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巢危幕 03

“桐昭路154号。。”

若决根据导航走进了一条狭小的巷子里，一个下午的摸索，她已经弄明白了手环的使用方式，其实和手机的使用方式大差不差。

若决看到了巷子尽头的一间小工作室，上面写着“烁星传媒有限公司”。

看到面前如此简陋的房屋，若决已经很想跑了。这真的不是骗猪仔的吗？

她半信半疑地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长相秀丽清爽的长发女人。

“请问您是？”女人眉头微皱，表情有些疑惑。

“我是来这里面试的，我叫若决，已经在网上投过简历了。”若决勉强挤出笑容回应女人，想要留给对方一个好的初印象。

“哦，那你进来吧。”女人招呼着若决进了工作室，并示意若决在门旁的沙发坐下。

来面试的不只有若决，还有几个人，但都是女性。有和若决年龄相仿的少女，也有中年的女士。

若决比hr所给的面试时间提前了10分钟到达，本以为自己已经来得比较早的了，结果其他面试者来得比自己还早。真是有点汗颜。

距离8点还有5分钟，长发女人将所有面试者领到了一间小房间，里面设有几台电脑，电脑桌上都贴有号码标识。长发女人将每个人领到不同的电脑桌前。

若决是6号，也是最后一个。

安排好位置后，长发女人就坐到了后方的办公桌上。轻倚靠背，双手交叉合十，一脸严肃地看向众人说道:“你们面前的电脑已经登好了我司在D站上的试运营账号。今晚8点，将会是D站著名虚拟歌手露西的毕业会预热直播，露西将会在直播中设置观众提问环节，希望你们能把握好机会，制造出有意义有流量的话题。祝你们好运。”

女人说完话时，正好是7:59，留了一分钟给面试者们做准备。

她的要求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娱乐新闻，但实际上模糊了合格的界限，让面试者摸不清尺度，又将面试结果的解释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

虽然若决没参加过面试，但以她十一年来的考试经验来说。本次面试就是又考官亲自出题并审核的主观题考试，处处是陷阱。

这公司虽然简陋，但面试还是挺有水平的。

若决在脑海里分析了一通，很快便将注意力集中到屏幕前准备开始的直播。

直播进入30秒倒计时，若决先用手环查了一下露西的个人简介，要想制造具有爆炸性的话题，得先了解对方。

“露西个人...”

若决刚在搜索框里输入露西两个字，下方的搜索栏就跑出了一堆词条:

#露西恋情#

#露西假唱#

#露西和麦克是真的吗#

#露西毕业会直播预热#

#露西恋情澄清#

#露西皮下#

......

负面词条砰的一下就炸出来了，搜索量甚至高于毕业会这么重要的事情。

看来这位虚拟歌手是腥风血雨体质呢。若决也混过一段时间的饭圈，知道网络上的词条内容大多真假参半。

若决大致看了露西的个人简介，简介里显示露西业务能力强，也很有个人特色，粉丝量很庞大。常常在各种投票榜单上稳居第一，但是在临近毕业的节骨点上出现了有关恋情、假唱与皮下的丑闻。

这个时间点也太微妙了。

看完露西的简介，也刚好是直播开始的时候。

直播的前部分主要是露西回顾出道四年来自己的成长与对粉丝的感谢，内容比较多，非粉丝群体可能会觉得有些枯燥。面试者里也有一些人明显心思不在直播上，但若决还是专注的看了前面的直播。相比于这个世界的人，她并不了解露娜。

露娜的温婉的形象给若决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在直播中，露娜即使在讲述自己的事情也会链接到粉丝身上，时刻保持和粉丝的互动，可见她是一个十分爱惜羽毛的人。网络上的相关负面信息，很难与屏幕里的露娜联系起来。

直播终于来到了大家所期待的提问环节，若决身旁的面试者们纷纷直起了身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好的，那接下来就进入我们的提问环节。”主持人宣布提问环节开始，直播的弹幕像被踩爆的蟑螂籽一样，瞬间爆开。

“露西能否直面回应一下恋情呢？”这是1号面试者提出的问题，也是弹幕里问到最多的问题。

露西沉默了一会儿，虽然虚拟人物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但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露西你能正面回应一下吗？粉丝和大众都很期待你的回应。”1号面试者见露西没说活，继续追问道。咄咄逼人的语气，即使是隔着网线也能让人感受到不小的恶意，这明明就是逼问。

弹幕里有很多人应和1号，纷纷追问露西，语气很令人不适。

“关于这种莫须有的事，我觉得没有必要做回应。”露西终于开口了，虽然还是保持着温和的语气，但却是很有力的反击，令谣言不攻自破。

“请问露西能否解释有关ai假唱的争议呢？”3号面试者提问，刚回应完恋情争议，又来了一个要求解释假唱争议。针对性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涌出，丝毫不给露西喘息的空间。

“能否继续做出回应呢？” “给一个解释吧” “假唱真恶心” “又谈恋爱又假唱，把粉丝当猴耍呢？” “是一个关于恋情的回应也含糊不清的，和狡辩有什么区别？” “大姐你赶紧退圈吧，不要在祸害v圈了” “都准备毕业了还捆绑麦克，是想在毕业前再捞一波热度吗？要不要脸啊” “每天都挂在热搜上面占用公共资源，狗见了都烦”......

一堆充满恶意的弹幕占满了屏幕，甚至还有一些人刷着让露西去死之类的言论。当然，也有粉丝在维护露西，但夹杂在恶评之中，显得十分孤立无援。

面对恶意提问，露西反应很淡定，并没有陷入自证陷阱:“关于这些没有实质性证据的造谣，我没有义务回应。那就期待大家来看我的毕业歌会，来‘求证’你们心中的问题吧。”

直播设置的提问环节本来是用来和粉丝互动为主的，但现在已经被流言蜚语给侵占了，换谁谁都会生气。

见露西如此义正言辞地回击，粉丝们也纷纷硬气了起来，开始刷屏支持自担。

其中有一个id名叫“明意昭昭”的7级粉丝账号一直在发积极的弹幕来支持露西。7级是D站直播间的充值礼物达到一定金额后才能拿到的粉丝标签，要求充值100万以上。引起了若决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