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玉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挣扎着想要扭头去看,怎么回事。
忽然间,栢玉被司徒璟打横抱起,放倒在一片开满小粉花的草地上,昙花咫尺可见,他想要爬起来又被立刻按了下去。
男人的高大身形覆了上来,钳住栢玉的下巴,“他标记你了?”
花丛中光线昏暗,附近的地灯照着司徒璟锋利的下颚线,栢玉只感觉他周身的散发着森寒气场,像暗夜里的邪神,暴怒初见端倪。
现在开始算账了。
栢玉使劲摇头,“没有,什么都没发生,照片是故意那么拍的!”
司徒璟撕掉栢玉脖颈的抑制贴,用力按压那处咬痕,痛意让栢玉猛地偏了头。
冷杉气息涌出来时,司徒璟眸底的怒意降了一些,坐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栢玉,“我给过你自行处理的机会,可你还是去悄悄见他了。”
栢玉伸手拉司徒璟,想要让他平息怒火,“对不起,我真的以为他找我是为了编曲的事情,我才去见他的。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他已经知道我有金主了,答应不会再来找我的。本来到这里事情就该结束了,可是有人恶意偷拍发到学校论坛才会被你看到,后来照片也删除干净了。”
“哦?”司徒璟逼近栢玉,语气森寒,“既然他知道你有alpha还敢上楼来,那我更要处理他了。”
栢玉心里咚的一声,越说越说不清了。
如果秦少歆在电梯口转身离开后,没有上楼,也许事情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司徒璟正在气头上,会不会真的断了秦家的资金,再对秦少歆做些什么?
栢玉抓住了司徒璟的手臂,竭力解释,“他只是一个舞蹈生,家里还在经济危机中,你能不能别为难他?”
司徒璟猛地抵住栢玉的腰,“你在为他向我求情?”
栢玉闭了闭眼,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在学校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我和你只有一年的合约,也不是一辈子都跟着你,不必这么较真!”
司徒璟冷笑一声,凝视栢玉几秒,开口说:“你越求情,我越会处理他。这无关合约。”
栢玉那双茶褐色的眼睛写满了疑惑和恐惧,无关合约?
那司徒璟到底是在意他,还是占有欲发作才会这样动怒?也许只是因为别人觊觎他的东西吧。
司徒璟抽身拿出手机点开一份视频文件,立刻传出了长笛的乐声。
栢玉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是那支舞的前奏。
手机屏幕就放在昙花丛下,他一转头就能看到视频里正在跳舞的秦少歆。
司徒璟俯身而下,深邃双眼透出一丝恶劣的意味,直视着栢玉,“就让我们一边做/爱,一边听你和秦少歆一起完成的作品,怎么样?”
“不,不要!”
一时间屈辱、悲愤和难过的情绪让栢玉涌出了眼泪,这首曲子是用来表演的,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司徒璟在践踏他的心血,“把它关掉!”
司徒璟按住栢玉乱动的双手,“你在意你的音乐,你的妹妹,你的学业,你的朋友,那我呢?”
“我在意你,你是我的主人。我错了,求你!”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栢玉酸胀的眼眶流出来,往脸颊两侧流。
“我是你的。”
如果换做以往,这句话能取悦到司徒璟,但是现在显然不灵了。
司徒璟无动于衷,冷冷地说:“你的话可信度太低,只有惩罚才有用。”
“不!”
司徒璟掀开了栢玉的衣服,栢玉挣扎着想躲却完全抵不过他的力气。
男人正在发力的胸肌结实又滚烫,越挣扎被箍得越紧,沉重的压迫感让栢玉脸色潮红,大口喘着气,蹬掉了鞋子,两人在花丛里翻滚。
正在播放的视频被推得远远的,音乐声在整个花厅里回荡。
司徒璟凑到栢玉耳边,声音沙哑低沉,“曲子的主题没偏,真的在努力挣学分?”
栢玉大口喘息着,“不然呢?”
他庆幸这首曲子不是写的小情小爱,司徒璟学过钢琴,懂乐理,也听得出音乐节奏里的情绪。
长笛清幽的旋律之后,筝鸣呼之欲出,像一副缓缓展开的广阔画卷,描述着生命、时间这些宏大的视角。
如果不是这样,司徒璟的怒火会更大。
这样一个手腕强势,锱铢必报,心思深重又极其聪明的男人,如果栢玉真的想违背合约出去偷情,绝对玩不过他,但是,栢玉也从没想过要违背两人的约定。
栢玉不知道事情为什么演变成了这样,为什么司徒璟非要这样解决问题。
司徒璟倾身要吻栢玉,栢玉扭着头,抵死不从,挣扎着伸手过去把音乐关掉了,仅过一瞬又被男人拉了回去。
“你是不想听你的音乐,还是不想在和我做/爱的时候看到他?”
“难道你还想控制我的精神?我把身体卖给了你,没答应把脑子里想什么也卖给你!”
男人话音低沉,“是吗?”
栢玉的衣服就被扯开了,一股强力将他翻了个面,腰陷了下去。地上的青草、小花变得很近,脖子上的珍珠轻晃着,一颗泪滴隐没到了土壤里。
晚上九点,一朵朵的昙花绽放,满室皆是浓郁香气,静谧中隐藏着两人纠缠的身影。
栢玉哭着求饶,“我是不想听到我的音乐,它不是用在这种时候的!我没有想别人,没有想!”
但是司徒璟没听。
司徒璟两手攥着栢玉,疯狂揉捏,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无花果香,让他的反抗变得无力,只能依偎在自己怀里失魂地呻/吟。
然而,这样不够。
吻痕、牙印会消失,稍微留存久一点的冷杉信息素也不过两三天就会消失。他本该平息的心境,再次燃起一股无名火,汹涌地释放了出来。
后来,栢玉没有哭了,声音喊哑了。
他的瞳孔失焦,绯红唇瓣微张,泛着水光。
一朵绽开的白昙花垂落在他头顶,漂亮的脸颊与花朵相映,散发着纯欲而迷离的美。
司徒璟凝视着栢玉,心情比之前怒不可遏的状态稍微好了些。有一瞬,某种异样的感觉从内心一闪而过,他伸手去摸栢玉的脸。
就在这时,栢玉挥起手臂,在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
静谧的昙花展厅里,耳光声格外响亮。
司徒璟眼底划过一丝异色,看向栢玉。
栢玉扇完也愣住了,他没细想扇司徒璟耳光会怎样,就是想扇。
两人对视的刹那,司徒璟薄唇微勾,“你敢扇我?”
栢玉收了手,赶紧抽身起来却被男人抓住了手臂,抱起来。
静谧的花丛中,偶尔也会有一两朵迟迟不开的花苞。这样的花苞只能人为醒花,用外力狠凿,才能让花彻底绽开。
在这昙花绽开的暧昧夜色中,倏然传出一道高亢的哭喊,“啊——”
*
清晨。
栢玉睁开眼,意识还在恍惚。
柔软的大床、低调奢华的原木色家居、放着琥珀石的茶几、远处的露台提醒着他,自己回到砚庭别墅二楼那个男人的卧室了。
栢玉感觉浑身酸痛,就像被打碎重组了一样,手臂都抬不起来,下腹的不适感很强。
以前被司徒璟折腾狠了也会有类似的情况,但是这次不舒服的地方有点不一样。
回想昨夜在空中花园餐厅三楼发生的事,自己晕过去之前,司徒璟在狠狠地……栢玉忽然意识到可能是什么,更大的羞愤感从心底冒了出来。
他强撑着下床去洗手间检查,中途双腿打颤还跌了一跤。
检查过后,栢玉气得发抖,立刻给司徒璟打了电话。
司徒璟正坐在公司总裁办公室里签署几份文件,看到栢玉打来的电话,停下手中的事,接起电话,“怎么了?”
栢玉气愤又直白地问:“你捅开了我的生殖腔,你捅它干什么?!”
司徒璟语气平静,透着怒火发泄后的餍足和淡淡散漫,“你扇了我,惩罚你一下怎么了?”
“我又不是omega!”
“我没要求你是。”
“我被你玩坏了,我不舒服。”栢玉捂着小腹蜷缩在沙发上,气呼呼地抽噎,“你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beta的生殖腔退化了,但也不是没可能怀孕,要是我怀上了……”
司徒璟脸上有了微妙的表情变化,“怀上我的孩子怎样?”
栢玉抽泣着,朝听筒那头大骂,“我不讹你一大笔打胎费,绝不会放过你的!我去找媒体曝光你这个衣冠禽兽,把你们家那些豪门丑闻全爆出来!”
司徒璟从喉间发出一声轻笑,“好啊,你来,我等着。”
栢玉听到他波澜不惊的声音,更气愤,“司徒璟,你真的让我很生气!”
司徒璟扳动打火机,点上一根烟,不疾不徐地说:“细想起来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全名,看来真的很生气。证明惩罚很有效,你记住这次教训了。”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真的很恶劣?”
“那是你有错在先,你要招惹我的。”
“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扇你。你那么折腾我,我扇你一巴掌怎么了?!”
“好啊,想扇我可以,你就等着怀孕吧。我还会捅你生殖腔,一捅到底就像昨晚一样,我也不差钱打发你。”
太恶劣了,司徒璟怎么能说出这么赤/裸的话?!
栢玉朝听筒发泄似的大叫了一声“啊!”,然后把电话挂了。
beta的受孕率极低,栢玉知道自己绝不会怀孕的,所以才敢对司徒璟说这些话。他想要恐吓司徒璟,让那个狗男人别乱来。
上流社会最讲究门当户对,高级alpha只会找和自己信息素匹配度高的高级omega结婚。司徒璟这样的男人不管有没有结婚,都不会让外面人给他生孩子的,就算怀上也肯定要打胎。
栢玉不想让自己在合约结束之后,留下一副被糟蹋得病弱不堪的身体,花很长的时间去恢复。
司徒璟越来越过分,他就要让司徒璟知道自己也是有底线的。
栢玉用小拳头捶沙发扶手,他恨不得远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早点离开那只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