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响起哗啦啦地水流声,燕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双手交叠在腹部,呼吸均匀。
半透明的玻璃被水气弥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房间里灯线很暗,耳边都是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燕危翻了个身,从最先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的熟悉,早已没了之前的抵触。
水声停止,脚步声传来,随即身旁下陷腰上自然搭来了手臂。
房间里开着空调,身边的身躯却滚烫似火在燃烧,搭在腰上的手也不安分隔着衣服轻抚着肌肤。
燕危阻止他的动作,声音有些缥缈,“睡不着吗?”
虞州声音闷闷的,像带着点水气嗯了一声,“睡不着,很清醒,身体很烫。”
燕危掀开被子压在他身上,左手撑着身体的重量,右手挑着他的下颚,目光沉寂。
心跳突然就加速跳起来,虞州咽了咽口水,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宝贝,你这样有些危险哦~”
“危险?”燕危不置可否,眉梢微挑。
他领口下垂,露出白皙的脖颈,能从衣领处一眼望到他腰腹处。
“我向来是一个敢做敢当的人,我会直视自己的欲望,也会履行作为一个男朋友的责任。”燕危低头,垂落眼帘时眼睫又翘又密,“我知道你的心思,刚好我也有一点点。”
“现在不管是时间还是地点,都恰好。”他低头吻上那张唇,两片柔软触碰在一起。
虞州呼吸一沉,双手握住他的肩头,右腿圈住他的双腿,天翻地转间便换了个位置。
燕危闭上眼睛,双手环着对方的腰身,舌尖扫过上颚和牙齿,不放过每一个地方,恨不得每个地方都要沾上独属于彼此的气息。
亲得难舍难分,亲得啾啾响,分泌出的涎水从嘴角滑落,在暗光下闪闪发光。
扣子被胡乱解开,一只温热的手探进胸膛,摸索着如玉的肌肤。
身体猛然绷直成一条直线。
“宝贝,别紧张。”舌尖舔过他的唇,垂落脑袋一边亲他的脖子一边脱去他的上衣,右手寸寸扫过他的肌肤往下滑落,落到腰上。
燕危微扬脑袋,呼吸粗沉了许多,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嗓音沙哑,“轻一点,你捏痛我了。”
虞州闷闷应了一声,感受着他的心跳和温度,退开点距离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唇上带着些许的水光。
他垂落目光落在燕危胸前,眸光晦涩,“宝宝,帮我,脱掉我的衣服。”
燕危双手下移停留在他腰上,抓住衣摆往上卷去,虞州半跪在他腿间直起身脱掉上衣甩到一边。
虞州俯身撑跪在他身侧,送上自己的唇,“宝宝,你心跳有些快。”
贴在一起的身体严丝合缝,不知是谁的心跳一直在耳边咚咚响。
没等回话就主导着主动权,湿热的舌头再次闯入对方的领地,边亲边抚摸着身体,身上的衣服扔在床上到处都是。
“宝宝,别忍着,我想听。”
“宝宝,别闷在被子里。”
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密不可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呼吸交错,暧昧的氛围上升,房间里充满着情欲的味道。
“宝贝,让我抱抱你。”虞州从后贴上来,不舍放人离去。
休息得差不多了,燕危深呼吸一口气,面无表情推开他朝浴室走去,警告道:“你要是敢跟来,我打断你的腿。”
虞州撇了撇嘴,双眼却紧紧盯着他的背影,低头瞄了眼自己,眼底深处深沉一片。
哗啦啦地水声响起,透过玻璃看到模糊的身影。
虞州站起身,把警告的话丢在脑后,径直朝浴室走去。
玻璃门被推开,洁白的身躯被染红,高大笔直的身形处处都是致命的吸引。
他从后过去,双手抱住正在洗头的人,胸膛贴着背部。干爽的身体瞬间就被淋湿,雾气弥漫添了几分朦胧感。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燕危一跳,他微扬头颅,双手就那么停住,任由水流倾泻而下淋湿着两人。
虞州欲求不满,闭着眼睛靠在他肩上,热气扑面而来,“宝贝,疼疼我。”
玻璃门上印出叠在一起的影子,雾气被掌心抹散,贴在玻璃门上的脸满是春色离光。
脑袋里炸开一道又一道的烟花,身体里的血液沸腾起来,刺激到差点缺氧。
他胸膛上下起伏不停,脑袋靠在肩头上,急促的热烈呼吸喷在脖颈处。轻阖的眼帘下垂,眼睫又长又卷。
虞州托住他身体的力量,偏头亲在他脸上,眼中亮晶晶一片。
“宝贝,我不闹你了。”
一看时间差不多五点,两次用了五个多小时,体力也算可以。
*
双腿落地的刹那,燕危膝盖一软就朝地上跪去,虞州及时拉住他,半抱半揽带着他去浴室清理。
燕危还没回过神来,脑袋蒙蒙的,眨巴着眼睛满是空茫。
热水淋下,燕危背对着他,双手扶住墙面。
修长的手指在脊背上划过,惹起一阵阵颤栗。
燕危眉宇间满是克制和隐隐,从唇缝里溢出沉重的呼吸和浅吟。
宽阔的胸膛贴在光滑的背部,轻吻落在肩胛骨处,带着安抚,“好了宝贝,我们去睡觉吧。”
燕危眼睫一颤,直起身被他揽着去躺在了床上。
才刚沾上床,眼皮子沉重就深深陷入到了睡梦
中,虞州伸手穿过他的脖子,把人拢在怀里一起睡去。
醒来时有些不知今夕在何夕的感觉,视线被黑暗笼罩,身体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腰酸痛得厉害,浑身没什么力气,身上像是被什么压着睡了一觉一样。
燕危摸索着去床头开灯,牵扯到不可言说的部位,咧嘴轻“嘶”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
“啪嗒”一声。
最暗的灯被打开,有些刺眼,下意识闭上眼睛。
虞州挪过去抱着他的腰,嗓音朦胧中带着低哑,“宝贝,怎么起这么早?”
“有些……”渴。
声音哑得厉害,燕危闭上嘴巴,怎么也不愿意开口说话。
他耳根泛着红,脸色紧绷着紧抿唇瓣,坐在床头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一声促狭的轻笑进入耳里,燕危磨了磨牙,伸手捏住他的耳朵,低头望去看到一颗黑乎乎的脑袋,“还不去给我倒水,笑什么?”
虞州摸了摸他的手,连连讨好,“是我的错,宝宝别生气。”
他一骨碌起床,去桌上拿了事先买来的矿泉水,拧开盖子朝燕危走去,把瓶口递到他唇上,轻声细语道:“宝宝慢点喝。”
燕危抬手拿过瓶子,咕噜噜喝去了小半,才觉得喉咙好了很多。
“几点了?”燕危把瓶子递给他,扭头去找自己的手机,打开屏幕一看,晚上七点。
?
晚上七点?
不是,他什么时候睡的?男人和男人□□,有这么疲惫吗?这么难受吗?
虞州喝了大半,一瓶水只剩一点,“又没有什么事,问时间做什么?”
早上十点,杨子絮发来信息,【燕哥,我们先回去了。】
中午十二点,杨子絮说已经到了,他们先开工了,祝他和虞州玩得愉快。
简单回复几句,他面无表情关掉屏幕,转头看向虞州,目光冷厉。
虞州心里有些嘀咕,坐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认错,“宝贝,你骂我吧。都是我不好,不应该再来第二次。”
燕危磨了磨牙,盯着他的耳朵,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却也有点模糊,“有药吗?”
“没,没买。”虞州底气不足,连忙翻身去查看,“我看看,成什么样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前戏做足,过程缓慢有进度。
他又不粗鲁,也很温柔,怎么还是会受伤啊?
燕危推开他,靠在床头闭上眼睛,有些无奈,“去给我买药。”
虞州捡起地上的衣服穿起来,迫不及待往外走去,“宝贝等我啊,我很快回来的。”
燕危深呼吸一口气,房间里安静一片,抬眼看去,乱糟糟一片。
狗东西,给杆子就往上爬,一点也不顾他的身体,别想有下次。
时间过去几分钟,虞州提着一大袋子药进来,手上还拿着矿泉水。
他坐在燕危身边,一样样把药拿出来,还带解说:“这是消炎药,这是涂抹的药,这是防止发烧的药,这是……”
燕危拿过消炎药,看了说明说拿出两颗放进嘴里,拧开矿泉水一口气吃下。
“我帮你涂药。”虞州打开药盒,挤在手指上抬眼看向他,意思不言而喻。
燕危:……
他面无表情翻身趴在床上,很快冰冷的触感就散去了一些不舒服。
闭上眼睛不想起床,呼吸中多少带着一些后悔。
虞州趴在他背上,嗓音闷闷的,“宝宝,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就继续再来。”
成年人精力无限,总得要看到、感受到,才会知道一些事不可胡作非为。
沉闷的嗓音从被子里传来,燕危冷哼一声,“这次原谅你,但你别想有下次。”
虞州眼中满是自责,闷声回答,“没有下次,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比起难受,我更愿意看到健康的宝宝。”
“我们在酒店休息一天,明天回去好不好?”虞州抚摸着他的脊背,提议道。
燕危转动着脑袋,淡淡道:“不用,在家里比酒店舒服,回去吧。”
“可你的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虞州眉头轻蹙,很是不赞同。
燕危冷冷瞥去目光,扯了扯唇,“怎么?器大活好可算被你给骄傲上了是吧?”
虞州:……
这是夸奖还是骂他?
“好,都听宝贝的。”他还在气头上,顺着台阶下,不然真会被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