翻找了一下,从一大堆书卷中找出一本记录,递给凌风澈。

那记录正是斤叔记录的有关魏医女的详细尸检记录,其中写到手腕伤处时,正好标记了有隐约的刺青痕迹,但因伤势严重,损坏了大部分痕迹,只能依稀辨认出来是花瓣模样。

凌风澈与云未行相视一眼,“那这么看来魏医女果然和徐医典是一伙的,她们都来自儋州。”云未行道。

凌风澈点头,随即看向玉井,低声道:“无论是否是同伙,找到她问一问便知道了,玉井你速速去清点一队人手,随后前往城郊药庐捉拿徐医典,带回审问,小心行事,此刻徐医典很有可能会被爆炸案主谋找到,或许有危险,务必迅速,我们先行一步,到那里汇合!”

玉井领命迅速跑出门去,云未行看了一眼行动不便的凌风澈,叹了一口气,这人伤势未愈就要这样来回折腾,当真也是叫人无奈,摇了摇头,他上前一把拉住他的右臂,一转一带,凌风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云未行背上了,他慌忙要出言呵斥,却听云未行道:“办案要紧,这样子更快!”

说着便背着凌风澈迅速吵衙门门口跑去,凌风澈为了办案也只得将满心的羞耻压下,任由云未行背着他迅速赶上马车,然后一路向着城郊疾驰而去。

京都城郊外,茂密的树林之中,四处寂静无声,一处药庐隐在一片竹林尽头。此地地处深山,后面不远处便是一座城隍庙,平日里除了偶有香客经过,倒也甚是清幽。

一名妇人身穿灰布麻衣,站在小小的院落之中,弯腰清理着药圃里长了不少的杂草。

对于凌风澈他们的到来,她似乎早有预料,只见她迟疑了一下便直起了腰来,看向凌风澈他们的目光早已不是之前在皇陵当中的那般慈爱和煦,取而代之的一片了无生趣的死寂与冷漠。

她静默如死寂的脸上满是疲态,冷漠的眼睛扫了一眼完好无损的云未行,还有只伤着一条腿的凌风澈,眼睛里狠狠闪过一丝恨意。

“看来凌大人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实在可惜,要不是我那日箭伤未愈,给你治伤的说不定还会有我,圣上当真是体恤爱护,臣子受伤昏迷,连夜便派遣宫里最好的太医去治,真是君臣一心啊。”

她阴狠地看向凌风澈,仿佛要将他们撕碎一般,但这份恨里面却又夹杂着无尽的哀痛和后悔。

“可惜我当时不能跟着过去,那样就能将你们这两个助纣为虐的小人一并杀了,为我的菁儿报仇雪恨!”

她叫得撕心裂肺,像是要将满腔的仇恨都发泄出来,然而想到自己最亲近珍惜之人已然不在这世上了,她顿时心灰意冷,徒余一具空壳存于世间。

她望着茫茫天际,低声悔道:“菁儿……娘错了……娘不该要求你去为我做这件事……我真的错了……”

看着徐医典疯疯癫癫的样子,云未行他们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凌风澈一路走来牵动伤势,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可他还是想要搞清楚心里的疑问。

“魏医女是你的女儿?你从小将她寄养在别人家中,自己则独自入京当了医女,后来又与其相认,让其为你办事,调查慧贵妃的案子,那你与慧贵妃又是什么关系?”

徐医典忽然呵呵笑了起来,云未行皱眉,“你笑什么?”

“错了……”徐医典喃喃道,“你错了,我从来没有将菁儿寄养到别人家中,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将她交给旁人抚养?你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好啊,我告诉你。”

原本还有些疯魔的徐医典突然恢复了正常,靠在药庐木门上,似回忆往昔的样子,低声将来龙去脉尾尾道来。

“我不是什么徐医典,我本名魏茹贞,是先帝在位三年时入的宫,那时先皇后已经病逝,宫中全由慧贵妃打理,她待人宽和,从不因下人卑微便轻辱欺压,我那时只是贵妃宫里一个小小的洒扫宫女,一日三餐想的都不过是熬到二十五岁出宫嫁人,我那时年少不知事,在侍卫里有一个与我同乡的,乡音动人,我便时时与他往来联系,时日久了我便被他花言巧语蛊惑,信他会为我求恩典,娶我为妻。年少懵懂,我将一片真心托付,可谁知道在我发觉自己有孕后,他竟装作不认识我一般,狠心离去。”

许是想到当年的那个负心汉,魏茹贞脸上闪过一丝恨意,云未行没想到还能听到这样的后宫辛密,一时觉得有些唏嘘。

等平复下心情,只听她又接着道:“我也曾想过悄悄堕了这冤孽,可奈何天意弄人,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变大,我便知事情瞒不住了,我便自己找到慧贵妃面前,自己领了罪责,本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可慧贵妃在听我说完实情后却并不降罪于我,反而仔细为我周全,替我寻了一个借口,将我放出了宫去,甚至还留了银两给我,让我回乡好好生活,如此大恩大德我如何能忘!”

云未行见她一脸疯魔癫狂,忍不住道:“你既然说慧贵妃纯良,那若是她知道你为了替她翻案便枉顾他人性命,以此要挟当今圣上,她又如何能瞑目?你这又算是什么报恩?”

“你懂什么!”魏茹贞歇斯底里地吼道,“若不是因为贵妃娘娘救了我们母女,我们早死了!所以我才会那般珍惜眼前的生活,我学医救人,就是为了以此感念贵妃恩情,那时我只要救人一命,就是在为贵妃积攒功德。可为什么天道如此不公!那么好的人平白无故被人害死,而那些丝毫不珍惜性命的人却每日浑浑噩噩,这不公平!那些人就该死!他们不配活着!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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