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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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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家没有在除夕守夜的习俗,晚宴结束后,商老爷子就去休寝了,整栋后院都留给小辈们玩乐。时常会有人通宵聚会、打牌。

室内地暖开得很足,时雨脱下了斗篷外套,只穿着一条单薄的白色衬裙,泛着乌黑油亮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开来,发尾微微卷曲,宛如一帘倾泻而下的黑色瀑布。

来参加聚会的并非全是商氏亲眷,还有不少关系融洽的同辈朋友,见时雨独自静坐一隅,纷纷心思活络起来。

“听说你在国外读书,交过外国朋友没?”

问话的一个远亲堂哥,时雨一时叫不上名字,只是懒洋洋地反问:“你说哪种朋友?”

佣人们端来了精心调制的鸡尾酒,色彩斑斓,酒精度也不高。时雨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此刻双颊泛起了玫瑰般的红晕。

“商铭扬是问你交没交过老外男友!”有人心急火燎地解释,立即引来了哄堂大笑。

“不好意思,我对谈恋爱没兴趣......男人,都幼稚得很。”时雨轻抿了一口酒,悠悠地补充道,“除了我哥。”

有人会错了意,神色促狭:“你哪个哥哥?不会是秦总吧?那的确跟同龄人没法比,男人中的男人......”

“不过,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什么场合都带着不离身,你怕是没机会了。”

一旁有人低声提醒:“小点声,我刚看到他就在隔壁,跟小女朋友黏糊着呢。”

秦沨和钟心毕竟明面上属于“外人”,原本打算吃饭年夜饭就走。但今晚商景云的心情异常愉悦,酒也喝得比平时多,坚持要二人留宿在此。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隐约看到前厅沙发上依偎着两道熟悉的身影,男人将身穿旗袍的女孩搂在怀中,手掌轻抚着她的背脊,俨然一对如胶似漆的爱侣。

时雨烦躁地压下了心头涌起的种种猜测,她告诉自己,无论他们实际上关系如何,都跟她没关系了。

但心中某个隐蔽的角落,依然不可遏制地回旋着钟心的那句“你解脱了吗?”一时间,仿佛如鲠在喉。

*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可能是刚才的蛋糕里掺了坚果。”

钟心对坚果过敏,一旦不慎摄入,呼吸就会变得困难,严重时甚至可能导致窒息。好在吃的不多,被秦沨搂着顺了几下背以后,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应该没事了,就是有点头晕。不用管我,你去玩吧。”

秦沨没有坚持,只是叮嘱她时刻注意,一旦感到不适就立刻通知他。

客厅时不时爆发出阵阵畅快的笑意,似乎是那帮年轻人玩腻了打牌,开始唱K。秦沨一眼就在乌泱泱的人群中认出了那道窈窕美丽的背影,不禁放慢了脚步,踟蹰着朝人声鼎沸的中心走去。

“商时雨!这次总该轮到你了!”

“来唱一个!要不然就喝酒!”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时雨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意兴阑珊地偏过头:“不想唱。”

“喂,真心话,大冒险,你是一个都不肯配合啊,真不给面子......”

“谁让你们老问那些没劲的问题......”时雨有些困顿,掩面打了个哈欠,黑亮的眼眸浮起一层潋滟的水光,“什么初恋、初吻、理想型,跟小学生似的。”

“那你不也没回答嘛,你比小学生还没劲!”

时雨愈发觉得他们聒噪无聊,摆了摆手:“我现在对这些事没兴趣,只想多赚点钱。除非......身价上亿,否则概不考虑。”

就在这时,眼前一暗,手中的酒杯蓦然被人抽走了。

“酒量不好就少喝。一会又要麻烦别人照顾你。”

秦沨冷冽地凝视着她过于修身,清晰地勾勒出曼妙曲线的衬裙,忽然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粗暴地抓起搁在一边的大衣,重重地扔到她的膝盖上。

“把衣服穿好,像什么样子。”

趁她低头穿衣服的空隙,秦沨俯下身,用低得只有她一个人的音量说道:“你不是一心想成名吗?跟着这些人厮混,他们能给你资源吗?”

滚烫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令人熟悉而战栗的酥麻:“你该讨好的人,是我。”

时雨有些迟缓地睁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你......”

沙发忽然下陷,秦沨径直在她身旁落座,西装裤包裹的劲瘦大腿与她的膝盖挨得极近:“想不到靳辰星本事还挺大,直接给剧组来了个大换血——一点也不把制片人和投资商放在眼里啊。”

他的视线落在她线条优美的下颌与脖颈,以及更幽深的锁骨处,渐渐变得晦暗:“你是怎么说服他,让他那么死心塌地捧你?”

“该不会跟上次一样,深夜跑到人家房里吧?”

他看到时雨的脸庞先是发白,随后渐渐泛起了怒气,原以为她会像以往一样牙尖嘴利地反驳。然而,她只是低垂了眼睫,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关你的事。”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蕴含着他曾无数次在她眼里窥见过的,独属于少女的憧憬与恋慕。

秦沨深吸了一口气,不愿意承认一股类似于嫉妒的酸涩正无声无息地从心底蔓延开来。他鬼使神差地凑近,贴着她散发着幽幽清香的发梢,低声说道:“给你一个机会。”

“等会来我房里,把那天没做完的事做完。要是表现好,我可以考虑今后给你开几部电影......”

“一样是卖给别人,不如卖给我。”

时雨怔怔地望着他,像第一天认识他那样,半晌,脸色惨白地笑了一下:“想不到秦总有这种癖好......女朋友还没走,就急不可耐了吗?”

秦沨想起钟心的话,蓦然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故意换上了一副轻描淡写的口吻:“你很在意我有女朋友?”

“你之前陪那些老头子喝酒的时候,会在意对方有没有妻室吗?”

时雨深深地拧起了眉头:“这不是一码事.......”

“怎么不是一码事?还是说,在你心里,我跟那些人是不一样的,对吗?”

秦沨见时雨的神色愈发变得无措而难堪,正欲趁热打铁,试探她对自己是否留有旧情。却见她忽然抬起眼,定定地望了他几秒,而后唇角轻轻一弯:“说的也是。”

于是她徐徐站起身,当着众人的面,朗声道:“那我敬秦总一杯,不知您是否赏脸?”

说罢,轻拍双手,声音清脆:“麻烦给我们上酒。”

很快有人端来托盘,几杯鸡尾酒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朦胧的光,像被晕染开的颜料,艳丽而虚幻。

时雨率先举起酒杯,下颌轻抬,敞露出泛着胭脂色、在酒精作用下更为妍丽的双颊:“秦总,我敬你年少有为,前途无量。”

说罢,她看也不看他,径直抬起头一饮而尽!

秦沨盯着她,目光冷峻,片刻后,才从托盘里拿起一杯,却只是抵在唇边,浅尝辄止。

时雨似乎毫不在意,又给自己斟满一杯,她唇角仍带着笑,眼底却像是凝了一层薄薄的冰:“祝你得偿所愿,早日和嫂子修成正果。”

周围的人群开始起哄般地鼓掌,刚才询问她是否有男友的男生看好戏地嚷道:“只要没结婚就不算嫂子!秦总,她可是你的迷妹——”

话音未落,时雨侧眸扫了他一眼。

客厅里烟雾缭绕,香烟的气味混着酒精,在空气中浮沉。可她的眼睛却格外清亮,像是被水洗过的玻璃,映着一点微光,仿佛再多一秒,就会有泪落下来。

那人忽然不敢再说什么。时雨又一次喝干了,似是意犹未尽,还想伸手去拿,却被秦沨猛地攥住手腕。

“我说,够了。”他力气很大地将托盘往外重重一推,碰撞到一旁的果盘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你已经喝得脑子不清醒了,赶紧跟我走。”

他板着脸,正要去拽住她的胳膊,却她轻飘飘地拂开:“在你眼里,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时雨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包含了许多未说出口的话。

霎那间,秦沨心中一沉,似乎读懂了她的含义——轻佻、下贱、投怀送抱。这些是都他曾经用来评价她的词汇。

她如今正身体力行地为他展示着。

“好了,光喝酒没意思。难得秦总大驾光临,不如一起来唱一首吧。”时雨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格外亢奋,走到电视机前,随手点选了一首,“我要唱这首!”

秦沨瞥了一眼屏幕上跳出的歌名,语气生硬地拒绝:“我不会唱粤语歌。”

“无所谓,我会唱就行。”

时雨似乎真的有点醉了,丝毫不顾秦沨僵硬的脸色,拿起话筒就尽兴地唱了起来。

先前她一时接不到通告,曾在酒吧做过一段时间驻唱,什么英文歌、粤语歌都会唱,虽说技巧不算顶尖,但台风和架势学了个八成,此刻一开嗓子,便有人鼓掌欢呼。

[你和那谁那天分手]

[你泪痕像条绿色的锈]

[顽固地种在眼睛一角直到永久抹不走]

[但是浮游在生活乱流]

[你那新生你也必须接受]

[就算多悔咎自责别太久]

[不要恋恋心里那个伤口]

她声音清越,吐字清晰,尽管粤语发音不算完全标准,但感情充沛,足以打动人心。周围的喧嚣嘈杂渐渐平息下来,无数带着惊奇的目光朝她涌了过来。

秦沨蹙起眉头,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莫名的烦躁和刺痛。

[渡日月穿山水]

[尚在恨那谁]

[谁曾无坚不摧]

[摧毁的废墟]

[一早变做你美好新居]

[创疤你不挖亦不知有过在这里]

“呦,唱得不错嘛,看着像真受过情伤似的......”

“等一下,是不是她的手机在响?”

有人注意到时雨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上前一看,顿觉好奇:“她哥又是哪位?”

来电人的备注只有简简单单一个字:“哥”。

众所周知,商时雨是独生女,哪来的哥哥?至于那些堂哥表哥......今天能来的都在这儿,犯得着打电话吗?

“先帮她接了吧!”堂哥商铭扬挤了挤眼睛,“这你就不懂了,情哥哥也是哥哥嘛.......”

秦沨见他们擅自接通时雨的电话,脸色阴沉下来,快步走上前去。

“别碰她的东西。”

或许是秦沨脸上的压迫感太过慑人,那位小辈手一抖,指尖不小心滑到了挂断键。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机已经被秦沨一把夺过,反扣着塞回时雨的包里。

时雨对于底下的骚动毫无察觉,她全身心地沉醉在歌声里,脖颈不自觉地扬起,像一株向着光源生长的植物。

恍惚间,似乎真有一束光落下来,将过往所有的回忆都照得透亮。

她曾狂烈地、着迷地深深爱着一个人,用双手捧着自己的一整颗心,毫无保留地送到他的面前。

可他不要。

时隔四年,她依然清晰记得,那种满怀希望,又骤然落空的感觉。

[有时你还觉得温馨]

[这泪流像存在的表证]

[没有恨过便更加仿似 白过半生冷清清]

[像突然忘掉尊姓大名]

[却记得他教你差点丧命]

[是创伤太重或觉悟太轻]

[使你不懂释放怨怼的根性]

回忆一幕幕闪过,如同纷纷坠落的雪花,她知道,这是它们在同自己告别。那些年少轻狂,单纯而美好的岁月,终究是永远回不去了。

她将自己最真挚的爱意,连同过去的自己,永远埋葬在了那个深秋。

时雨就这样忘情地,放纵地唱着,只觉得周围的喧闹渐渐静了下来,偌大的客厅里,乌泱泱几十个人,齐齐陷入了窒息般的死寂中。

她茫然地抬手,摸到了汹涌而下的泪水。

怎么会这样?

都已经过去四年了,她明明很平静、很理智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为什么突然又哭了呢?

喉间像被人塞进一团浸水的棉花,随着呼吸不断膨胀。伴奏还在继续,可她的声音已经碎得不成调。

算了吧,反正也没人真的在乎她唱了什么。

她忽然感到一阵挫败,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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