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漓的小男友看着挺靠谱的，而且看着有点绿茶，虽然没有危险气息还有那么一点让温星泠觉得有点好笑。

毕竟护食很正常嘛。

看情况林漓对他那个小男友挺纵容的，看对方的眼神都带着宠溺，这也让其他四人挺放心的。

酒过三巡，温星泠微醉，却也还清醒，倒是邓洺枫跟高澄醉得一塌糊涂，高澄虽一直嚷着要跟“死渣男”离婚，却也没实现过，最后还是林漓通知了高澄口口声声叫着喊着的“死渣男”给抱回去了。

邓洺枫酒量不行，醉得快醒得也快，醒来后坐在原地发了一会呆，然后跟男朋友煲电话粥去了，对方好像在加班没法来接他，从电话里传出来的细微的只言片语中温星泠也大概听出来对方是个向来强势的人，即使是在哄着邓洺枫却还是有那么一股子若有若无的威严在。

盛满阳喝的最多，却也没醉，半途去了次洗手间就没回来了，最后只在他们的好友微信群里发了条信息说是先回去了，林漓跟温星泠不放心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觉得放心后才挂了电话。

温星泠在原座位坐了一会，打开辞职系统，开始编辑辞职信，前前后后花了不到十分钟就给发了出去。

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听到熟悉的名字。

“霍韫乾，来酒吧不喝酒算什么泡吧啊？”

“就是啊，你不会惦记着你那小助理吧？”

“不然把对方喊出来让我们也瞧瞧，别总藏着掖着，又不是小姑娘。”

“人家小姑娘都不怕人看呢。”

已经是凌晨两点半，酒吧里的人虽然还很多，但放的歌曲都不会太刺激大脑，正好这几秒在切换歌曲，温星泠也就只听到一个大概，后面的就没能听清。

但“霍韫乾”这个名字已经够引起他的注意力了，有谁听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会不在意呢。

温星泠喜欢一个大直男，第一眼就看上了，但对方是个直男，用高澄的话来说就是钢笔都没他直。

跟在对方身边三年，温星泠这个后天gay达也觉得对方是个笔直的大直男，要想在gay吧看到那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尽管不排除是同音的可能，还是会令他好奇。

温星泠朝发声地望过去，看到两个男的正对着自己，还有两个背对着他，因为被沙发挡住了只能看到一个头，但能看见一个头也能断定其中一个人的身高不矮，至少一米八。

跟温星泠面对面的其中一个抬头时突然跟温星泠对上眼，看到温星泠的那一秒，对方的眼睛便亮了一下。

温星泠在确认对方不是霍韫乾的时候莫名松了口气，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轻松感，暗自嘲笑自己。

还妄想能掰弯直男，这跟造孽有什么区别。

愣神之间，跟他对视的那个男的已经端着两杯酒走到温星泠跟前。

行为轻挑，语气暧昧，“这位小美女，介意一块喝一杯吗？”

对方咬重“美女”两字，温星泠也知道对方看出自己是个男的，确实，在“朝暮”的女生，十个有九个是女装大佬。

“谢谢，我已经喝过酒了，就不喝了。”温星泠礼貌拒绝，一旁瘫在沙发上打电话的邓洺枫停止说话看了一会上来搭讪的男的，确认没危险后继续打电话去了。

“一杯也不可以吗？”对方诱哄着。

“很抱歉，我酒量不好。”温星泠说着起身，扭头跟邓洺枫告别，便抬脚离开。

路过那个卡座时温星泠还瞄了一眼，原先背对着他的男人依然陷在黑暗里，尽管看不清，但也能大概猜出对方长得不差，周身笼罩着一股高贵、生人勿近的气息，带着一股威慑力，强势的很。

温星泠承认自己有些醉了，居然觉得对方有点像霍韫乾，意识到这一点时他觉得可笑。

回到家时跟林漓报平安后便接到了堂弟温柯的电话，说是让他这几天请个假回B市一趟，他应了下来，他今天便请好了一周的假，就是准备回家一趟。

温星泠出国留学前就出了柜，那时温母带着一脸“果然如此”和“丝毫不担忧”的表情跟他说——

“泠泠啊，妈妈早就猜到了。没事，你在外面自己小心点就行了，就当去旅游，你爸爸那边你不用管，你过得开心最重要，妈妈也尊重你的选择。”

那会儿说温星泠不惊讶是假的，直到出国后温柯打电话跟他说温母在房间里自己偷偷流眼泪，温星泠才知道温母不是不惊讶，只是不想他有负担。

好在过了几年家里都没因为他这事闹过，温父温母之间的感情也没受影响，温星泠才渐渐放下心来。

洗澡，关灯，睡觉。

温星泠一直保持睡觉时将手机里的消息确认一遍，点开邮箱时才想起来自己请假了，自嘲了一下，继而按照原来的习惯将手机调为飞行模式，所以他不知道半个小时后有人差点把他的手机打爆。

三个小时前——

“霍韫乾，你确定你弯了？”好友洛雨一脸震惊，尽管他们身边弯的人不少，但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霍韫乾是弯的。

“大概。”霍韫乾从不说包含不确定性的话，但这一次他确实不敢肯定，他不清楚什么是喜欢，也不理解情情爱爱，所以他不敢妄下结论。

“嗯……”另一个好友陷入深思，“要不我带你去个地方，如果你是弯的，铁定会有感觉。”

“什么地方？”霍韫乾抬眼。

“朝暮。”对方打了一个响指。

到了地方霍韫乾才知道好友说的是个酒吧，起初他以为是个清吧，直到有长发披肩，脚踩高跟鞋，身穿名牌裙子的“小姑娘”上前搭讪时，他才知道“朝暮”不只是一家gay吧，还是一家女装大佬遍地的gay吧。

霍韫乾立马黑了脸，好友看着摇摇头，“你这也好意思说你是弯的？这脸都能做墨条了。”

“这个圈子里的人都这样？”霍韫乾忍着不适，询问道。

“是，也不是，”洛雨开了几罐啤的，推给霍韫乾一瓶，“毕竟有一类人像你一样，深柜。”

“？”霍韫乾表示不理解。

磨磨蹭蹭地聊了两个多小时，霍韫乾还是对这个圈子一知半解的，毕竟在昨天之前他对自己的性取向定位还是女的，现在要他突然深入了解这个圈有点难度。

“看着啊，有个极品。”好友突然起身，朝身后那一桌走去。

洛雨看到那人时惊讶之余还笑着摇头，“撩谁不好，撩圣女，找死啊。”

“圣女又是谁？”霍韫乾今晚就像个好宝宝，开始尝试成为十万个为什么。

“想知道？”洛雨一脸神秘。

“随便。”霍韫乾喝了一口啤酒。

他已经很久没有喝啤酒了，自从创业以来，大多数喝的都是应酬用的高档酒。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身影，那人总是很温顺，对任何人都笑脸相迎，即使存在竞争关系，那人也很少黑脸。

工作能力也是他所接触的下属中最好的，也是他最佳的工作伙伴。

洛雨也不管霍韫乾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地开始介绍圣女。“圣女不是说一个，而是四个人，哦不，是五个，其中一个就是盛家的小少爷——盛满阳；剩下的四个分别是这儿的店长林漓，著名珠宝设计师邓洺枫，还有两个叫高澄跟温宝的。”

“温宝？”听到跟小助理一样的姓，让霍大总裁起了兴趣。

“嗯，说来也奇怪，没人知道温宝到底是什么人，年龄、工作、真实姓名跟长相都没人知道，除了圣女几个人，其余人都不知道，”洛雨喝了半瓶啤酒，继续说，“这几年也很少出现，最近一次是在四年前……”

洛雨突然安静了一下，霍韫乾还在疑惑为什么突然不说了，一个女生走过卡座，白净的大长腿从眼底晃过去，莫名养眼。

“啧啧，难得啊，居然能看到温宝。”洛雨笑着爽朗，“听说两年前他把一个跟踪者给送进去了，具体事件不清楚，只听说开庭那天，被告者鼻青脸肿的，却也找不到原因，对方自己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霍韫乾盯着那个叫“温宝”的直到对方消失在门口。

洛雨顺着他的眼神去看，“别看了，你家小助理可不像这些人，正经着呢。”

霍韫乾瞥了洛雨一眼，不打算再说什么。

酒过三巡，已经是凌晨三点，考虑到明天还要上班，霍韫乾打算回家，起身便接到人事部经理的电话。

“霍……霍总。”

“什么事？”

“我突然在系统里查阅到温助理的辞职信，请问他本人跟您请示过了吗？”

霍韫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