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汉江居民全部在家安静的看着电视,林清清所在的小镇虽说也封城了,但疫情并不严重,外面仍旧放着璀璨的花火。在窗外的热闹对比之下,林清清满心都是喻辉、失落至极。
林清清父母此刻虽看着电视,但瞧见她担忧的神情,也不好多少什么,毕竟关心则乱。江珊说道:“清清,你去房间陪喻辉聊天吧,他一个人在汉江更需要关心。”
林清清觉得喻辉这两天都不主动联系自己,问他又不多说什么,肯定是怕自己多想,便回房间打算问个清楚,打开视频通话后:“喻辉,你在忙什么呢?”喻辉在电脑上接通了视频通话,回道:“我在忙着美国那边的股票,最近会比较忙,等我忙完再联系你。”
林清清又说着:“海南那边的婚纱照底片,客服通过云盘发送给我了,一共200多张,你要不要一起选照片?”喻辉淡然说道:“你选的我都满意,等底片精修好后,我们一起看。”
林清清才知道自己是白担心了。喻辉就是个极端自律、理性如刀、冷漠傲娇的工作狂,即便大家都在为疫情的事忧虑、为身边的小幸福欣喜,也不会影响喻辉心无旁骛的赚钱决心。平日里与喻辉相处也是,忙起来对自己不闻不问,闲下来将自己宠到天上去,感觉自己和宠物没什么区别。
整个封城期间,林清清过的并不开心,从最开始期待喻辉每天的联系,到逐渐习惯喻辉一周联系一次、像完成任务一样的频率,慢慢降低了对喻辉的期待。
江珊见林清清因为喻辉的事越来越不爱笑了,刚好附近的宠物店因封控而无法经营、将宠物打折促销卖掉,便托人买了一只几个月大的布偶猫和猫粮送到家来。
林清清见到温柔可爱的小布偶后,非常开心,赶紧抱起来亲了猫咪的鼻子、抚摸着猫咪的额头,小猫则在自己怀里打起呼噜睡起觉来。
林清清便想着给小猫咪取名,对江珊说道:“妈,要不就叫它亲亲吧。”林谦打量着小猫咪、调侃道:“那它不是和你一个名字了吗?”
林清清取笑道:“爸,这就是你语文成绩不好吧,亲亲和清清的发音和音调是不一样的,你们叫它保证听得出来。”
林谦见林清清终于有精神寄托了,笑道:“你开心就行。”
林清清有了亲亲后、想喻辉的时间也变少了,反正公司也没通知自己居家办公,便开始沉浸于自己的兴趣爱好:追豆瓣高分的电影和电视剧,怀里抱着亲亲连刷几遍《三生三世枕上书》、沉迷于凤九与东华帝君浪漫甜蜜中掺杂无尽痛苦的虐恋,仿佛是自己与高高在上的喻辉之间爱情故事的翻版;跟着抖音学做蛋糕、面包、给亲亲做衣服、绣十字绣、给父亲理发;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打麻将;晚上则抱着亲亲睡觉,仿佛喻辉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了一样。
喻辉这边在年后因封城、投资工作也无法开展,便根据相关政策未给员工安排工作、只发放基本工资,自己则在家研究商业机会。
喻辉根据病毒特性和人员无接触的痛点,决定重操程序员旧业,研发机器人用于零售、物流、外卖、辅助诊疗、智能消毒等公共服务行业,于是着手起草商业计划书。
喻辉向喻建国发送商业计划书后,喻建国虽然认可喻辉的方案,但是在疫情背景不明朗的局势下、没看到研发成果之前,集团经营也存在困难,并不想提供个人资金投资这个项目。
喻辉见父亲不愿投资,于是详细分析了研发涉及的各项成本包括硬件成本包括机械结构、传感器系统、电池与能源系统等;软件成本包括操作系统与中间件、算法与AI模块、云服务与数据管理等;研发与测试成本包括原型设计与迭代、测试与认证等;生产与制造成本包括零部件生产、组装与调试等;运营成本包括营销与渠道、售后服务、合规与法务等。根据市场数据显示,一台人形机器人成本大概在2万至3万美元,量产后可达到1万美元,净利率在15%至25%之间。
喻辉决定用公司已投项目IPO上市限售期满股权退出后、按30%股权比例分到的投资收益3000万元作为创业启动资金,采用“小不快走、敏捷迭代”的方案,从细分赛道切入,将机器人的研发周期设置在1年以内,待研发产品经市场验证后,再从一级市场融资批量生产,再以点带面、拓展产品线。
喻辉联系上了远在美国的傅渊,而傅渊的创业计划已酝酿许久,听喻辉这么一说、又有喻辉的资金支持,俩人一拍即合、志同道合,决定在美国成立公司,喻辉提供技术和资金入股占70%、傅渊则以技术出资入职占30%并领取工资。
傅渊在与喻辉线上签订合伙协议后,便积极地在美国寻找场地、实验室和合作工厂、组建研发团队,喻辉则在家编制组织结构、制定阶段性目标和战略计划,并采用股权激励模式,根据研发成果从自己的股份中授予团队骨干成员一定数量的股票期权。
4月份,傅渊在美国已确定场地和实验室,并从CMU的毕业生、校友和硅谷前沿科技公司的同事中优中选优,与喻辉一起视频会议进行面试,成功招募4名优秀人才,6人团队基本确定。
喻辉又根据政府发布的一系列政策研究A股,本着炒股炒预期的价值投资原则,将封控前清空股票的全部资金2500万元果断吸入新能源行业电池龙头股票。
解封后没几日,喻辉让人事苏琴通知大家上班,各项工作按部就班进行。
喻辉再给警方打电话询问光音公司的调查进度,从工作人员处得知案件有了重大突破,于是派秦朗和袁菲前往派出所了解案件情况:纵火人员是一名瘾君子,在贩卖毒品案中被抓获,为了立功将范畴收买他纵火的事实和经过全部交待;纵火案中的机柜数量经检测大概为200台,根据残存芯片查询到生产商、发现为二手机柜,新机柜则被低价卖给邻省一家公司。
经查明范畴及其情人金莹、戴曦历年银行交易流水明细,以及根据瑞士与中国达成的《金融账户情报互换协议》,查询到范畴、金莹、戴曦国内银行账户资金相继转入到灰色机构,其在瑞士的银行账户又汇入了大额来源不明资金。根据瑞士银行消息,范畴等人在法国存在消费记录。
因此,办案机关将以范畴涉嫌纵火罪、合同诈骗罪、挪用资金罪、职务侵占罪等罪名将其批捕、并发布通缉令,此后会派警力前往国外将其抓捕归案。同时,北京方面以范畴涉嫌行贿罪、受贿罪、非法经营罪、串通投标罪、挪用资金罪、职务侵占罪等罪名将该案移送至办案机关并案处理。
喻辉听到袁菲和秦朗的汇报后,严肃地说道:“针对光音公司的事故,你尽快拟定出详尽的情况说明和检讨书,以备集团追责。另外,联系外部律师与办案机关沟通、出具民事诉讼建议函,尽快整理证据,对光音公司提起民事诉讼,要求终止投资协议、收回全部股权投资款。”
秦朗问道:“范畴公司的土地和房屋已经抵押给了江中银行,我担心到时候法院判决书下来后,执行不到钱。”
喻辉回道:“刑事案件周期太长,现在只能加快民事诉讼进度,看执行法院能否尽快拍卖光音公司的土地和建筑。眼下只能这样处理,不然集团那边不好交待。”
这边,林清清看到汉江解封的消息后,喻辉居然不联系自己,便主动打了电话。喻辉见林清清来电,便让袁菲和秦朗出了办公室,只听林清清生气地说道:“喻辉,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去上班?”
喻辉眼下公司和美国那边的研发实在太忙,便哄道:“我都已经替你向邱经理请假了,你在家多玩会,我忙完了去接你。”
林清清不悦道:“我都玩腻了,就想见你。你不愿意接我,那我自己坐顺风车过来。”
喻辉经林清清这么一说,倒真有点想见她了,看了看日程表,回道:“要不我周六去接你,你再等我几天。”林清清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你要说话算话。”
周六中午,喻辉与美国的傅渊沟通完工作后,便带着年前置办却未送出去的茅台酒、燕窝、人参等礼品全部放到车里,赶紧去接林清清,一路上脑海里全是林清清清纯甜美的笑容和婀娜多姿的倩影,嘴角不禁上扬起来,倒真有点想她了。
这边林谦已在学校补课、江珊远在店里,只剩下林清清一个人无聊地抱着亲亲按照喻辉说的大致时间,眼巴巴地站在窗台处等着喻辉的车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