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强抽签结果出炉的那天晚上,圈内就炸了。
FIS vs REX。
是宿命对决,也是早该清算的旧账。
FIS在春季赛没拿冠军,正是败在REX手下。那场比赛游焕状态不稳,被对面节奏打爆,赛后还被REX中单放了狠话:“zip只会莽,他连基本盘都看不懂。”
现在又在世界赛八强遇上,是洗雪前耻,还是再被踩一脚——所有人都在看。
钟可彬在开会时把对面剖得极细。
REX打法凶,尤其是中野极其主动,掌控线权后倾向高频游走逼资源,节奏一旦断不了,就会迅速压倒性碾压,打崩一边。最要命的是,REX喜欢赌,喜欢在细节里玩心态,喜欢在对手刚冒头时就直接挥刀。
这对FIS是很大的挑战。
但钟可彬只说了一句话:
“他们是压着别人打的习惯了,但没习惯过你们能赢。”
他拍了拍战术板,一排眼位、回城点和资源节点清晰地摆出来:
“我们要让他们尝一次什么叫‘打得再凶,也没机会赢’。”
这一夜没人开小差,训练拉到凌晨两点。zip状态拉满,一局比一局稳,赵天泊一改往日阴阳怪气,一边复盘一边看游焕:“兄弟你清醒了。”
而游焕只是笑了一下,语气轻得几乎像嘲讽自己:
“再不清醒就没机会了。”
八进四当天,伦敦现场人声鼎沸。
这是一场没有主场优势的比赛,外媒赛前预测一边倒,REX晋级比例达到78%。
上场前一刻,钟可彬在场边冲他们伸手。
“FIS——”
“冲!”
五个人拳头撞在一起,低哑的回应掷地有声。
BP阶段就能感受到火药味。
REX明显是研究过的,连ban带抢都在围绕zip和untor展开,试图把FIS拖进他们最不擅长的混战局。
第一局FIS憋着火打,稳扎稳打,前期略显被动,但靠着几波小团战默契反打,完成中期反超。
20分钟那波龙坑团战几乎可以写进教科书:give先手R定两人,zip从侧翼切入,untor连控不中断,打出0换4。
场馆瞬间沸腾,国内直播间疯狂刷起: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第二局REX反手换战术,用前期双野双游打野核,节奏彻底被他们掌控。
FIS这边则是尝试运营,试图拉扯换发育空间,但中期被HTG抓到一次机会,一波rush大龙+高地推穿。
1比1,回到原点。
但没人觉得FIS会慌。他们比谁都明白:
这不只是要赢REX,而是要把春季赛那一刀,原样还回去。
第三局,就是火山爆发的一场。
打到31分钟时,双方经济差不过2K,FIS控下三条小龙,HTG则控到先手视野优势。大龙即将刷新,是胜负点也是决战点。
双方前后在龙坑周围试探拉扯近两分钟,谁都没敢先动。
阮见木坐在观众席,眼睛一刻没离开屏幕上中路那几个身影。
他能看出zip现在在思考什么——他在等HTG上钩。
而REX的辅助走位一出问题,fate瞬间闪现R开团,give跟上定三,untor疯狂输出,zip绕后切掉双C,直接打出ACE!
“FIS——打赢了这波团战!!!”
国内直播间爆了,#FIS打进四强#霸榜热搜第一,弹幕刷屏:
“zip疯了!!!绕后绕得也太狠了吧!!”
“中野二人组今天简直神仙发挥!”
“春天的债,现在一起还了!!!”
赛后REX中单一言不发,低头走人。
而FIS全员摘下耳机时,整整齐齐地冲着对面点头鞠躬。
打得精彩,还得赢得体面。
这才是他们的风格。
FIS战队击败REX后,后台等候区乱成了一锅粥。
赵天泊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红通通地喊:“救命,我手抖得连眼镜都要拿不住了——”
何必靠着墙,大口喘气,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额角,一边咬牙笑一边说:“这波绕后的zip,我直接跪了。”
游焕没吭声。他脱下耳机那一刻脸是空的,像过电之后大脑被彻底清空了一样。
直到陈思源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肩。
“焕哥,你太厉害了。”
那一瞬间,他才像是真的意识到:我们赢了。
而且是,连续赢下了世界赛上最被看好的两支队伍。
晚些时候的媒体采访,FIS几乎全员状态上扬。
赵天泊面对镜头话多了三倍,讲起打HTG时的几波判断和绕后思路时手舞足蹈,“我们是真的准备了很多种可能性,今天这场我们赢得不侥幸。”
何必则难得直白:“我现在只想赶紧吃顿烧烤,然后回去再训练。”
游焕的采访放在最后,国内官方转播间里,弹幕疯狂期待他能多说几句,但游焕只是安静地坐着,听完记者问他“打进四强此刻心情如何”。
他沉默了三秒,才缓缓开口:
“开心,但不是终点。”
“我想要的不是进四强,是捧杯。”
直播间爆刷。
【疯子真的疯了。】
【他脑子里就一个词——冠军。】
【打进四强就敢说这种话,真不愧是你啊zip。】
比赛结束后,当晚团队安排了简单庆功。
队员们没有大喝大闹,只是在酒店顶层的餐厅里吃了顿牛排,喝了一点气泡酒(钟可彬明确限制:不能醉)。
夜风吹在玻璃窗上,伦敦城的灯光像是倒进了一整杯冰雪气泡水,亮晶晶的。
游焕拿着杯子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思源靠过来问:“你在数有几个国家还没打赢?”
游焕笑了笑。
“我在想下一场,抽谁。”
赵天泊在后面喊他:“zip!记者又找你了,直播采访问我们现在状态怎么样,要不要说你已经准备捧杯了!”
游焕没回头,只是轻轻摇了下头。
准备好了?怎么可能。
但渴望——他早就渴望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