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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宝贝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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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本就存疑的气节更加虚无,楚扶暄用力地捏住钢笔,胸腔内的心跳越来越乱。

他意识到了刚才说得太着急,着实经不起推敲,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与此同时,他担心祁应竹会没忍住嘲笑自己,眼神躲躲闪闪地不敢对视。

可能是改称呼来得太突兀,一瞬间消化不了这种说法,祁应竹貌似运转失灵,没立即回答他的问题。

笔尖迟迟不落,墨水滴在了纸面上,径自糊开一团黑色的印子。

靠,祁应竹怎么没有反应?不会没听清他讲了什么吧?楚扶暄慌张揣测着。

楚扶暄再懊恼地琢磨,自己明明咬字清晰、音量适宜,或许是因为让人难堪了?

将心比心,他能理解祁应竹这时候不舒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喊那么腻味,哪怕没嫌浮夸也至少会头皮发麻。

氛围不过两三秒的凝固,心思却七拐八弯地被无限拉长,楚扶暄甚至开始提防祁应竹会不会逃婚。

实际上祁应竹什么也没在想,耳边循环着楚扶暄的话语,似乎尚未安装配套的响应系统,徒留那句声音在反复播放。

他叫我什么?祁应竹匪夷所思,在脑海浮现答案之前,自己的身体率先作出反馈,后背登时绷得有些僵硬。

他意图遮掩自己的混乱,道:“我想想我们家在哪儿。”

楚扶暄:“。”

机构人员:?

敢问两位新人到底是把房子买在了哪里?地址那么难记?

原先她觉得楚扶暄的言行稀奇古怪,当下完全打消了审视的念头,毕竟一个不小心抽风是露出马脚,两个在互相抽风那该叫天作之合,应该没有多余的智商耍心机。

很快,祁应竹拿过钢笔,写下了一串沪市的门牌号。

字体潇洒有力,地址有些眼熟,楚扶暄最近搜过沪市的楼盘信息,祁应竹的公寓在当地很有名,是众所周知的高价区域。

他还记得笔者介绍到这处公寓,生怕大家对豪宅没有概念,多说了一句每年物业费最少十五万。

“谢谢,有劳了。”祁应竹盖好钢笔,把表格递进窗口。

继而他交清所有费用,工作人员给了他们两张临时证明,正式的结婚文件会在半个月后邮寄过来。

楚扶暄慎重地举着这张纸,很担心把它弄皱了,然后左看右看地瞧了半天,发到家庭群里以供查阅。

没过五分钟,他爸让他把祁应竹拉进来,如今儿子的男朋友从野生状态转成在编人员,应该要成为群里的一份子。

由于这儿每天除了闲聊花花草草,就是分享不明真假的网络文章,楚扶暄怕祁应竹会嫌烦,于是推脱说用不着。

楚母贴心附和:[别邀请人家了,小孩收些唠叨也不好接话,你让他自在一点。]

楚父:[我没顾上这茬,也是也是。扶暄,我和你妈后天来机场接你,你到了不要瞎跑。]

楚扶暄表示没问题,轻手轻脚地把纸质证明收在文件夹里,随即发现自己慢了祁应竹几步,小跑着跟了上去。

“你机票改签到了什么时候?”他轻快地坐上车。

祁应竹等他系好安全带再发动油门,淡淡地说:“大后天。”

楚扶暄点点头:“噢,那我先回国,我们空了联系。”

这么说完,他感觉哪里不太对,祁应竹一天四季难得可以有空闲。

“我爸妈念叨着呢,他们会留好几道拿手菜,等你做客的时候再开锅。”楚扶暄叮嘱,“记得上门做点准备。”

祁应竹知道登门拜访需要送礼:“给长辈送什么不容易出错?”

“没这个意思,伴手礼我会买好,到时候说是你准备的就够了。”楚扶暄周全地说,“我爸妈不在乎这些礼节,你别浪费钱。”

语罢,他讨好般眨了眨眼:“能不能瞧瞧你通讯录给我备注了什么啊?我是怕面对面被他们抓到小辫子。”

祁应竹单手握着方向盘,翻出联系簿递过去,楚扶暄发现对方把所有人都一板一眼地填上了姓名,连亲戚之类的注释也没有,更不用说朋友的昵称或者绰号。

不多时,他在其中找到了自己:[楚扶暄-X17项目组主策划]

楚扶暄:“……”

他欲言又止,问:“可不可以改得我俩不那么塑料?感觉这风格有点见外,像躺一张床上了还要汇报工作。”

听着是比较合理的请求,祁应竹没有找茬,但想不出修改成什么样,索性让楚扶暄自己发挥。

楚扶暄颇有一些创意灵感,抿着嘴角敲敲打打,再诚惶诚恐地归还了回去,顺带真心实意说了句“谢谢祁总”。

被恭敬地叫了好几次,祁应竹终于纠正:“我们公司提倡扁平化管理,平时不会顶着头衔,你碰上集团总裁也不用这么客气。”

尽管楚扶暄一看就明白人情世故,届时稍加观察环境,便能完美地融入进去,不过祁应竹依旧打了一剂预防针。

楚扶暄若有所悟地表示自己知道了,再机灵地怔了怔,困惑:“我之前喊你你为什么没拒绝?”

继而他目睹祁应竹恶劣地扯起嘴角,内心马上豁然开朗,无需更多揣测,这人就是在自己这里趁机摆了几回领导架子。

楚扶暄:“。”

没见过这么狡猾的家伙,他不禁朝祁应竹咬牙切齿,继而在烦闷之余记起市政厅里的收尾插曲,对方难得表现出了生涩和迟钝。

思及此,楚扶暄单手搭着车窗,指尖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敲了敲。

抓着那点小把柄,他装出温柔大度的架势,捉弄祁应竹:“算了反正是夫妻了,生米不用烧火就是熟饭,让老公享受享受也行。”

祁应竹显而易见地抗拒这个叫法,这下子不再游刃有余,返程的车速也变得缓慢了些。

他明白楚扶暄是故意添堵,绕开了那个可怕的代称,冷冷地敲打道:“你如果真想让我享受,那就赶紧入职,到时候月度回顾记得亲自过来答话。”

所谓的答话其实和受审差不多,上级在报告里标出疑点挨个核对细节,项目组通常是派出一把手去扛下所有问题。

楚扶暄顶多算二把手,这会儿愣是被提了上来,整个人不知不觉地往角落缩。

他推拒:“我最好是自觉和您保持一点距离吧,进了办公室有点说不清楚。”

祁应竹很开明地为他指了一条出路:“你觉得哪里不清楚可以全程录像,拷出来举报给职业道德委员会。”

提到这个部门,他微微流露遗憾,附带通知:“他们现在也是我在管,到时候我替你做主看看。”

这不等于左手倒右手地吃干抹净?楚扶暄已然打起退堂鼓,却表面讲得颇为乖巧听话。

“我哪能这么不懂事,不给顶头老大添麻烦了,有事情自己扛着比较好。”他道。

祁应竹假惺惺地答复:“没关系,横竖我们是夫妻,被你投诉属于家暴,我会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今天他俩碰面的时候,起初存在着一种微妙的距离感,试图靠近但拿不出体面理由,打算远离却已经没办法挣脱。

这会儿没忍住拌了几句嘴,那股别扭劲忽地消失不见了。

听到祁应竹的装腔作势,楚扶暄下意识地想笑,但眼睫刚刚弯起,又矜持地别开头忍了回去。

临别前,他下车绕到主驾驶窗前,倚着车子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我到家会和你联系,你落地了也通知我一下。”

祁应竹认为这种往来有些累赘,自己从没有给谁报备的规矩。

碍着楚扶暄眼巴巴要给家长们演戏,于是他没有拒绝,说到底一通电话而已,耽搁不了几分钟。

两人就此分开,楚扶暄出发前一天罕见地没睡着,翻来覆去地打开航班页面,每半小时就想确认下是否准时起飞。

他足足三年没有回过家,离职前就盼着这件事,忙前忙后地铺垫了许久。

如今真的可以返程了,也许是近乡情怯,他踏上登机廊桥的时候,居然感觉恍惚和紧张,听到播报也没有实感。

当初他稚嫩地赶赴海外求学,行囊被塞得差点拉不上链子,企图用家中旧物填满空落落的内心。自己心痛地付完超重费用,还担忧东西被托运弄坏,恨不得全部牢牢抱在怀里。

到当下二十五岁,楚扶暄步伐轻盈,买了额外座位放贝斯的乐器箱,随身包里不过是两本书籍。

期间他从少年变成了青年,中间正好是白驹过隙的十年。种种经历如一场漫长的梦境,挣脱出来时竟是疲惫最为强烈。

空乘问他是否需要餐品或甜点,楚扶暄昏昏沉沉没什么胃口,只是要了一杯橙汁,十多个小时的航线有大半都在望着云层发呆。

好在复杂的滋味没有持续太久,楚扶暄在接机口看见父母,那些不真切的感慨烟消云散,心情一下子变得明朗雀跃。

“怎么瘦那么多呀?”楚母上前拥抱,关切地打量着他。

楚扶暄轻描淡写:“妈妈记岔了,我前阵子做过检查,体重根本没变化。”

江浙沪的十二月已然是寒冬,楚母特地带了熨帖的外套:“没瘦那更好,快把大衣披上。”

楚父也没闲着,作势帮儿子拿行李,楚扶暄不肯给出去,表示东西份量很轻,自己拎着就可以。

“你要坐我的车,来到我的地盘,没有你指挥的道理。”楚父说笑着抢过去。

楚扶暄笑了下:“行,听你声音比我有精神。”

瞧着他穿上大衣,楚父调侃:“天晓得美国温度是多少,小孩套了衬衫就跑来了,待会儿车里空调该开最高那一档。”

楚扶暄周围热闹成一团,说说笑笑地往家里出发,而祁应竹这边鸦雀无声。

酒店里,他插上笔记本电源,起身到房间门口挂上免打扰的牌子,然后一言不发地进入线上会议室。

最近祁应竹只能远程工作,旁人听了大概会怀疑许多安排要重新布置,然而这段时间以来,内部实际没怎么受到影响。

本来下属们得知祁应竹出差,好多准备打乱作息过加州时间了,但祁应竹主动发话,一切以国内为准,不用顾忌他的情况而打乱日程。

在公务方面,他称得上是实干派的优秀老板,此刻这里是晚上七点多,国内大概早上十点,正好卡在高管抵达工位的节点,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很方便。

秘书早二十分钟负责当闹铃,通知参会者们准时上线,祁应竹向来用不着被催促,已经设置好了屏幕投放。

今天要做数据研讨,离正式开始还有十分钟,大家陆陆续续地提前来到了会议室。

正值年末,他们的业绩压力很大,不愿意这时候在祁应竹面前犯错,一个个表现得格外温驯和老实。

盯着祁应竹的共享页面,他们表面严肃端正,公屏上一声不吭,背地里则在扎堆地唉声叹气。

这帮人拉了小群,有总监崩溃:[我的合规数据不太好看,等下必定受辱。]

另有经理绝望:[我是真的怕被祁老板点名,他认真起来太难招架了,上次我五分钟没挤出一句话。]

祁应竹的脾气有些冷淡,不会和手底下勾肩搭背,而他做事又追求极致,很容易制造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压迫感。

经理补充:[我们昨天汇总的表格,他这会儿就看完了,不用休息的么?]

总监怨念:[单身狗是这样,没别的事情能做了,现在他那边是晚上七八点,一般人这个点都在干什么?]

经理唏嘘:[老婆孩子热炕头,沙滩啤酒比基尼。]

总监:[而他要和他们分析数据。]

有制作人幸灾乐祸地安慰:[你们就体量老光棍吧,力气没地方花,你算是替他老婆分担火力。]

这话刚发出去,他们纷纷注意到投放的屏幕跳动了下。

大家以为祁应竹有什么正事,不约而同挪开聊天框,忐忑地看向了屏幕。

然而,祁应竹是登录了手机助手还没退出,右下角忽地跳出通话请求。

所有人下意识瞥过去,看到对面的备注是:

[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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